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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顺着驽尔渐渐打开的拳头,慢慢深入内里。塞罗轻轻拨开驽尔的手指,探索那已经被握得温热的柱状物尖端。他微眯双眼,软软吐息,不断将鼻息和热气灌入驽尔的脖子。 “嗯……驽尔……”当指尖触上前端圆头时,塞罗只感觉一阵电流从他手指贯穿全身。他的身体连同他的灵魂都在颤抖,“驽尔……嘴硬的家伙……”他的手指插、入那柱状物和驽尔的手掌之间,缓慢轻柔地来回上下摩挲,“这好像是一块金属……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纹路……” “因为这就是一块金属。”驽尔冷冷地回答,“这是我的匕首!名为‘疫病蝴蝶’的暗影六匕之一,它承认了我是它的主人,我才得以使用它的力量。所以——我以他为名。” “啊——?!”塞罗不相信地使劲撸动两下,粗粝坚硬的手感,是金属无误——驽尔没有说话。“你这个家伙,怎么睡觉还拿匕首的柄来顶我!”他生气地叫道,“你就不能把武器放下吗?” “不能。”驽尔平静地回答,“我发过誓,当我成为暗影行者那一天,我就发过誓——只要我的脖子还顶着我的头颅,那么我的腰间必定还挂着我的匕首。每一名暗影行者都发过这样的誓言,除非特殊情况,我是不会放下匕首睡觉的。” 塞罗懊恼地长叹一口声,泄气地趴在驽尔身上,做乱手脚都软了下来,树藤般挂在驽尔身上。“怎么会有这种蠢事的!”他嘟着嘴,不满地嘟哝,“你睡觉的时候都不会觉得不方便吗?” “有时候会。”驽尔回答。他用肩膀把塞罗往后一顶,立即甩开了趴在自己身上的男孩。 塞罗在床上滚了一圈,即将从窄小床铺上摔下来时,又被一只健壮的胳膊抓住,重新放回床上。 “好了,男孩。”抓住他的男人说,“我想你的疑惑已经获得了很好的回答。可以的话,你不要靠得太近,以免我的匕首又顶着你。” “有什么了不起的!”塞罗不服气地嘟哝,“不就是一把破匕首。” “不,它不仅仅是一把匕首。”驽尔说,“也是我的一部分。”他顿了顿以严肃的语调强调,“在我睡着之前,你每多说一句话,明天你的小屁股上就会多一记打。我会记数的,男孩。从现在开始,睡觉!” 塞罗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的小屁股遭殃。夜晚渐渐深沉,驽尔缓慢而又均匀的呼吸轻轻地在他耳边回响。塞罗开始变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他好像听见了有什么人在说话。 塞罗不满地张开嘴本来想要开口询问,驽尔大半夜的在吵些什么,但驽尔的警告瞬间冒出他的脑袋——你每多说一句话,明天你的小屁股上就会多一记打——他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为自己挣到第一记打。他睁开眼睛,正对上黑暗当中驽尔发亮的双眸。 还未开口,驽尔的手指就摁住了塞罗的嘴。他动了动眼珠,示意塞罗起床。他们在一片漆黑当中从床上爬起来,借助地板上的裂缝往下看。 楼下有人在说话。 “竟然还有你勾引不到的男人。”络腮胡壮汉手持一把铁锤,肌rou隆起的身体活像一座小山。他喷吐出一大口烟雾,斜眼看着那名少女,“我还以为那个小个子对你有意思!” “不,我想他们不会是兄弟。”那名少女手持尖刀,正在一块磨刀石上一下下磨它,“他们肯定是一对儿,你明白那个意思。都喜欢男人的家伙。”她啐了一口,继续磨刀,“那个小家伙,还在吃飞醋。以为我要勾引那高个男人——虽然我确实有这个意思——他很敏锐。” 他们旁边站着一名穿着屠夫围裙的强壮女人,她看上去至少有九呎高,应该是一名半巨人。她凝视着自己手中的剁骨刀,声音好像指甲在抓挠烟囱内部。“上次那个胖子肥得像头猪,身上刮下来不少油水。”她说,“这次两个男人瘦得要命,做出的腊肠都会卖不出去!” “那就做成熏rou。”少女笑嘻嘻地说,可她残忍的话语和她天真的笑容完全不搭,“正好我们没有熏rou招待过路人了。只是——那个高个子的皮给我留下,我要做一副手套。” 想到晚上他们吃的熏rou,塞罗捂住嘴,差点当场吐出来。 “今晚吃的是猪rou。”似乎看穿了塞罗的心思,驽尔拍了拍他的背,柔声安慰。 “哼!”络腮胡壮汉说,“这家伙穿着世界蛇兄弟会的制服,我看他不是那样好对付。如果你能够引诱成功,我们就没有这样多的麻烦事了。他妈的,你每次到关键时刻就不可靠!你的魔药就不能多做一些?” “魔药很贵,亲爱的!”少女咧开嘴,嘴角几乎要裂到耳根,“他们应该已经睡着了,不要吵醒他们。现在,去打爆他们的头!让他们的脑浆洒在枕头上!让他们的血喷洒在墙壁上!天呐,那将会是多么美妙的画面!我实在是太兴奋了!我要拿那个男人的皮肤,来抚摸我,天呐,天呐,天呐!” 在楼上的塞罗,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句:“干!这几个家伙,是什么人?他们这么变态的吗?你知道对不对?故意带我到这里来,你这个混球,你不能找个安全一些的地方吗?” “是的,我知道。他们是食尸者。”驽尔冷冷地说,“在世界蛇兄弟会时,我就听说过这几名屠夫的事情。我几个月之前,还住在老汉斯旅店的时候,就开始注意到他们的行踪了。我本打算在任务结束,离开罗河冈镇之前,趁乱除掉这几个家伙。但是现在,计划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