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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拨人客客气气地寒暄了一阵,便自动分成了清濑灰二与赤司征十郎、最鹤生宫治宫侑、北信介木兔光太郎木叶秋纪这么三桌。 最鹤生按捺不住的好奇很直观地表现在了她目前如坐针毡的状态上,一直到他们点的套餐被服务生送上来,她才依依不舍地重新安分坐好。 刚才介绍时,赤司征十郎只说了自己的名字。 他穿着帝光的制服,系着黑色的领带,与最鹤生的蝴蝶领结一致的颜色,人不傻都能知道他们是同年级的校友,但这个范围太宽泛了。 于是宫侑问:“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男生是谁?” “你是说赤司君?” 汉堡rou在铁板与木盘组合成的盘子上滋滋地冒着rou汁,她对帮忙把菜推过来的宫治说了声谢谢,“他是我们篮球部的部长。” 篮球部。 这个词宫侑和宫治都很熟悉。 宫治舀起一勺淋了蜂蜜芥末的土豆泥,“昨天那个把你惹哭的大个子也是篮球部的吧?” “难道是讨厌鬼们的头子?” 宫侑回想起最鹤生的哭喊,飞快地从她彼时的呜咽里拼凑出一个恃才傲物的少年形象。 宫双子也总是被人们成为天才,这一类的名头多得听到他们耳朵都要起茧。 可假如真的问宫双子喜欢不喜欢这么“威风”的名头,他们大概会一如既往异口同声地说: 这种事情怎样都好吧? 因为我是天才,所以我的努力就不值得被看见吗? 因为我被称为天才,所以我就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吗? 哎,你看,这些问题的答案都不是一个“是的”就能回答出来的。 更重要的是,无论篮球还是排球,都不是一个人就能拿下整局比赛的运动啊。 “不是啦。”最鹤生单手撑着脸,用吸管搅动着可乐里的冰块,使它们发出喀啦喀啦的响声,“赤司君算是社团里面最好的人了……”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恍惚。 不再折腾可乐与冰块后,最鹤生拿着叉子戳弄着宫治推到她面前的汉堡rou。被捏成一团的rou糜分成细碎的几块,她吃得很慢,又或者说漫不经心。 垂下的睫毛在眼下投落一小片阴影,像一扇半敞开的门。 背后藏着某些女孩子特有的纤细与秘密,宫侑望了两眼就移开了视线。 毕竟有时候,有的事情不知情比知情要好上千万分,还方便人在莽夫与谋士之间无缝切换。 宫侑拿出手机给给宫治发消息。 【你说她是不是喜欢那个红头发的小矮子?】 赤司征十郎身高1.58(单位米),宫侑宫治分别是176.4和176.6(单位厘米)。 宫治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别人明明有赤司征十郎这样听起来不错的名字。 可宫侑并不在意,他用手机的圆角狠戳宫治,催促他快点告诉自己问题的答案。 宫治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换另一只手吃饭,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宫侑回消息。 【信则有,不信则无。】 宫侑:? 他气愤地踢了宫治一脚。 这家餐厅的桌子是固定的,没弄出太大动静。 但踢到小腿的声音是实打实的,被吸引注意的最鹤生皱着眉看向他们,“你们在打架?” “没有。宫治在给我发消息。” 宫侑谎话张口就来,见最鹤生听后一脸“啊那你们继续”的表情,没什么追问的兴趣,他又继续说,“有女孩子在跟他表白——话说最鹤生你暂时有恋爱的意向吗?” 拿我当做转移话题的跳板也就算了,但不管怎么说你这也太僵硬了吧? 宫治暴躁地将叉子伸进宫侑的盘子里,夺走一大块羊排。 宫侑对他这番行径敢怒不敢言,只能恶狠狠地斜他一眼,按下脾气,望向坐在对面的最鹤生。 她不再用叉子摆弄盘子里的汉堡rou了,脑袋也垂得更低了一点。 那种盘桓在宫侑心中的不满更强烈了。 因为他已经大致从她的表现中得到了不想要的答案。 “恋爱啊……”她像是在咀嚼着这个单词一般,恨不得能从里面敲脂吸髓似的嚼出点甜味。 而后宫侑便听见她说:“硬要说的话,是有的。” 可对方似乎对我没意思——这种话最鹤生并不想坦白告诉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父母和哥哥。 她才十五岁,绝大多数时候讨人喜欢,唯独自己喜欢的人根本不喜欢自己。 是我不够好吗? 还是我不够漂亮不够体贴呢? 可惜她隐隐察觉答案似乎都不在这些问题之中。 那群笨蛋满心满眼都只有排球排球排球。 “欸——这样啊——” 宫侑将话音拖得老长,宫治哪能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在想什么,不过好在当他抬头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最鹤生有被宫侑的阴阳怪气刺激到。 “但是谈恋爱这种事情要好好确定自己的心意才行吧? “好好问清楚自己的本心,到底想还是不想。如果一直保持这种模糊暧昧的态度,最后受伤的说不定反而会是你哦。” 他的话音从最开始的轻佻到结束的沉静逐渐趋低,最后又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带上了一丝蛊惑的意味,像在煽动她快点去追逐这段尚且不明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