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我怕死!” 言心暖脱口回答,是的,她怕死,怕重蹈覆辙,更怕他又因她而走上同样的路,她只想他随心所欲活着,做他想做的事。 她也想重新开始,以不同的角度来审视她和他的关系,喜欢、依赖,到底是日久生情还是兄妹之情,相识将近十年,他们之间聚少离多,有些事始终不一样了。 唯一相同的是她依旧看不清他的内心,他对她的情感或许也和她对他一样迷茫,可男人的责任心让他自我蒙蔽,始终看不清一些东西。 苏凌风凝眸问,“和我在一起会死吗?” “会死。”言心暖咬牙回答,即使内心再如何飘忽不定,可有一点是确定的,因为她,因为言家,苏凌风会失去很多东西,包括自由。 这世上最难能可贵也是人人追求的,那就是自由。 苏凌风看了她几秒,随即勾唇嗤笑,“我倒是想看看到底会不会死,要是能死在一起也是一桩美事,同年同月同,听起来是多码浪漫的事。” 这样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言心暖心中忽然有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那时从楼顶跃下,浑身已无知觉地躺在那里,楼顶那耀眼的火光忽然变得清晰。 地动山摇,火光冲天,伴随着着巨响落下的还有屋顶飘飞而下的身影,这些似乎都是她失去意识闭眼前看不真切的。 同年同月同么。 “你……苏凌风,你是不是傻!”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觉得心里堵得慌,看着身上的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无端生出的怒意将让她眼眶发热,似乎那些曾经被她忽略的小事也无限放大,顿时生出许多她所不了解的情感来。 是关于他和她的不为人知的情感,就连他们自己都不曾看清过。 结婚以后的相敬如‘冰’以及她的猜疑,那些有关他的花边新闻,她从来不说,可她很在意,憋在心里久了终究会爆发,一发不可收拾让人钻了空子。 “阿暖,你生气了。”他陈述事实。 眼眶酸涩得厉害,已经快要看不清面前这张英俊的脸,在泪水溢出之前,她忽然伸出手搂住他的脖颈,将脑袋抵在他的胸口,不让他看见她的狼狈。 苏凌风没有防备,被她忽然一搂,差点儿就整个人她身上,好在他反应快,忙用右手撑着,减轻了她身上的力道。 这样近的距离,鼻间窜入的清香不仅挑战他的嗅觉,更考验他的自制力,血气方刚最容易冲动,还是她主动的情况下难免生出旖旎心思,心猿意马快要压制不住,如猛兽随时都可能破笼而出。 “阿暖,你现在很危险知道吗?”他几乎是用了全力才从牙缝间这么一句像是提醒又像暗示的话。 言心暖微微一顿,松开手,还顺带推了他一把,让他躺回去。 “天下乌鸦一般黑,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被归为黑乌鸦一类的苏先生内心是崩溃的,当然,自制力也快崩溃了,这时候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被撩拨,撩得他心肝都在颤,痒痒的想挠两把。 身边的人呼吸粗重,胸口起伏让她无法忽视,她在想要不要关心一下他,毕竟他看起来真的很不好。 她侧过头看他,好心建议,“喂,还好吗,需不需要去趟卫生间?” 苏凌风不敢看她,目光像是定在在了上方,哑声道,“不好,你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去卫生间?” 这是什么鬼逻辑?好半天才明白过来的言心暖羞红了脸。 “苏凌风你学坏了,以前不是这样的。” “不是你说的天下乌鸦一般黑么,以前的我是怎么样的?”苏凌风侧目看她一眼,又赶忙移开,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些,这下又开始紊乱了。 言心暖不答话,索性背过身去,这种时候他需要冷静,她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苏凌风以为她生气了,眨了眨眼,终于还是侧过身从身后将她搂住,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正常体温却以不一样的传递到他的心房。 刚极力压下的某处又隐隐复苏,蠢蠢欲动。 言心暖也感觉到了,一动也不敢动,只小声道,“难受就不要靠近我,你这叫自作自受,你还生着病呢,不宜过于激动。” 苏凌风将她的手握住,在她脖边蹭了蹭,克制地说,“忍了这么多年,它见到你就不受控制,阿暖以后要心疼它。” “……” 第六十一章不安 正经人忽然不正经时很可怕,说起荤话来让人招架不住,可被他这么抱着,她也不好受,身后的感觉过于强烈,想装睡都做不到。 深深吸了口气,她才拍拍他的手背,“自己去卫生间解决,但不许洗澡,你还在发热。” “不去。”苏凌风像个任性的孩子和她杠上了,揽着她腰的力道又紧了紧。 对于生病的人,言心暖自认为还是有耐心的,于是退而求其次。 “那你不要靠近我,一会儿就没这么难受了。” “那你答应回去就和我结婚。”苏先生充分利用生病这一优势,得寸进尺且寸步不让。 言心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结婚这么热衷,似乎从成年的那一天起,他就在盘算着结婚的事,眼下两人又是这样的局面,他不是该先求复合的么,先求婚是什么意思。 走捷径? 很显然,她是拒绝的。 “苏凌风,我觉得你对于结婚这事儿已经执着到魔怔的地步了,都说婚姻是枷锁,你年纪轻轻就这么想不开,非要早早把自己困在婚姻的围城里,难道是有受虐倾向?” 说完,言心暖拨开他的手,翻身下床,又给他拉好被子。 “你好好睡一觉,明早醒来就会好很多,我去客房睡,今晚你最好给我安分些,我可不想被传染。”像是警告又像是关怀嘱咐,末了还摸摸他的头。 “早点休息。” 苏凌风浑身暖烘烘的,头也晕乎乎的,躺在床上傻愣愣地看着她,似乎很矛盾,既有被拒绝的失落,又被她如待孩子的亲昵弄得脑袋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