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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会生气,会觉得没面子。 但他总算是离了她的魔爪,她的魅力并不总对他管用的,她并不能吃定他,总有那么一两回,他会赢。 璧如这一次,只要他能赢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车子行驶在人潮中,天气有些闷闷的热,令他的额头都沁出了汗珠。而隔着车窗传来的,外面的喧闹和嘈杂,还有一股子莫名的燥意,正如他此刻杂乱的心绪。 到路口时,司机问:“六少爷,去哪里?” 庄南生揉揉额角,肃着脸道:“回庄公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一如这个夏日的热一般难捱。 陆之韵在雅间,倚着窗,看下面的角儿们唱戏,听满堂喝彩,手里要摇着一把折扇,心绪却是无比宁静。 仿佛此刻的喧嚣,都与她没有干系。 她在等人。 距离下午三点,还有半个小时。 …… 二十分钟。 十九分。 十八分。 十七分。 十六分,她看到云老板迎了出去,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颀长的、气质卓绝、美貌亦卓绝的男人。 十三分。 雅间的房门的被扣响。 陆之韵亲自上前,将门拉开,便看到了笑容温和儒雅的云老板,和冷着脸、周身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场的庄南生。 他显然是有些气急败坏。 绝不是对她。 是对他自己。 恨他自己管不住这双腿,她却得意于这一点。 云老板同陆之韵寒暄两句,便出去了,只留下陆之韵同庄南生。 庄南生本来是气急败坏的,可他看陆之韵慵懒地靠在墙边,偏了头,对着他,嫣然一笑,那仿佛氤氲着雾气的眸子有种别样的美丽和欣悦,他心底的那股气,便有些散了,只问她:“你请我来,所为何事?” 陆之韵仍旧将一双眼瞅着他,眼中有笑意,嘴角亦上扬,却不说话,只把他的手从裤兜里扯出来,将自己的五指挤入他手指的缝隙,同他十指相扣。 他微微挣了挣,却不是走心的拒绝,更像是徒劳的、自欺欺人的挣扎。 而陆之韵更用力地握紧,唇畔一扬,神采奕奕地笑:“我同你,谈情说爱,谁说一定要有个理由?” 第107章 重生复仇的白富美 而陆之韵更用力地握紧,唇畔一扬, 神采奕奕地笑:“我同你, 谈情说爱, 谁说一定要有个理由?” 庄南生尚算冷静地说:“你是有夫之妇。” 陆之韵螓首微垂:“对, 我是有夫之妇。所以, 你应当要好好考虑清楚。” 她放开了庄南生的手, 在八仙桌前坐下, 皓腕微抬,斟了两杯茶。 突然被放开,庄南生的手僵了僵,到底没挽留,只觉得有些空落落的。他上前去, 陆之韵伸手, 做了个“请”的姿势,他拣了离她略近的位置坐下, 一杯茶便被陆之韵推了过来。 这时候,他们之间很安静。 没有初次见面的相互试探, 没有第二次见面时剖白心迹的忐忑和期待,没有第三次见面时的情难自禁。 他们是很清醒的成年人。 楼下的戏台上在唱:“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 早难道这好处相逢无一言……” 陆之韵支颐,微侧了头, 仿佛是在听戏,又仿佛是在专心看他。 她的眉宇间,依旧似笼着烟雾一般, 清晰,美丽,又神秘。而她的目光,是脉脉流水一般的柔情。 不得不说,她的长相,是符合了所有男人对异性的想象的。 只一点,她并没有文人墨客笔下淑女的幽娴贞静,她是危险的,谁要是轻视了她,也许不知不觉间便要被她斩于马下。 在别处,庄南生不知。 在情场上,庄南生是知道她的厉害的。 庄南生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放下,慑人的目光看向陆之韵,说:“我考虑得很清楚。我同你,不应当再有任何瓜葛。那既是对你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你也应当考虑清楚。” 陆之韵脸上的笑淡了些:“那是你还没考虑清楚,你继续考虑。” 说完,她便不再看他,只隔了窗,专心地看戏,看戏台上的人水袖翻转,咿咿呀呀地唱,看戏台下的人拍手叫好。 这时候,庄南生的目光落到陆之韵身上,她仍旧是美的,却和他有了距离。意识到这一点,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心底有种难以名状的不高兴。 比起眼下,她仿佛和他没一点相干地看戏,他宁愿她对他动手动脚,哪怕那不能见光,哪怕那不应当,哪怕那令他懊恼于自己的放纵,也总比不相干的好。 这时候,庄南生又想起了陆之韵曾经说的话—— “也许你该反省你自己。” 他反省过,无非是情难自禁。 楼下的一台戏唱完,陆之韵回头,却也不缠他,也不给他台阶下,只淡淡一笑,说:“强扭的瓜不甜。今日我来,是想要我们之间有个结果。倘使你不愿意,现在,只要你出了个这个门,我不会再找你。从今往后,你我两不相干。” 余下的,她没多说。 但他们彼此心下却都明了——倘使他留下了,便是默认了这段不能见光的感情和纠葛。 庄南生深深地看着陆之韵,陆之韵同他对视,却见他面无表情,似一个冷美人般,有一种冷傲的气质,而吸引她的,正是他这种不论笑着还是面无表情抑或是时刻都会流露出的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