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节
“他已经不记得前尘旧事了,昨日之日不可留,从今往后,有我陪着他,您放心罢。”楚瑜抬手握住金大姑姑的手。 若说廉亲王对她的拳拳之心,有父辈之意。 那么金大姑姑对琴三爷,除了忠心之外,又何曾没有母亲一般的担忧呢? 甚至愿意在她面前做小低。 不管如何,这都是值得尊重的。 她更不会藉此凌驾于谁的头上。 金大姑姑眼里有些潮润,有些复杂地看着楚瑜,也轻笑了笑:“你这丫头,有颗玲珑心,待你们成亲之后,姑姑会告诉一些故事,我原想着等三爷醒了,让他自己告诉你,但是看样子只怕几十年也未必能醒,如今的三爷,其实也很好的,所以还是到时候,我来告诉你罢。” 楚瑜看着金大姑姑,微微一笑:“好。” 她等着听故事。 …… ------题外话------ 嘿嘿,就要婚礼了哟~三爷马上就要回来了哦。 笙儿:你们会我么? 三爷:不会,她们都等着本尊出来很久了,嗯,听二货说今儿月票六点前到6950就有二更,而且今日似会——万更? ☆、第四十二章 幽冥酒坊 她可没有忘记地宫里他是怎么按着她毫不容情地‘拷问’的那些问题的答案。 她可不想再被‘拷问’磋磨一回。 她想了想,一手搁在他胸口,一手搁在他的后腰慢慢地抚摸着他修韧的腰肢,这是她安抚这猫儿的小动作,他一向很受用。 同时软了声音道:“天工绣坊的事情多,金大姑姑不是与你说了么?” 琴笙淡淡地道:“说什么,说封逸让你搬,你就搬了?” 楚瑜窒了窒,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但就是莫名地觉得有点心虚,她有些无奈地道:“你太敏感了,总归要搬过去的不是,你这大半夜地跑来做什么,不是说了男女婚前见面,总是不妥的么?” 琴笙挑了挑眉:“谁说的?” 楚瑜一怔:“这个……习俗罢,说是冲撞神灵?” 琴笙淡淡地笑了笑:“那就冲撞罢。” 说着,他挑起她的下巴,低头一点不客气地吻住她的唇,舌尖一点不客气地闯进她唇间,掠过每一寸柔软。 几要夺去她所有的呼吸。 楚瑜和他贴的太近,不得不被迫以一个无礼抵抗的姿势抬起头,羞红了脸承受他的掠夺。 只暗自嘀咕一声——霸道。 但却还是很聪明地捏住他另外一只挑开自己裙摆里的手,咬牙低声着道:“笙儿,别……说了不可以,得等大婚,也没几天了!” 琴笙眯了眯他精致的妙目,在她耳边轻声道:“好,听你的,不过小姑姑,你明日要走,半月不见,总要有些念想不是?” 他声音极为温淡,掠过耳边却让楚瑜忍不住微微地颤栗,她迟疑了片刻,还是红着脸应了:“你要什么念想?” 琴笙薄唇弯起一个惑人的笑,抬起手轻挑手套上的一个缝,慢条斯理地将手套褪了下来:“我新看书学了点东西,小姑姑便替我解惑罢。” …… 第二日一早,红袖领着人都收拾好了东西,过来唤楚瑜起身,却见她睡得四仰八叉的,一只探在被子外的雪白脚踝上系着一根她的发带,另一头还栓在床柱上。 “小姐,起来了?”红袖有些莫名地正打算替她将耷拉下来的绸缎薄被捡起来,却不想她才拉了被子,就被另外一只纤细的手给一把大力地扯住了。 楚瑜迷糊糊地瞪着大眼:“笙儿,别再……?” “小姐?”红袖有些莫名其妙。 楚瑜随后瞬间清醒了过来,陡然看见红袖那张莫名其妙的脸,她僵了僵,随后身子一卷径自把自己裹起来,正襟危坐:“没事儿,红袖你先出去罢,我一会自己收拾。” 红袖见状,也只好点点头:“洗脸的热水和早点都准备好了。” 随后,她便退了出去。 楚瑜低头看了看自己纤细脚踝上邹巴巴的发带,还有发带勒出的一圈红印,俏脸一阵红一阵青,忍不住一把扯下来没好气地揉成一团扔在一边,低低骂了一声:“越来越混账了。” 那些楼里的春宫图,真是得找机会全卖掉,卖不掉也烧掉才好。 往日里那猫儿用来观摩画技之物,如今全都是—— 楚瑜咬牙切齿地嘀咕:“垃圾!” ……*……*…… 天工绣坊 “戴小姐看这个地方,是不是还要改进一下,有些商行说咱们的标准苛刻了些。”封逸举着一张图纸给楚瑜看。 楚瑜搁下手里的活计,看了看那上面的图纸,又看了看封逸拿来绣样,随后道:“这个标准不能降低,毕竟是要出口英吉利的,若是不合格便打回去重做,以次充好的情况再发现第二次,便纳入供应商黑名单,不再给予合作的机会。” 她既已经立了誓言,当然不能自毁长城。 封逸微微颔首:“明白。” 楚瑜在工作上是极为仔细严格的,甚至铁面无私,这一点和她那大而化之的性情倒是全然不同,但也是因为如此,征服了不少原本商会里对她还有些不服气的商行。 说话间,忽听得有人在门口说话。 “大小姐在吗?” 楚瑜擦了擦手,转身走了出去。 封逸看着楚瑜的背影,修目眸光微深,随后唇角浮起一点淡淡的得意来。 想来小姐搬回来,那人心中定是很怄的罢? 娘家人总要得力一点,哪里能让人轻易就将自己小姐娶了去? 封逸轻哼一声,抬手卷好图纸继续去干活了。 楚瑜看着门口一对年轻男女领着一个少女站在门前。 “唐茹,唐蒙,怎么了?”她看了看他们,笑了笑。 唐蒙看了看左右便道:“不知大小姐可有空随属下来一趟。” 楚瑜见他分明有话要说的样子,便着人与封逸说了一声,随着唐蒙几个去了。 他们也没有走远,不过是与楚瑜一起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站定了。 唐茹拉出身后的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女,对着楚瑜道:“掌门,这是我们云州分舵的人,唤作唐琴瑟,我们两个过些日子可能需要回一趟唐家堡,所以便让她伺候在您身边。” 只有在人后,唐如她们才会唤楚瑜掌门,人前也都是学着封逸唤小姐。 亲王殿下身子已经好转,唐家堡已经得了平反,如今官府将几百具尸首都送回来,他们必须回去收拾残局。 楚瑜看了下那小姑娘,见她秀眉细眼,眉目间干净清秀,一双眼儿平静而温和,似乎并不因为出现在她这个掌门面前,有丝毫局促的样子,极为沉稳。 见楚瑜看过来,她便对着楚瑜恭敬地抱了拳:“瑟瑟见过掌门人。” 楚瑜看着她,挑了挑:“年纪小了些罢。” 她知道唐门的人需要她的血,也需要有人与她保持着联系,只是不想竟寻了个小姑娘跟着她。 但她看着这小姑娘,倒是颇欣赏的,不知为什么,她竟然从这个小姑娘身上看出来了金大姑姑的味道。 “她年纪虽然小,但性情是极为稳当的,毒物医理还有机关之术都算是颇为精通,她父亲原是右护法,这孩子是侄孙一辈里最出色的佼佼者,原本当初也是要回唐家堡参加……婚礼的,但因为忽然病了一场,她的爹娘就留下了她,如今倒是……幸免于难。”唐茹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倒是那唤作唐琴瑟的小姑娘只微微红了眼,随后却平静地轻声道:“能活着就很好了,琴笙愿意跟在掌门人身边。” 楚瑜看着那小姑娘,听着她那一句——‘活着’,她心中忽然被触动了,她点点头,看着唐茹和唐蒙轻叹了一声:“好,她留下来吧,你们回去以后,告诉副掌门,让他好好安抚其他人。” 唐鼎天已经成为副掌门,他失了独子,心中恨毒了宫少宸,却又没有办法抛下这收拾唐家堡的残局,便将唐蒙收做了义子,也同时尽量着关系四处追查宫少宸的下落。 唐蒙和唐茹两人都对着楚瑜抱拳深深一揖:“是。” 唐琴瑟从这日起便跟在了楚瑜身边。 有了二娘、三娘这两个咋咋呼呼的对比,楚瑜觉得这小姑娘安静得很,但是却也极为体贴细心,甚至在帮着筹备婚事上,倒是真得力的了。 …… “这是三爷今日着人送来的首饰,一套点翠翡翠头面,一套攒金丝红宝的头面,一套东珠紫晶头面,都已经清点完毕收好了,琴笙替小姐戴一只东珠紫晶的簪子试试?”琴笙轻声道。 楚瑜看了看她手上的那只发簪,主体是一颗圆润光彩照人的罕见紫色东珠,周围用紫水晶做了花团鱼虫锦簇的样子,几根细长的流苏垂落下来,流苏尾端也坠着几颗漂亮的圆珠儿。 精美而灵动,倒是确实比那些翡翠、红宝石什么的更衬她的容貌。 她点了点头,由着琴笙替她戴了上去,她看了看笑着道:“他一贯细心的。” 那日他胡闹了一番,虽然没有真的碰她,但是那一番磋磨真真是让她羞愤得想咬死他,身下老觉得凉飕飕的,于是她火大地找金姑姑告了一状,于是这些天琴笙估摸着是被金大姑姑给看严了。 他虽不能来见她,却也日日送东西过来,都是他亲手拣选的,也全都是纳罕的东西。 她也养成了期待他礼物的习惯,如此这般倒是让她有了些切实恋爱的感觉。 楚瑜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簪,看了看自己满屋子的红妆,轻叹了一声:“一会你告诉逸哥儿一声,不要再给我的嫁妆里添东西了,有甚必要呢?” 琴家是天下首富,哪里缺这些东西,如今不过是一个仪式罢了,不如留着银钱给绣坊里的大家伙发些喜钱。 “这可不一样,婆家是婆家的,夫家是夫家的,婆家的嫁妆没有,总是要被夫家看轻的。”唐琴瑟却一脸老成地道。 楚瑜看了那姑娘一眼,也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也不多说这其中的内情,只是笑了笑:“后日我出阁,我就戴这套紫东珠的头面罢。” 她顿了顿,随后有些奇道:“婚礼临近,这会子大伙都忙得前脚打后脚的时候,二娘和三娘她们两个去哪里了?” 唐琴瑟一愣,随后平颦起细细的眉道:“属下不知,今日一早就出去了呢。” 楚瑜想了想,只笑了笑:“嗯,一会她们回来,记得给她们试做好的衣衫,她们可是我的陪嫁呢,可不能穿平日里的衣衫在婚仪上见人。” 那种露胸又露腿的衣衫,她们平日穿一穿也罢,要是穿成那样在她花轿旁边出现,那不知道要吓到多少观礼的人。 …… 却说这时候霍三娘在干什么呢? 霍三娘一脚踩在树上,一手越过男子修腰撑在树上,娃娃脸上满是危险地睨着面前一身束腰绣云纹青衣玉带的俊秀的男子:“小火火,小sao包,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