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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宫治评价为“味道还不错的汉堡rou”最鹤生还剩了大半。

    灰二与赤司走到最鹤生这一桌时最鹤生立刻摇了摇头,从座位上起身拉着灰二离去。

    被他们撇在身后的赤司征十郎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这对双子,随后点点头,算是与他们作别。

    宫侑回头看了眼隔着几桌坐在他们后面的前辈组,木兔光太郎还在与骨头上的一小块筋膜做斗争。北信介和木叶秋纪则坐在他的两边冷眼旁观。

    “侑,你为什么要对她说那种话?”目送着三人离去的宫治侧头看向与自己相似又截然不同的双胞胎哥哥,“你明明看出来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怂恿她?”

    “我没有啊。”宫侑耸了耸肩,“我难道不只是在提出建议而已吗?”

    “……你可真是个人渣。”

    “这话出自和我有相同DNA的你嘴里可不太好吧!”

    “我和你不一样。”

    “那你刚才怎么不让我闭嘴?”

    “……”

    “看吧,果然你也觉得会让她那么难过的男生不值得她喜欢。”

    “但你也不值得。”

    “喂!过分了!我又帅又强还有腹肌哪里不值得!”

    “那我问你,你真的喜欢最鹤生吗?”

    他们是双胞胎,从出生前到现在,分开的时间从没超过二十四小时。

    宫治的问题让宫侑的呼吸变得缓慢了一瞬。

    他知道宫治知道。

    而有时候宫侑又真的很讨厌自己有个将他了解到堪比能读心的兄弟。

    于是他决定实话实说。

    “大概是喜欢的吧——

    “可不是那种喜欢?”

    “…………你果然是个人渣。”

    “哼!”

    第39章

    或许是这次灰二意外的突袭有赤司征十郎参与的关系,总之在第二天日头晒到让人已经能明显感到夏天来临的好天气里,没有人特意跑来问最鹤生后续发生了什么事情。

    甚至包括在这周剩下的几天里,最鹤生也依然继续着与从前别无二致的日常:

    四点半起床;陪灰二晨练;到学校参加早上的班会;上课;对着物理题抓耳挠腮;在即将往实验或声乐教室移动的时候被同班的女生隔开与桃井之间的距离;放学去篮球部点到、监督训练情况、检查器具耗损情况、整理毛巾和数字服、帮忙清点开销账务、外出采买用具、对接他校练习赛事务……

    偶尔还要分担收集一下他校队伍情报、录制比赛录像、分析队伍实力之类的事情。

    说不累是假的。

    但忙碌有忙碌的好处。

    比如说她可以不用假惺惺地跟讨厌的紫原敦寒暄,还可以很自然地飞速从奇迹世代的几人身边经过——关于之前清濑灰二带走赤司的事情,他们不来问,不代表他们不想知道,尤其是黄濑凉太,总在用能害死猫的好奇眼神注视着最鹤生。

    最后到了放学,由于桃井五月承接了“阿大去哪”的长期活动任务,最鹤生正好也不用再与奇迹世代的一行人一起放学回家。

    她有了更多时间,与同样结束了部活的孤爪研磨坐在音驹学园大门对街便利店外,探讨人生。

    “这么热的天气也该通知换夏季着装了吧?”最鹤生松开衬衣的袖口,一叠一叠地将白衬衫卷到小臂中间的位置,然而还是热,宫城人士相当不适东京的初夏。

    “说起来,明天就是最鹤生和你们部长开恳谈会的日子了吧。”

    孤爪研磨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机,女孩子般纤细但骨节要更加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点划着,“你想好要怎么办了吗?”

    最鹤生鼓了下脸,很是丧气地承认,“没有。”

    平心而论,自从宫侑跟她说了那番“要好好确定心意”的话,最鹤生就一直想找个机会回宫城。

    宫侑这人虽然许久不见,似乎长成了一只金毛狐狸,但不能否认他说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孤爪研磨不讨厌最鹤生每天和自己抱怨同样的事情,但却也不免的在这个过程中同样开始对令自己小伙伴感到困扰的对象产生厌烦的情绪。

    最鹤生已经很久没和他们一起打过游戏了。

    不过在孤爪研磨眼中,现实偶尔也是一场真人MM。

    每一个人都是参与其中的玩家,他们可能会成为自己临时或者永久的队友,也有可能会站上对立的立场上摇身变成需要攻克的BOSS。

    最鹤生在“帝光篮球部”这个副本里耗费的时间虽然还只有一年的十二分之一,但眼前没有毫无进展的现状,也已经能够令人不满了。

    “那你不帮了?”

    虽然对“最鹤生会给出肯定答案”的可能不抱期待,但孤爪研磨还是抬眸看了她一眼。

    最鹤生支吾一声,挠了挠脸,“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我mama说的。”

    “……可怎么做的选择权依然在你手里不是吗?”

    研磨挪开视线,重新将目光放在手机上。游戏正好重开一局,回到关卡画面,是否选择自动代理只事关他愿不愿意点一下“确定键”,轻松得甚至不需要动脑子权衡。

    因为毕竟只是游戏而已。

    为了游戏影响心情很不值得。

    又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上会发生一切令人不愉快的事情,都只在于当事人是否会在意以及他们在意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