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康凡在院中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上的落叶，忽然就有一股想哭的冲动，本打算忍住，眼泪却已不听话地涌出来。 梅香正在厨房里忙着，好半天听不到康凡的动静，一转头就看见他在哭，急忙扔下手里的锅铲跑过来。 “怎么好好的就哭上了？”梅香赶紧撩起围裙给他擦眼泪。 康凡推开她的手：“让我哭。”说完，泪水更是凶猛而下。 梅香想起了初来这里时与康凡一同探路时的情景。那时，康凡也这样哭过一回。此刻，受康凡的感染，她也落泪了。 “我知道你努力得很辛苦，我知道…”梅香柔声说着。 康凡是真的觉得自己好辛苦好辛苦，来到这个时代快三年了，变幻莫测的命运之手将自己推到了风头浪尖上，可是自己却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仅凭一腔热血硬逼着自己挺到现在。好在老天有眼，让自己终于小有所成，应该能算是不负众望了吧？ 阿道夫和赤兔相伴走来，在俩人身旁转悠着。赤兔时不时地还要返回马厩里叼来草料嚼着，阿道夫便上前捣乱，把赤兔嘴里的草料撕来扯去的，抖落了一院子。 康凡这个院子算是白扫了。 第三十章 我无法说服胡聘之 津芦铁路竣工半年后，连接京城和省城太原的铁路也正式通车了，取名为京太线。 京太线从山西省城太原起至京城连接天津，其中大部分路段在直隶省境内，通过铁路，宁武府的工业产品就能大量输出，并依靠天津港通过海运将这些产品销往全国各地甚至是出口到国外，而从全国各地或是从国外进口的物资也可大量输入山西。 这就把太原、京城和天津直至整个直隶省紧密地联系起来，利用蒸汽机车和电报、电话代替了原始的马车运输和飞鸽传书，为山西提供了一条极其宝贵的现代化物流命脉，而天津港的重要性因此也就更为凸显。 再者，直隶省历来是中国工农业最发达的地区，几个重要城市的近代工商业基础也较好，宁武府亦可用自己的工业产品换回其小麦、棉花、麻类、甜菜、水果、海盐、海货、各类矿产和工业产品等，形成互补之势，而直隶省做为皇权集中之地，又搭靠上这层经济利益关系，也就更有利于山西的发展。 太原做为京太铁路的起点，宁武府输出的工农业产品和输入的物料都会先集中在这里，然后才能在省内外周转，太原自然就成为一个商品周转站，因此就建有大型的货物堆积场、仓库以及各类起重和运输设备。而做为山西省内通向省外的运输中心，太原火车站自然也是人员流动最集中的地方。加上其完善的电报、电话以及邮政网络，已经初步具备发展成为一个现代化商业中心的条件。但省内物资周转还是使用运输效率极低的马车，物流总量受到严重制约，必须予以改变了。 因此，康凡和胡聘之商议后就决定再建一条以太原为中心，纵贯山西南北的省内主干铁路——胡聘之给这条铁路取名晋兴线，然后以晋兴线为基础再向东西方向横向扩展铁路支线，计划用5年时间建成一个覆盖全省的铁路网，把省内各个重要城市和重要原料供应基地与太原连接起来。 而宁武县城正处在北部重要原料供应基地——大同和经济最发达的省城——太原之间，地理位置非常优越。只要晋兴线建成，在宁武府的带动下，就可加速推动山西全省经济的发展步伐，进一步扩充铁路产业工人规模，意义非凡。 晋兴线从山西北部重镇大同直达山西南部的黄河著名渡口——风陵渡，全长865公里，沿途共设立大小车站108处。康凡经过与大家商议后，决定集中山西省内全部资源，用省内力量自行修筑。胡聘之负责筹集筑路资金，按比例由省、道、府、县分摊。宁武府不在此列，而是全面负责铁路建设工程。计划把宁武县城火车站建成一个铁路枢纽，将宁武府工业体系生产的蒸汽机车、车厢、钢轨、枕木、电气装置等路用设备以及工程所需钢材、水泥、砖瓦、玻璃等一切材料通过火车运往晋兴铁路沿线各个工地。同时，沿铁路线架设输电线路和电报、电话线路，完善供电和通讯系统，逐步建成本省的铁路运输、电力输送和邮电通讯网络。 这一网络如果能够建成，无论其经济意义还是军事意义都非同小可。工程可谓艰巨，但也为新生的宁武府各行各业提供了一个宝贵的锻炼自身的机会。 康凡为此专门成立了工作组，负责整个铁路工程的策划、协调与实施，先期准备工作立即开始。 胡聘之从山西各地给宁武府调来了5万驻军部队，专门用于铁路工程建设。康凡则将已经组建完成的晋军常备军、内卫部队等2万多人也全部集结起来一同奔赴铁路沿线各个工地，除了一线部队承担普通建设任务外，让其中那些工兵、医疗、运输、通讯、炊事等辅助部队承担测绘、运输、施工、疾病防治、后勤供应、通信联络等多种任务，以得到实战锻炼，积累经验。 这样，将近8万名身强体壮的官兵成为铁路工程建设的主力军。晋军参谋部负责各部队的日常管理、后勤保障工作，暂时服从工作组的调遣。 整个宁武府的官府各部门、厂矿、医院等立刻投入紧张的工作中。从全国各地闻讯而来的大量劳动力涌来这里，在各行各业找到了自己的合适位置。宁武府工业界得到了大批急缺的经验丰富的工人、管理人员和工程技术人员，人力资源状况得到极大改观。科研中心梅香的那些同学们带领广大科技工作者更是废寝忘食的努力工作，一批批技术成果在各个企业中变成实实在在的产品，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到处都是清一色的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在一丝不苟地贡献着他们的才智和力量！ “让那些洋人们见识见识我们中国人的力量！”康凡激动地说道。 胡聘之在旁边听见了，眼望康凡，一脸欣慰，“后生可畏啊！老夫花甲之年能得与贤侄共谋山西之发展大业，不枉此生矣！” 康凡听他称呼自己“贤侄”，亲近了许多，心里也不禁感觉温暖，但想起胡聘之因为极力推崇维新运动而将在戊戌变法失败后被慈禧太后革职，心内又觉惨然。现在是1897年，胡聘之哪能知道自己明年的事情？康凡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胡聘之见他神色有异，便和蔼地说道：“贤侄有话，但说无妨。” 康凡犹豫了好久才说道：“大人，下官认为：眼下朝中维新派虽深得皇上支持，然推行维新运动尚欠火候，匆忙为之恐生大变。大人力挺变法，如若变法失败，定要招致牵连，后果不堪设想。还望大人三思。” 胡聘之一愣，抚须问道：“那依贤侄之见呢？” 康凡说道：“下官认为：只须假以时日，山西之强大已成定势。然眼下正值发展之关键时段，正需大人掌控全局。大人何不以山西之发展为重，暂弃朝中之事于不顾，全身而退乎？” 胡聘之笑了，“五洲列国，变法者兴，因循者殆。倭国便是明证。大清国弱民贫，遍遭列强之宰割，不施变法，静待亡国乎？老夫身为国之重臣，岂可置国事于不顾？贤侄说笑了。” 康凡苦口婆心地相劝，但胡聘之态度坚决，不为所动。康凡白费一番口舌。 “有些事不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得了的。康凡你不是神仙。”梅香劝道。 康凡黯然，现在最要紧的是利用这段难得的发展时间让宁武府辖区的综合实力首先得到增强，确立自身的技术优势，再利用这一优势逐步向全省扩展，起到以点带面的效果，而诸如戊戌变法等这些目前自己还左右不了的事只能听之任之了。 宁武府的工业体系建成后，梅香的同学们已经结合自己掌握的知识消化吸收了带来的那四辆汽车的先进工业科技，他们在科研中心研制出的一批新材料、新工艺、新技术、新设备、新动力等陆续开始应用于本地工农业生产中，立即便呈现出遍地开花的景况：冶金、化工、电气、光学等工业部门发展起来后就能够为机械制造业提供所需的各种材料和设备，而机械制造业得到这些支持后就能够生产出各类机床和机械产品例如内燃机、发电机、电动机甚至是汽车、火车、轮船、飞机等等，当然也就能够生产枪炮、弹药等武器装备。由于机械制造业是最能代表工业整体实力的部门，所以康凡将其摆在最优先发展的位置，而梅香的同学们也很清楚这一点，并为此而积极努力着。 京太线于1897年7月全线建成通车后，开始时一直使用着那些朝廷配给的又旧又小的老古董火车。这些进口的欧美火车非常原始，功率小、效率低，而且故障不断，性能实在是不敢恭维。后来，机械联合企业蒸汽机车分厂的梅香的几个同学和工人们一起努力，自行设计制造了一种新式蒸汽机车：每台新型机车的输出功率提高到3千马力以上，试验时曾达到过150公里/小时的最高速度，一次能够牵引2千多吨的货物，性能远远超过当代西方列强的产品。 新型机车外形高大威猛，行驶起来喷云吐雾，气壮山河，成为了宁武府工业界勇于开拓、进取的象征，随即取名为“勇进”型蒸汽机车。新式“勇进”型蒸汽机车于1898年春季投入使用后，虽然产量不大，但缓慢而坚决地逐步替换掉了原来那些进口的老古董火车，最终攫取了铁路线的全部机车牵引任务。于是，康凡看准时机，通过胡聘之上奏光绪皇帝，代清政府偿还了向英国人借的筑路款，争取到了整条铁路的路权，将这条物流命脉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梅香的同学们以钟汉强的那辆厢式货车的汽油发动机为参照，设计研制了一种功率为120马力的汽油发动机。紧接着，一种使用这种发动机、采用合成橡胶高花纹低压充气轮胎的拖拉机就被研制出来。注入采用煤炭液化技术制取出来的汽油后，轰隆隆的在贺家的田地里进行了成功试验。由于其体积小、气力大，取名为“甲虫”。 转眼到了1898年的春耕时节，第一批赶制出来的6台“甲虫”拖拉机由梅香的几个同学亲自驾驶，在神池县境一个最大的官办农场里上好耕犁就开始耕作。尽管这些拖拉机还简陋的很，但却是真正的动力农业机械：眼看着青烟喷吐、马达轰鸣后，肥沃的黑土刷刷地从耕犁下翻滚而出，转瞬之间便从田头冲到了田尾。照此看来，一台这样的家伙就是一百头牛也是比不上的呀！ 胡聘之、俞好、贺水长等人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尽管早在1889年，美国芝加哥的查达发动机公司就制造出了世界上第一台使用汽油内燃机的“巴加”号农用拖拉机，但在当代的中国，还从未出现过这种怪物。如何能叫人不惊奇？ 基于sx2300越野车的技术而研制运输汽车、大功率拖拉机、推土机、挖掘机等、基于大客车与厢式货车的技术而研制客运汽车与轻型货车等的计划也在紧张实施中。毋庸置疑，从此之后，宁武府的机械制造业带给当代世界的震撼将接踵而至！ 第三十一章 我做了架飞机 “我也该做点事了。”康凡在大家都在忙着各自事业的同时也在为自己的那个惊天动地的发明开始做实质性工作了。 随着农作物播种面积的增加，化肥和农药的研制生产日显重要。康凡相信梅香的同学们能够不断的研制出新型化肥、农药以及高效杀虫剂，那些在当代世界广泛使用的剧毒的有机磷类农药是绝对不能再使用的。因此，他现在考虑的是怎样造出几架飞机，用于播撒农药、飞播种草、杀虫等。这个想法在钟汉强看来简直是疯狂透顶！ “耍大了吧，康凡？”钟汉强傻眼了。 康凡不禁笑起来，“现在学生们都忙得焦头烂额了，就剩你能帮我了。你表个态吧。” 钟汉强知道康凡只要决定了要做就一定会去做，但造飞机可是件非同小可的事情，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出康凡怎样才能造出飞机来！可帮忙那是必须的。 钟汉强的那辆厢式货车的汽油发动机经梅香的同学们拆解研究后又被按原样装了回去，但这种发动机非常轻巧，重量/马力比相当高，作为拟制中的飞机的发动机是再合适不过了。于是，两人重又把它从货车上拆下并进行了必要的改装：在保证发动机各项性能的前提下，最大程度地去掉所有能去掉的重量，用于驱动一具用手工削制的直径两米的木制两叶螺旋桨。 接着，找来两个手艺高超的木匠，按照康凡亲手绘制的零件图纸，用上好的木材制成飞机机身和机翼以及副翼、方向舵等的骨架，骨架间隙用隔框支撑，构成机身形状、机翼翼形和活动翼面，外部再用浸过树脂的棉/纶织物制成的蒙皮进行包覆。主起落架轮和尾轮直接使用新式马车车轮，并装上了弹簧减震器。专门用木板做了一个坐舱，安上了坐垫和靠背。坐舱里安装了发动机cao作装置、用钢索cao纵的简易的活动翼面cao作装置和刹车装置，加装了挡风玻璃。 注了汽油后，在地面进行了几次试车和滑跑，针对暴露出的问题又进行了必要的改进和完善，接下来就该进行危险极大的升空试验了。为以防万一，康凡用丝绸和绳索做了一顶巨大的降落伞叠好后背在身上。 这架飞机被做成升力很大的上下双翼结构，一旦发生发动机空中停车事故，依靠机翼产生的巨大升力也能安全的滑翔到地面，其实就是一架有动力的滑翔机，更何况，飞机的发动机足够优秀。 钟汉强在此之前从未接触过航空，所以康凡讲的那些理论他根本就听不懂。而康凡是个航空爱好者，对航空理论很有研究，中学时就是学校航模队的主力，进入军区特战队后又进行过严格的空降训练，积累了实际飞行经验。其实康凡在制造这架飞机之前已经做了好几个模型进行过滑翔试验，最后一次试验是在清盛营中做的：康凡将制成的没有动力的飞机在官兵们的帮助下象放风筝一样的迎风升上了天空，证明自己设计的飞机气动外形很合理。这架飞机的设计图纸就是依照实验取得成功的几个模型确定的，只是怕梅香和大家知道后因为危险而反对，康凡一直秘而不宣。 在清盛营指挥部大楼前那块平坦而宽广的草坪上，在钟汉强和官兵们的注视下，康凡在经过了几次短距离的滑跑试验后，加大了油门。立刻，功率强大的发动机驱动巨大的螺旋桨，拉着轻盈的飞机风驰电掣的向前冲去，在地面滑跑了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便成功升上了天空！ 据史书记载，1903年12月，美国的莱特兄弟驾驶自制的飞机进行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成功飞行，而康凡却在1898年3月,也就是提前了5年在中国山西宁武府辖区完成了飞机的载人飞行。 康凡对自己制造的飞机性能有足够的自信，当初最担心的是安装了发动机后的飞机重心的变化影响飞机稳定的问题，现在看起来，飞机飞行非常平稳，配平的问题应该是成功解决了。等以后有了功率更大的汽油发动机后，飞机的性能会更好。 康凡重点检验了飞机的活动翼面cao作装置，进行了几次转弯和上升、下滑测试，感觉cao纵有些笨拙，但还称得上堪用，有待今后改进。沿着正在施工的晋兴铁路线，保持大约2百米高度，来来回回飞了几圈，终于找到了穿着白大褂坐在马车上、正在给筑路官兵们发放药品的梅香。康凡努力控制着飞机保持稳定的高度和速度，绕着马车，转圈飞行。 地面上的人都冲着天上看，当然梅香也不例外，看着看着她就感觉不对了：驾驶这架简陋得掉渣的飞机的人不是康凡是谁？！她的心咚咚的剧烈跳动起来，急忙跳下马车，激动的向天上的康凡挥手。康凡看见了，腾出一支手也向梅香挥动着，之后，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调皮的笑了。 “你这个兵愣子！”梅香激动得热泪横流。自从晋兴铁路计划开始实施后，梅香这个宁武府医疗卫生部部长就率领广大医务人员奔赴各个工地服务，和康凡是见少离多，却没想到这家伙背着自己又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真是叫人又爱又恨！ 梅香的同学们对康凡和钟汉强制造的这架飞机很感兴趣，但大部分同学在看到飞机时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东西竟然也能飞起来？当然，对于这些看惯了精巧的21世纪飞机的同学们来讲，这架发动机外露、由木材和奇怪的布构成的东西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和“飞机”这个词联系起来的。但这毕竟是一个创举，康凡的英雄形象在同学们的心目中又高大了一节子。 在现有飞机的基础上，康凡和梅香的几个同学一起又进行了改进：把裸露的发动机用铝合金薄板包覆起来，制成整流罩，既保护了发动机又减少了空气阻力。在机腹增加了一个冷却空气进气口，增加了一个后座舱，前座舱加了简单的仪表，整个座舱加装了顶盖和围壁，变成了封闭式。改进了机身和机翼结构，增加了强度和减轻了重量。重新设计了飞机的cao纵系统，使飞机反应更敏捷更易cao纵。增加了一个机身油箱，留空时间延长了一倍。全部蒙布喷涂白色油漆，并用红色油漆在机尾写了两个楷体大字：宁武。 经过上述改进后，飞机的最大起飞重量超过5百公斤，翼展达到了10米，但由于发动机的功率足够大，飞机的各项性能仍提高了不少：留空时间达到2小时50多分钟，目测最大速度在2百公里/小时左右，由于没有氧气设备，高度只达到大约3千米后就没有继续往上升。 康凡驾驶着飞机，利用指北针导航，轮流带着梅香的同学们体验飞行乐趣，在空中尽览周边大好河山的秀丽、壮观面貌，激发了同学们勇于创新的激情和爱国热忱，效果要比上几堂煽情的理论课强得多，把当初设想的飞机的用途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几天后，康凡驾驶着“宁武”号在宁武府辖区上空完成了首次人工降雨的壮举！将飞机后座舱的座位拆掉，临时加装了一个药箱，总共喷洒了5百多升的宁武府化工企业生产的碘化银，接下来又进行了几次飞播农药试验，效果极好。 从空中放眼望去，广袤的农田、牧场和漫山遍野的果树林一望无际，规模庞大的灌溉系统和道路四通八达，一座座粮仓和工厂等拔地而起，真是带劲！ 康凡落地后，胡聘之、俞好等一干官员恭敬地迎接了他，就象他是光绪皇帝似的，只差行跪礼了。 康凡理解他们的行为，在这些当代人眼里，自己就是传说中能上天入地、呼风唤雨的江湖隐士，而且只要自己愿意就可以不断重复展示这样的“壮举”，简直就是神仙了！ 尽管艳羡之极，但这些官员之中却没有一位提出要上天一试的，并且每每当康凡盛情邀请他们时，他们都极力推拒，实在是让康凡想不明白其中原委。 现在，宁武府的工业体系还处于初期发展阶段，但用不了多久就会得到壮大。到时，专用的航空汽油发动机、又轻又坚固的铝合金、新式的仪器仪表、无线电通讯设备等都会生产出来，研制新式飞机的条件将逐渐成熟，该考虑建立飞机制造厂了。只是目前梅香的同学们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做，暂时还腾不出人手来专门负责这方面工作，而康凡想做却做不成了，因为他又得远赴英国了。 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对康凡和梅香这两个新奇人物一直念念不忘，多次向胡聘之表露过，而康凡这次去英国，便准备顺便进宫拜见。梅香对上次进宫仍心有余悸，本不想去，但又经不住和康凡一起出行的诱惑，在康凡一番好言相劝后也就答应了。 “你准备充分点，慈禧肯定是又有病了，要不不会特意要求你去的。”康凡说道。 梅香点点头，“知道了。我是怕治好慈禧的病后她又要留我。” 康凡笑了，“留就留呗，在皇宫里生活那可是普通民众想都不敢想的美事。” 梅香生气地撅了嘴。 “这回我不跟光绪说你是我meimei了。”康凡说道。 梅香乐了，“那你准备说我是你什么人呢？” “我说你是我相好的。”康凡笑道。 梅香急了，“你就不能说我是你妻子啊！” 康凡摇头，“我还没娶你呢。” “那你什么时候娶我呢？”梅香问道。 康凡指了指天空，“等老天爷让我们回到属于我们的那个时代后，我就娶你。” 梅香抬头看看天空，又看看康凡，一脸惆怅。 第三十二章 我和你一起去见慈禧太后 1898年5月初，清政府委派当时驻英国使馆参赞马格里、罗忠尧两人，于英国伦敦英国国家银行将给付日本的最后一笔甲午战争赔款：库平银7250万两折合英镑数交由日本使馆书记官山座园次郎收讫，这些历史康凡记得很清楚。现在已是3月中旬，时间上已很紧迫，必须马上开始行动了。 由于上次的赔款被劫事件教训深刻又痛彻心肺，又因为是在自己人手中被抢去的，日本人无法再行向大清政府索要分文赔偿，只能自吞苦果。这次日本人肯定要提高警惕，保护措施绝对会是空前的。上次劫款行动之所以成功，主要得益于出人意料，而这次要故技重施的话绝对是找死。 跟上次不同的是，安全局的情报人员队伍已经发展到一定规模，能够帮康凡一把了。由于情报工作的特殊性，这些人都是晋军中的精英，无论文化素质还是军事素质都是一流的，而且智商都高于常人。但康凡经过慎重考虑后还是从中选择了10名曾是蓝妖队员的情报人员做为自己的帮手，他们也是安全局的前身——清盛营情报班的元老，深得康凡真传，个人素质超群，彼此熟悉，相互配合默契，最重要的就是：他们绝对值得信赖。 因为是在英国伦敦行动，所以最好是不用枪，免得引发重大外交事端。所以，情报人员们都必须以96军刀和手投式毒气弹做为主要武器，对每个人的近身格斗能力要求很高，而这些情报人员个个武艺高强，甚至有几个自小习武的，身手相当了得，徒手拿下康凡都不成问题。 由于山西的各项建设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京太铁路运输非常繁忙，康凡这次进京选择了马车。 宁武府的工业体系现在已经能够大批量生产这种经过现代科技改良过的性能优越的新式马车了，而设在归绥兵备道境内的马场也已经能够提供充足的骡马，因此，这种新式马车在宁武府各军民部门得以广泛使用，而梅香也把自己原来的那辆马车换成了最新的生产型号，无论行驶性能还是乘坐舒适性都有很大改观。 康凡坐了梅香的马车，只不过车夫变成了自己。情报人员们驾驶那几辆装载着各种物资和梅香亲手挑选的礼品的马车，一行12人，6辆新式马车，一路东行。 除了自己从不离身的92手枪和95军刀外，康凡还拿了一支晋军常备军使用的莫辛纳甘骑枪。这种步枪装备晋军后，性能良好，官兵们的评价还不错。而同来的这10名情报人员随身携带的都是清一色的毛瑟自动手枪和96军刀。 “校长，我听说晋军不久就会用上由校长亲自设计的新式步枪了，不知是真是假？”一个情报人员问道。 康凡点点头，“是的，明年我们就能用上这种新式步枪了。据我所知，这种新式步枪至少领先当代世界先进水平50年。” 康凡设计的那些新式武器中目前只有96军刀和木柄手榴弹实现了批量生产，其他的不是在研制中就是在试制中，离批量生产都还有一段距离。估计今年年底就能有小批量的试用型发放到部队，明年是肯定能开始全面换装工作了。 “你就吹牛吧，康凡。”梅香从车厢里探出头来说道，“对枪我可不感兴趣，倒是这种新式马车坐着确实舒服。” 康凡笑道，“我本打算开飞机来着，可一想到要降落在皇宫里，真担心光绪和慈禧吓出病来，弄个惊驾之罪可就得不偿失了。” “是啊，那可真够刺激的！”梅香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