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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与可?”萧坤宁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对上谢玙冰冷的眸子后心中发憷,她又怎么得罪谢玙了? 到口的好话不知怎么说,她想了想,软了语气:“先生对我不满,大可直说。” 听她故意讨好,谢玙没有半分解气,反觉得心口处愈发难受了,“不满?我对你哪里敢不满。” 萧坤宁恐慌:“先生这话愈发折煞我了,您这么说让学生如何自处。学生今日很认真地听课,并无懈怠。” 谢玙今日吃错药了还是又想什么损招对付她,这个时候她只是一小小侍郎之女,循规蹈矩,私下里也没有做什么事,按理是不会惹恼谢玙的。 到底哪里出错了? 萧坤宁吓得不敢说话,冥思苦想,耷拉着脑袋盯着脚下。 小姑娘被这么一吓,脑袋都不敢抬了,两只白皙的手在两侧捏着袖口,瞧着可怜得很。谢玙气消了,想都没想扯过她的手就握住,道:“离文与可远些,我便带你去。” “为何?”萧坤宁不解,抬首对上谢玙深邃无痕的双眸,心口一颤,到口的话没敢问出来。 萧坤宁不经吓,一张脸失去血色,眼睫颤动,殿内光线明明暗暗,衬得她精神不大好。谢玙握着她一只白皙玉手,道:“文与可行事过于偏激。” 原是这个,萧坤宁陡然松了口气,从谢玙手里扯回自己的手,道:“晓得了。” 不能得罪这个祖宗。 谢玙凝视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可惜道:“你还去不去了?” 萧坤宁被她这么一吓也没有什么心思想去了,将自己被谢玙握住的手往身后藏了藏,还小心地擦了擦,不去又不成。谢玙就这么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萧坤宁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看手有什么用? 她恍惚想到什么事,那时颜如玉方进宫的时候,私下里都喜欢被赵暨牵着,然后来自己面前炫耀。 谢玙的意思是要牵着手? 谢玙今天脑子是不是又不对劲了,明明讨厌她,这个时候牵她手做什么?不得不夸一句,谢玙的手骨节分明,指甲圆润透着粉,比起她那张脸找招人喜欢多了。 萧坤宁憋屈,伸手牵着她的手:“先生可满意了?” 谢玙的手就她的血一样,冷得让人发抖,冬日里就该抱着手炉,没事牵着她作何。 谢玙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萧坤宁抿着小嘴不说话,谢玙很满足,顾凝说得对,稍稍施策,萧坤宁就会就范。 不过,欺负小傻子好像不太好。 两人一道出了观止斋,走上宫道的时候遇到打扫的宫人,宫里规矩多,他们谨言慎行,更是不敢抬首。 萧坤宁的手很热,握着就像暖炉,谢玙在不经意间唇角弯了弯,前面走来刑部尚书,她下意识止步,宽大的袖口盖住相握的双手。 顾铮一个大老粗,压根就没想到清正端方的谢玙会牵着别人的手,一眼略过她身后的萧坤宁,冲着她揖礼道:“太傅往何处去,我找你正有事。” 谢玙道:“听闻镇南王世子回来了,我去看看,顾尚书有何事?” “前面有陛下,轮不上你我,不如回观止斋,我还未曾恭贺你接了巡防营。”顾铮道。 谢玙察觉不对,顾铮本是能言善辩的人,今日说话有些不对盘,她下意识就拒绝:“改日再叙。” 三人站在宫道上,来往的的宫人内侍不少,纷纷避之不及。 宫道遮住冬日里本就不烈的阳光,顾铮不顾谢玙的反对就要往观止斋去:“我有事情请教太傅。” 谢玙冷硬道:“改日再说。” 顾铮被驳回,颜面自觉丢了,但他今日就是要拖住谢玙,算准了她下课的时间才来,不能见到人还拦不住,冲她揖礼道:“谢太傅,我真的有急事。” 萧坤宁感觉不对劲,顾铮没事来拦住谢玙做什么? 谢玙看着好相与,性子里却是拒人于千里外,她说不去就不会去,当着顾铮的面就揭露道:“前面发生的事,顾尚书可知晓?” 顾铮明白点话音,“前面能有什么事?” “他让你拦住我,你却不知发生什么事,顾尚书做错了事,死后面对镇南王,你该怎么解释?”谢玙冷笑,整个人被冰笼罩着,若非一只手被萧坤宁暖着,自己就是一块活冰块。 萧坤宁这才听明白了,心中不免焦急,但谢玙能够猜到就不会让这件事发生,握着谢玙的手微微用力,示意她快些。 顾铮在朝堂上浸yin多年,这么直白的话还听不过来就是傻子了,当即撩袍就往宫门口跑去,一面道:“下官先去,太傅您可得过来。” 谢玙这才不紧不慢地往宫门口走去,感觉萧坤宁的手心生汗,将脚步放得更慢了,漫不经心道:“你为何选择文与可,而不选择沈汭?” 萧坤宁没劲和她说这些有的没的,她何时选择文与可了,朋友来往也错了吗? 她猜测谢玙的脑子在那次毒傻后肯定还没有恢复,不然不会问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上辈子的谢玙压根没跟她说过太多的话,这辈子话多肯定是毒傻了的缘故。 眼见着谢玙越走越慢,她才不得不开口:“先生想多了,我对文大人不过是感激之情。” 谢玙不听她的谎话,反道:“你给她买了蜜饯。” 萧坤宁翻了眼睛:“我还给赵璨买了糕点,该给我阿姐买了绣缎。”这些你怎么不说,就记得我给文与可买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