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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四散的长发正缠绕在宿傩的指尖。那些纤细的发丝如同攀附枝条的藤蔓,绕在男人的指尖,呈现出一种依依不舍的媚态,看起来十分亲密且暧昧。 宿傩正在轻轻摩挲指尖的头发。他垂眼端详着这些理还乱的黑发,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吟。 “嗯……” 这头凶兽刚从梦中醒来,身形魁梧的他明明看起来危险的要命,但慵懒的喉音却显得性感得要命。 宿傩的手是持长戟利刃的手,是撕开宿敌血rou的手,是结印施咒的手,唯独不是怜爱梳开“爱侣”长发的手。 或许他曾在昨夜用它抚摸你,带你品尝过极力的滋味,但这种精细活对他来说还是稍微有些难办。 宿傩只要稍稍一动就会扯痛你的头皮。 那可真是火辣辣得疼。 你发出了一声吃痛的呜咽,眼泪也跟着淌了出来。 呜,好痛。 好可怕。头皮是不是要被扯下来了,呜呜呜。 你望着那缕惊扰了宿傩大人的头发,疼也不敢发出大声,一时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尼姑。 细微的声响引来了宿傩的注意,本来准备直接抽出手掌的他沉默地瞥了你一眼,在你的脸上顿了那么一两秒,很快又回了视线。 细微的咒力在宿傩的指尖飞快闪现,实力差距摆在那里,你甚至察觉不到宿傩做了什么,只知道你的头上一轻。 ——你的脑袋还好好在脖子上。只不过缠绕在他手上的那一小缕头发,被宿傩瞬发的术式整齐地切断在他的掌心。紧接着宿傩顺势合拢恢复自由的手指,那些碎发便被蓝紫色的火焰燃尽在他的掌心,连灰烬都没有落下。 不愧是能打败奈落的诅咒,宿傩在几秒内完成了切割和火焰两种术式的自由切换,动作行云流水令人瞠目结舌。 你得谢谢宿傩,至少他没有直接把你的头切下来…… 做完这一切的宿傩心情还算不错,他慢悠悠地打了个哈切,并没有把这个小小的插曲放在心上。 而你则捧着短了一截的发尾,一边说着“对,对不起,麻烦您了”,一边心有余悸地看着宿傩那施展出可怕咒术的手掌。 在脑袋和头发之间,一小截发尾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你真的好担心四魂之玉的效力啊,这么强的诅咒真的能被“口嚼酒”带来的爱意束缚么? 宿傩现在只是刚起床所以看起来懒洋洋的,那他会不会跟你秋后算账啊? 这种恐惧在宿傩将你拦腰抱起,拎着你去“吃饭”的时候到达了巅峰。 “过来。” 正如传闻中所言的,两面宿傩是一个喜好“吃人”的恶鬼,两个字纯属字面意思—— 在宿傩的咒术下,上一秒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类,以两眼中间点为轴线,被均匀地纵向切成了八片。 做完这一切的男人甚至冲那堆切面光滑的rou片点了点下巴,示意说: “喏,你不用进食的么?” 第12章 你现在正伫立在宿傩的“食堂”中,和之前的“寝宫”风格类似,这个偌大的大厅里走得是极简风格—— 简就简在家具的材质看起来只有骨头这一种。 主位供人休憩的巨大骨椅只有一把,宿傩用手撑着下巴懒散地坐着,你就局促地站在宿傩的身侧。 你眼巴巴看着貌似宿傩手下的人低低垂着脑袋,在将恭敬地将人送完转身就走的潇洒姿态,心底可真希望时间倒退,你跟他一同离开这个叫人心里心里发毛的大堂,去往某个不知名的小角落过上给宿傩打杂的快乐时光。 ……人,人突然被切成碎块了。 内脏、骨骼、眼珠这些东西乱糟糟地堆叠在一起。 血的腥甜以及生者的不甘并没有让作为诅咒的你感到兴奋—— 像有只毛茸茸的手正揉搓你的内脏。 好想吐。 这一瞬你无比深刻地认识到了“四魂之玉”力量的强大。只是被削去发尾的你已经得到了宿傩足够多的耐心和仁慈。 受宠若惊的泪水和恐惧的冷汗相互交融从你的脸上滑落。 “非,非常感谢您的赏赐。我,我有大人您就足够了……怎么能让你屈尊做‘料理’这种小事呢。” “我没有吃过人rou,我怕会影响酒的品质。” 你慌不迭地极力向宿傩表示忠心,企图摆脱这份生命不可承受的重量。 “也是啊,巫女的限制还挺多的。” “这种材料看起来的确做不出什么好东西……” 好在宿傩并没有因为你的不识抬举感到愤怒,他侧过面庞斜睨了你一眼,露出了所有所思的表情—— 你口中“酒的品质”令他想起了你的价值所在。他朝你摊开手指示意你将盛酒的木盒递到他的手上。 作为看人眼色小天才,你一秒读懂了宿傩的意思,片刻不敢怠慢地将酒盒递交到宿傩的手上。 望着慢慢啜饮着酒液的宿傩,为他的纵容于心底偷偷松了口气的同时,你开始暗中祈祷宿傩能多喝几口,以便生出让你多活几日的想法。 “不过把我当做咒力来源……真是贪心的说法。” 本来是相安无事的场景,却因为宿傩突然的感叹发生了转折。 不行,不行了……本来就吓得够呛了,腿好软,要跪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