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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趁机道:“所以咱们还是离他远一点。”

    程榭之跳下床,就地打了个滚,“我吃他的睡他的,离他远一点——我是要去街上卖艺为生么?”

    系统:“……”

    系统:“好吧。”

    程榭之:“燕琅现在在哪里?”他抬着头扫了眼周围,宫女们都安安分分守在殿外,整个大殿除了他,再没有别的活物。

    “在和朝臣议事吧。好像是南边出了什么事。”系统查探了一下,“估计还得一两个时辰。”

    “那正好。”他快步走到博物架前,顺着镂空置物格跳上高处,爪子在一处重重拍了下。

    系统:“???”

    “我一直都很好奇,当时大殿上用来关我的那只笼子去了哪里。”

    系统:“可能被收进库房了?”

    “我找了宫里能够放东西的所有地方,都没有,也没有被销毁的痕迹。”

    程榭之跳下博物架,挂着画轴的墙壁从中分开,缓缓推向两边,露出一道通往地下的长长的大理石台阶。

    “走吧。”程榭之晃了晃尾巴,“去看看我的笼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榭:走吧,带你们去参观一下我的小黑屋。

    第29章 029

    台阶很长,两侧是平整的石砖砌成的壁垒,越往下越是没有一丝光亮。程榭之三步并两步跃下台阶,一双蓝色猫瞳在一片漆黑中闪着幽幽的光。

    变成一只猫偶尔还是有一点好处,比如说漆黑的环境一点也不影响他视物。

    系统尚在震惊中,它深刻地反省自己为什么没有检测出来,这座宫殿下还藏着这么大一个密室,程榭之已经走到了密室里。

    这是一座雕梁画栋的宫殿——比起密室,“宫殿”显然是一个更合适的描述。四处设着柔软的轻纱帘幔,地上铺着厚实的雪白毛毯,绣娘巧手在上面织出精美绝伦的花纹,角落里四根柱子上都雕刻着活灵活现的猫图案,程榭之瞥了眼,发现竟有几分神似他身为猫时的模样,他要找的“笼子”安静地陈列在角落,一根同样材质做成的细链搭在笼子上,上面连着锁。中间空置着一大块地方,像是被特意留出来,好用来放置什么东西。

    另一侧摆了张檀木桌案,并不设笔墨纸砚,反倒摆了一堆书籍。程榭之走过去用爪子拨了拨,发现都是些话本。视线再挪过些许,便撞到一侧的墙壁上。

    这石料砌成的墙面光滑平整,找不出一处缝隙。即使最锋利的刀刃也无法穿透墙面,只能留下淡不可见的划痕。

    而最吸引程榭之视线的,是墙上面挂着的一幅画。画中是一个披着雪白斗篷的青年,他微微侧过视线,似乎在和什么人交谈,五官的每一笔都被人仔细描摹过,神态纤毫毕现,宛如画中人此刻正站在面前一般。

    程榭之眨了眨自己的猫瞳,缓慢地往后退了几步。画中人五官的每一笔拆开都让他难以不感到熟悉——那赫然就是他自己的脸。

    尤其是画中青年手腕同样套着一串红色的琉璃串珠。

    程榭之下意识抬了抬自己的前爪,看到粉嫩的毛茸茸爪垫,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还是一只猫的形态。他盯着面前的画像,圆溜溜的猫眼里带着审视。

    系统感觉到了自己程序混乱,它震惊地看着画中人,过了漫长的一段时间后,才结结巴巴地发出声音:“这个……这个……这个人,和宿主你长得……一模一样诶。”

    程榭之:“这就是我。”

    “可是怎么会呢?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人看见过你本来的样子……”系统小声说,“你来到这个世界一直是用猫的样子出现的啊,怎么就有人画出了你人的样?”

    系统搜遍了自己程序里的各种理论,都没有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面前这幅画。

    “难道燕琅真的就是上一个世界的姬琅?他带着记忆过来找你了?”系统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随后又否定了自己,“可是不对呀,他身上没有其他世界的气息,他确实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人……”

    “确实不对。”程榭之慢吞吞地开口,“我在上一个世界没有穿过这样的斗篷。”

    系统陷入了更深的疑惑。

    程榭之这时却把目光从画作上挪开了,问了个并不相干的问题:“我什么时候可以变回人?”

    系统:“其实您现在可以试一试,只要想着您想要变成的模样就可以了。”程榭之这个猫猫的身体好像和普通猫儿有点不一样,因此系统不太确定地建议道。

    程榭之没有再回答。

    片刻之后,安静的黑暗里闪起一道温和的莹莹白光,勾勒出程榭之的轮廓,他的四肢在白色光晕中逐渐拉长,慢慢地有了人的轮廓,随即那轮廓一点一点清晰起来,光晕随着轮廓变得明显而散去,彻彻底底显露出身材修长的青年模样。

    程榭之抬了抬手:“这一次倒是有衣服了,比上一回强一点儿。”

    系统不敢说话。

    他再一次抬眼看向画作,像是在照一面等身镜,无论是垂落的鸦羽长发,还是身上雪白的斗篷,亦或是那串一直跟随着他的珠链,无一不一模一样。

    程榭之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他是不是受到了这幅画的影响,才将自己幻化成这个样子。

    他歪了歪头,思考这幅画作的来历。这是谁的手笔毋庸置疑,唯一值得考虑的是,燕琅在什么情况下画出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