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春节过后，通过胡聘之的撺掇，宁武府与各地官府合作建立的大同煤矿、岚县和五台铁矿、垣曲铜矿、吕梁铝矿、运城和太原化工原料基地、大同建材和石墨基地等工矿企业相继开始建设，而本地的各个矿产点也同时开始兴建。这些矿产原料开采出来后都将送至宁武府的各个工厂中被加工成各种各样的工业产品，发挥出它们应该发挥的作用。 科研中心设计的那些先进的工业设备零部件也在开春后从国外大量运回，在科研中心开始组装。由于工作量巨大，负责这项工作的学生们分别带领一队工人没日没夜的工作。钟汉强想尽一切办法为学生们改善生活，他这个财务部长现在是什么也不顾了，只要是有助于学生们身心健康的东西，不论价格高低，统统一买到底。 “你这样的花钱手法让我怎么相信你能给我干好财政？”康凡调侃道。 钟汉强笑道：“换成是你，还不定怎么花呢！你倒来说我。” 大规模工业发展计划的全面展开让整个宁武府辖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庞大的劳动大军从省、道、府、县，全国各地甚至是外国相继涌来，在参与建设的同时为本地带来了巨大的消费需求，刺激着本地各行各业得以迅猛发展和壮大。而马坊乡附近的制药、食品加工、日用品、纺织等轻工业企业和县城医院的营业额象掉进沸水锅里的水银温度计中的水银柱一样，急速蹿升。 第二十八章 我和你去春游 工程建设开始后，康凡就准备依次到各个工地视察了。这是宁武府发展的最关键一年，所有人都得全力以赴。因此，这次出行，时间绝对短不了。 康凡从骑兵团中抽调了12名原蓝妖队员做为自己的警卫，其余的那些原蓝妖队员将留下负责县城防务、治安，组建内卫部队、训练和管理驻军以及情报方面工作。梅香也借着这个机会从县城医院抽调得力人员组建了医疗服务队，准备跟随康凡到各个工地义务巡诊。现在的县城医院人手已很充足，做起工作来已不象原来那样捉襟见肘了。 康凡和警卫队都是骑马，只带了3辆装载后勤物资的新式马车。可医疗服务队的马车数量就多了，4匹马的就有5辆，2匹马的更多，大部分车上装载的是医疗器械和药品，其余的都被用来载人和装载后勤保障物资。队伍浩浩荡荡而行，康凡他们去哪里，梅香她们的医疗服务队就到哪里。 这样一来，梅香的那辆专用马车就成了康凡最向往之处，因为车上总会有可口的食物、喷香的热茶、干净舒适的睡塌和温软馨香的梅香在等着他。 钟汉强和学生们、贺家兄弟、多诺万、俞好等也都在忙着各自工作。多诺万最忙，他得对宁武府辖区计划建设中的所有工业工程负责，包括在此之前由他委托给多家美国公司共同修建的连接京城与太原城的铁路和电报、电话线路以及其它相关配套工程的建设工作，而且还是学生们与各个欧美承包商之间的联系人、工程指导、翻译、外科医生甚至还得继续充当神父，驾着自己的马车几乎跑遍了宁武府辖区各处以及省内南北各地，棕色的胡须长得老长老长。 康凡在偏关县城附近一个正在建设中的硫磺矿场见到他时，根本就没认出他来。因为现在宁武府各处象他这样碧眼金发黄须的洋人太多了，而多诺万从前都是将自己的胡须修饰成很利索的人字形，特征鲜明，现在却长成了这个泛滥样子，足见他有多忙了。 这次的工业工程建设是采取各个项目同时施工、统一协调的方法运作的，因每个项目都进行了严格的规模限制，施工时间被设定在6到10个月之间，也就是说今年过年前要全部竣工投产。首先光是工程的招标工作就够多诺万与学生们喝一壶的了，而之后的选址、测绘、确定方案、可行性论证、技术服务、工程运作、设备安装、后勤供应、人员管理、资金结算等等的各项工作，更是繁重。 好在工程准备工作已经进行了两年的时间，又有钟汉强、贺家兄弟和学生们的参与，尤其是这些意气风发的学生们，发挥出了令人惊叹的智慧与干劲，为多诺万分担了极大的工作量。 “把你这个正值壮年的神父都忙成老不死的圣诞老人了。”康凡笑道。 多诺万兴奋地喘着气，笑容满面，“这就叫工作，工作就应该这样！” 康凡和他郑重地握了手，拉着他一起到梅香的马车里喝茶。多诺万知道梅香爱干净，所以在上车之前还不忘仔仔细细地拍掉身上的尘土，把长筒马靴脱在外面。康凡在给他准备热茶的时候，多诺万就在车上酣睡过去。康凡没忍心叫醒他，便和警卫们喝开了。几个不喝茶的警卫到远处的山林中打了些野味回来，烤得滋滋冒油、香气四溢。多诺万闻到了，从马车上跳下来，扯了一块烤熟的rou大嚼。 康凡把一杯加了糖和牛奶的热气腾腾的红茶递给他。多诺万连话都顾不上说，接过去不停地吸溜着，嘴角有烤rou的油淌下来。 “神父可得注重自己的形象哦！”康凡笑道。 多诺万瞪了康凡一眼，咽下一口rou之后说道：“我没时间跟你斗嘴，下午还要去一个石灰石矿场呢。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别在这烦我！” 康凡讨了个没趣，挠了挠头，重又坐回原地，喝茶。 多诺万吃饱喝足后，从后拍了拍康凡的肩膀，“康大人，你调的红茶很有味道，比我那个西班牙老婆强多了。” 康凡微笑了，但没回头。一会儿，身后就传来多诺万特有的催马声。 梅香带着医疗队已经在给患病的中外劳务人员进行处置，那些抗生素和中、西药品令这些人倍感新奇，而这些白衣白帽的男女医护人员们周道的服务和高超的专业技术更是让他们印象深刻。 据钟汉强统计，此次来宁武府工作的洋人足有一千人，加上雇佣的当地和外地的工人，直接参与工程建设的人员不下三万人，也就是说相当于宁武府总人口的十分之一。 这个群体除了海量的日常生活需求外，对医疗方面的期望值很高，而梅香组织的这一义务巡诊的举措让县城医院的知名度大为提高，更是为宁武府生产的那些新颖、高效的药品做了很好的宣传。药厂发展壮大的黄金时期已经到来，那些比黄金都珍贵的特效抗生素类药即将为宁武府带来巨额利润！ 再者，新一期的工业发展计划完成后，一些先进的医疗器械也将要陆续生产出来，两项相加就将使当代人幸运地享受到一百多年后的医疗科技！而随着齐全的工业体系的建成，康凡那个想尽快拥有各种金属和非金属材料、化工产品，机械、电气、光学等器材和设备的梦想终将陆续变为现实，真是太让人兴奋了！ “你自己在这儿偷笑什么呢？”梅香跑过来，边说边抢过康凡手里的茶杯，咕嘟咕嘟地猛喝几口，“有什么高兴的事想对我说么？” 康凡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刚才那种幸福的笑容，仰脸深情地看着梅香。 梅香闭眼仰头，轻拍自己的胸口，“就是受不了你这种眼神！” “怎么了？”康凡笑问。 梅香俯身趴在康凡的背上，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一看到你这种眼神我就腿软。” 康凡笑道：“象母耗子见着公猫了是吧？” 梅香咯地一声笑出声来，“你真恶心，这么美好的事让你这么糟践！” 康凡将一只烤得焦黄焦黄的鹌鹑递给梅香，“吃了这个腿就会硬起来。” “你硬吧，我还是软点好。我车上还有牛奶和蛋糕呢。”梅香说道。 围在四周的警卫们突然间哄堂大笑！康凡也笑得前仰后合。梅香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蹦起来红着脸四处追打那些哄笑的警卫们。远处工地上的那些医护人员们被这边的笑闹所吸引，纷纷扔下手里的工作跑过来，见到火堆上流油的野味和香气浓郁的热茶后，一哄而上，将这些东西尽数抢夺一空。 正在此时，偏关知县得知知府大人来本地视察的消息后，组织县衙人员前来拜见，顺便带来好多吃食，就在工地上埋锅造饭，款待众人。康凡甚喜，本来准备再和警卫们去打猎呢，这下用不着了。 各县知县在得到康凡的命令后都已紧锣密鼓地开始张罗本县各项有关事务。对于这个穷惯了的山区来讲，康凡为他们描绘的宏伟蓝图就象一针强心剂，激发了他们奋发图强的信心，加上忌惮康凡的威名，工作那是相当的卖力。一方面，坐落在各县境内的企业能够为当地带来实实在在的收益，另一方面也是自己改善民生的政绩，为什么不尽心尽力地去做好呢？而且偏关、五寨、神池3个县和省内其他地区的企业一样均为采矿、建材、手工业等低端产业，相对容易经营。这些企业生产的各类原料将供应给集中在宁武县境内的制造业企业。 而在宁武县境内要建立一个冶金联合企业、一个化工联合企业、一个机械联合企业和一个电气/光学设备联合企业，其他诸如造纸、皮革、纺织、服装、鞋帽、文具、日用品、食品加工等轻工业企业也要进行扩建改造或是新建，但规模相对较小。之所以没有建立专门的军工企业，是遵照康凡的意思：在各个民用企业中开设军工分部，将军事工业隐藏在民用工业中，既可掩人耳目又可有效利用现有资源，做到军民通用、共同发展。 宁武县境内的工业企业是学生们展示风采的主要舞台，也是构成未来宁武府制造业的核心。而马坊乡工业园区内的企业将并入这些新建立的企业中去，只保留那些生活设施和那个科研中心，并加以完善，以利继续开展科研事业。 科研中心组装出来的那些先进的工业设备将提供给宁武县境内的各个工业企业使用，并与部分进口的工业设备共同发挥作用。学生们的目标是准备用最短的时间自行研制和生产出符合要求的各类工业设备，逐步替换掉那些进口设备，实现自主更新。 相对来说，宁武府其他各县和省内各个地区建立的低端产业在重要性上就差一个档次了，首先是要解决有没有的问题，其次是快不快的问题，然后才是好不好的问题，所以都是直接使用进口的现成技术和设备，建设工期相对较短，投产速度也更快。先期建成的那批建材企业由于本地区各个工地对水泥、玻璃、砖石等的大量需求，目前都已进入繁忙的生产期，无论生产规模还是经营效益都在迅猛攀升，各县均已开始尝到甜头。 与偏关县不同的是，宁武、神池和五寨3县的农业基础较好，尤其是神池地区，其耕地总面积比其他3个县的总和还要多，是种植业最集中的地区。而宁武和五寨地区牧场和林业资源丰富，又是畜牧业、养殖业、林业等集中的地区。在各个官办农场的示范和带动下，上述地区的民营农业发展势头良好。因此，在神池和五寨地区的建设重点就放在农田水利、粮库、农副产品加工等农业基础设施方面。康凡他们一行来到神池县后，与贺水长相遇了。 贺水长专管宁武府农业建设，本来一直有钟汉强帮忙，颇觉得力，但开春后钟汉强就忙工业建设方面的事情去了，就剩了自己。虽然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但经过去年的试行后，各项措施已然成熟，实施起来是忙而有序。 贺水长、钟汉强两人从去年开始就对辖区内宜农荒地和废弃土地采取鼓励新垦的政策以及从私人手里购买土地等方式使各个官办农场获得了大量耕地，这些耕地又以公开招标的形式承包给各县没有私有土地的农户进行经营，只象征性地收取极低的使用费，并以稳定的优惠价格收购农产品，一下子就将各县长期为当地那些地主们服务的佃户、长工们等务农人口都吸引了过来。 同时，由于各个官办农场的农田水利设施建设得科学而完善，并为农户免费提供培育出的小麦、玉米、棉花、胡麻、甜菜、各类蔬菜等新型的农作物种子，有专业的技术管理人员负责指导，以极低的价格提供新型化肥和农药等等，使得各个官办农场的农户得到了极大实惠。 而当地一些大地主们手中空握大量土地却因雇佣不到足够的劳工而被迫闲置，最终只能出售。这样，大量的私有土地被官府收购而变为官办农场，而官办农场规模的扩大又可安置更多的农户。 到今年，宁武府官办农场的耕地总面积已超过私有土地总面积，而官办农场的农产品产量更是数倍于私有土地。 梅香不解，问道：“照这样发展，本地不是很快就没有地主了？那贺大哥家的土地是不是也卖给官府了？” 贺水长摇头微笑，眼望康凡。 康凡接过话题说道：“我来告诉你吧梅香，贺大哥家的土地是第一个官办农场，包括咱们的汾河营地在内。” 梅香讶然。 贺水长说道：“康弟所做俱是为国为民之事，未贪一己之私。贺家理当捐出自家土地为本地贡献绵薄之力。梅香小妹不必惊讶。” 梅香竖起大拇指赞道：“贺大哥到底是一方名士。” 康凡继续说道：“至于别的地主，第一呢，可以和官府合作，把自己不想出售的土地出租给官府，坐享收益；第二呢，可从外地雇佣足够的劳力为自己服务。因为目前的官办农场只会把土地经营权授予本地农户，外地人还享受不到这个待遇。再说了，本地不可能为所有本地农户或外地务农人员提供足够的耕种土地，依然会剩余大量劳力。而我们还在同时发展养殖业、畜牧业、林业等等，正需要他们。并且，待我们的工业发展起来后，各行各业都会跟着得到发展，就业机会只会越来越多。” “皆大欢喜。”梅香笑道。 畜牧业、养殖业、林业等也同样得到官府优惠政策的支持和有力的行政干预，发展得要比种植业快捷，已形成不小的规模，预计今年还将有很大程度的增长。在能够出产大量rou、奶、蛋、水果等副食的基础上，同时也为本地工业提供了大量原料，例如毛、皮、木材等物。而位于宁武府辖区外的几个重要矿点和军马养殖场由于有胡聘之亲自插手cao作，进展也很顺利，按计划完成没有问题。因此，在结束了这次被梅香高兴的称之为“春游”的活动后，康凡就该回去治理、整顿官场了。 第二十九章 我的晋军 宁武府的发展已经开始给山西各地带来繁荣迹象，这一点胡聘之是很清楚的。但在这个乱世，这种良好的发展势头究竟能维持多久，连这位当红的巡抚大人都不敢轻易下结论。如何能够维持一个长期的、稳定的社会环境，使目前这种良好的发展趋势延续尽可能长的时间就只能依靠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来实现了。而康凡准备自行筹集资金组建军队的事情传到他的耳中后，胡聘之便决定出面干预。 胡聘之很明白当朝形势：在直隶地区，一些朝中重臣奉旨编练的武毅军、甘军、毅军等新式陆军已有不下6万之众，这其中就包括荣禄亲自统率的南苑驻军1万多人。目前，朝中保守派和维新派的争斗是愈演愈烈，西方列强也是各怀鬼胎，瓜分中国之意已是路人皆知，内外形势极其恶劣。 在这种形势下，山西如果能够拥有一支强大的地方武装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一方面能增加山西在朝廷中参政议政的分量，在内部争斗和抵御外部侵略时都有仰仗之兵；另一方面是自己已年过花甲，仕途不久矣。难得有康凡这样的一位在品行、能力等各方面都极其出色的年轻人来帮助治理山西，应是再好不过的事。 所以，胡聘之经过深思熟虑后，力排众议，做出一个重大决定：任命康凡为步军统领兼教官，组建一支新式军队，并在省内筹集了部分军费拨付给康凡，以做启动之资。 胡聘之是当朝少数几个文官、武职全兼的地方大吏，集巡抚和提督于一身，手握山西的全部军政大权。他授予康凡的这个步军统领的身份从性质上来讲应是一个正三品的武官——参将，职位又提高了两级，已经是相当了得了。但从影响上来讲，要比康凡原来的那个由光绪皇帝亲命的正四品都司要小一些。 康凡当然乐意接受这项任务，立即投入工作。 首先就是公开从社会上高薪招聘专业技术人才，比如留学海外的中国留学生、资深的国内学者和西方人士等，增强清盛营在专业文化知识和军事理论教育方面的实力，扩充情报、狙击、侦察、通讯、工程、医疗、后勤等专业培训实力。而县城医院储备的医生和护士等有一部分被抽调到清盛营，接受再培训，使他们成为第一批专业军医和救护兵。 再就是面向全国招考军校生，录取后进入清盛营享受公费教育，毕业后就成为新军的基层军官。只是由于清盛营的扩建改造工程正在进行，在竣工前，大家就只能在临时安置点做自己的事了，条件有些艰苦。 设在县城医院的招兵处开始工作后，报名参军的人员纷至沓来。这些人员在通过了医院的正规身体检查和清盛营教官们的初步审核后，其个人信息如姓名、性别、年龄、身高、体重、籍贯、血型等和随后拍摄的本人免冠照片等将被录入个人档案，集中安置在清盛营旁边的临时宿营地。 清盛营的医疗所将会组织他们进行个人卫生清理程序，例如：新军必须剪掉发辫，统一剃成短平头；自己穿来的衣服要烧掉；洗澡后换着军需部门统一发放的军服等等。 骑兵团里那些原来的蓝妖队员们由于受康凡的熏陶，不用康凡讲明，自发地或先或后地效仿康凡，都剃成了一样的短平头。这对他们这些生活在当代的人来讲绝对是个了不起的举动！也从一个侧面体现出了这些官兵们一个最优秀的品质：容易接受新的、好的事物，不墨守陈规。 但山西各地驻军和从外省报名参军的人员等在执行上述这些程序时就很困难了，公然反对者比比皆是，其中不乏反应过激者，因此而退出者为数着实不少。后来，康凡做出妥协：一线驻军必须遵照执行，内卫部队不予明确要求，随个人意愿行事，此事才告平息。 山西省内驻扎的绿营、八旗兵、地方团练等武装力量总数有十几万人，兵员数量可谓充足，虽然良莠不齐，但从中挑选出一定数量的文化、军事素质都能满足要求的优秀人员还是有保证的。同时，面向全国征召优秀军人，说白了就是挖墙脚，从国内搜罗堪用之人。 清盛营的扩建改造工程也在抓紧进行，计划在入冬前招兵工作结束后完工，正式投入使用。由于宁武府的工业体系还没有建成，暂时还无法生产新式武器装备，所以决定军装仍沿用清军制式军装，武器将继续采取从国外购买的方式。一线驻军使用的武器依旧是莫辛纳甘骑枪、毛瑟自动手枪和马克沁水冷式重机枪，内卫部队和巡捕房人员则配备柯尔特转轮手枪和温彻斯特杠杆式连珠枪。这两型美国制造的民用枪械虽然威力较小，却很适合这两支队伍执行任务。 将来驻扎于清盛营的新军其实就是宁武府驻军，本应该隶属大同镇总兵官管辖，而事实上却是直接接受胡聘之的调遣，应算是省军区直属部队了。但新军的全部开销基本上是宁武府自行筹集的，胡聘之做的最大贡献就是给予了坚定的官方支持，至于军费方面只是象征性的资助罢了。 这样，康凡就实际掌控着新军军权，使省内各级官员无不忌惮，对康凡整顿宁武府官场的举措也就不敢妄自菲薄了。所以，俞好最初的担心也就烟消云散，卸下包袱帮着康凡对宁武府官场做了一番彻底的清洗。 清盛营情报班的成员在这次行动中居功至伟，他们通过各种手段获得的相关资料成为评定宁武府官场中人的主要标准。而骑兵团和巡捕房联合行动，神不知鬼不觉的对所有违法的官场中人进行了抓捕，使他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悉数就范。 但康凡之后在如何处理这些人的问题上采取了很保守的策略：全部上交至雁平道道署，由雁平道道员也就是俞好的舅舅进行处置，宁武府将获取到的人证、物证等一并上交，解除这些人的官职，踢出宁武府。至于官场中的那些没有违法行为但不称职的人员，康凡全部予以开除公职，直接赶出官场。 清洗行动结束后，康凡正式任命俞好主抓宁武府行政工作、钟汉强主抓财政工作、贺水长主抓农业、贺水阔负责对内贸易、多诺万负责对外贸易等，工业、文化教育、医疗卫生、社会保障等新成立的部门的负责人全部从学生们中投票选出。而梅香凭借自己高超的医术和出色的领导能力被大家推选为宁武府医疗卫生部部长，喜不自禁。 宁武府主要机构和负责人确立后，就开始从社会上公开招聘公职人员。各个机构通过面试、笔试和审核等程序自行录用合格者，委以合适职位，加上留用的那些元老，完善了各自人事建制，并把这一程序固定下来，每两年审核一次，开除不称职者，录用新人。 这几项举措实施后，震动全省，尤其是宁武府的几个县令更是噤若寒蝉，唯恐惹祸上身，工作极是卖力。而胡聘之心内是对康凡的做法持支持态度的，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各方非议不予理睬。 官场经过整顿后，达到了康凡预期的目的，各级政府机构立即开始运作。宁武府的所有重大决策都是通过大家集体商议后决定实施与否，集思广益之下，也就少走了好多不必要的弯路，各方面工作便得以更顺利的开展。而有了新一届宁武府行政机构的鼎力相助，康凡也就有了更多的属于自己的时间了。 新军的招兵工作和清盛营的招生工作有学生们、骑兵团的军官们和县城医院众多的人员协助，倒不用康凡亲自坐镇，隔上一段时间去过问过问就行了。而康凡在清盛营里的宅院并不在这次的改造之列，因为无论是康凡还是梅香都对目前这个住处很是满意，所以康凡在这一年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是足不出户的在清盛营工地上做监工了。 而在自己的亲自监督下，扩建改造完成后的清盛营就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功能完备的、完全达到康凡心目中标准的军事基地：指挥部、营房、教室、图书馆等都从原来的砖瓦平房全部变成了一栋栋的带有地下室的砖混结构3层楼房，设施齐全的训练场、靶场、军火库、后勤库、马坊、医院、锅炉房、食堂、浴室等都比原来的规模扩大了，水泥铺就的道路四通八达，道路两边以及建筑物之间的空地都被新种植的花草树木填满，绿意盎然。整个营区干净、整洁，赏心悦目，足够满足驻扎2万名官兵的要求，营区面积甚至比宁武县城还大。 康凡将征召来的军人与骑兵团合并，组建了一支总人数为1万3千多人的新军。新军中，本地驻军占去7成，从国内各地军队中跳槽来的现役军人占去了剩下的3成，而其余的那些报名参军的普通民众们都被内卫部队所接收，人数虽没有达到康凡当初设想的一万人的规模，但由于新军的人数大大超过了预期，内卫部队的扩充工作就不那么紧迫了。 再者，今后的招兵工作将每年定期进行，新兵会源源不断的补充进来。因此，在新军的人数达到要求后，康凡就下令停止了今年的招兵工作。 新军官兵全部进驻清盛营，打乱建制，一律降格为普通士兵，重新进行系统的整训。康凡亲自参与整训工作，司职督导。新军官兵们经过初级培训后，再分专业进行中、高级培训。新军中不乏一些拥有丰富实战经验和过硬军事技能的军官和士兵，培训中，一批表现优秀的官兵脱颖而出。这些人由康凡亲自挑选、训导并任命为各级军官，因此，新军的军官们都尊称康凡为“校长”。 康凡在组建新军的同时建立了由自己直接领导的参谋部，行政机构就设在清盛营的指挥部大楼里，人员全部是由从新军中挑选出的优秀军官构成，下属作战保障局、装备管理局、行政人事局、执法督察局、安全局等部门，全面负责宁武府防务工作以及晋军的招募、训练、管理、装备、后勤、情报、指挥、作战等方面工作，是宁武府所有武装力量的上级管理机构。其中的安全局就是以原来的情报班为班底扩充组建的，分国内、国外两个部，国内部负责对本省所属各行政机构中的官员和工作人员进行监督、审查以及国内其他地区与本省有关安全方面事务的情报搜集和处置工作，国外部负责与外国有关的安全方面事务的情报搜集和处置工作，拥有本部门直辖的情报人员队伍和特种作战部队。 内卫部队直属参谋部管辖，军官也是由从新军中抽调的军官来担任，实行的是与新军一样的管理模式，但驻地分散在辖区各县境内经过改造后的旧军营里，分管各自区域。这支部队的组建有力的配合了各县巡捕房和新军的各项工作，保障了宁武府辖区甚至整个雁平道内民众的生活安定、祥和，共同创造了全省最好的地区社会环境。 新军和内卫部队的军装虽然仍沿用清军制式，但从内到外、从冬到夏等衣物都配置得完完整整，每10至20人共用一间寝室，上下双层铺位，每人一张单人床，床上用品和个人生活物品都是制式配置，被褥、毛巾、洗漱用品等一应俱全。寝室内宽敞、整洁，镶嵌着透明玻璃的大窗户使寝室内采光、通风条件良好，而到了夜晚又是电灯明亮，并且统一采用很卫生的水冲式公用厕所与科学的排污系统。进驻清盛营的新军官兵都剪除了长长的发辫，一色的短平头，加上严格的洗澡、更衣、理发等个人卫生以及集体卫生管理制度，大大减少了一些常见病和传染病的发生概率。 而当代的清军哪有这样的优越条件？军装配套极不完整，缺这少那的；军营都是旧式建筑，虽有窗户但都是糊着窗纸，阴暗，憋闷；厕所都是臭气熏天、蛆虫遍地的茅坑；睡的是大通铺，官兵留着长辫，几乎洗不上澡，数十人同榻而眠，屋内蚊虫肆虐，人人身上虱虮成群…军营中最常见的一个现象就是：就寝时，大家都披着被子，在油灯下狠抓着自己衣服上的虱子。 清盛营的食堂为官兵们提供的伙食中，除了大米、白面、杂粮等粮食外，大量增加了rou、奶、蛋、蔬菜、水果等的配置比例，为官兵们提供足量的营养，满足清盛营里实施的那些近乎残酷的军事训练对官兵身体素质的苛刻要求。 另外，清盛营里还引入了一些现代体育运动并开展了各种文艺活动，一方面可以丰富官兵们的军营生活，另一方面又可增加官兵体能，提高身体素质，增进官兵之间交流，加深友谊，例如足、篮、排等集体球类运动、单双杠等器械运动、田径项目、健身cao、唱歌、跳舞、个人才艺表演等等，俱是些官兵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过的新鲜玩艺儿。 这些现代体育运动项目都是康凡、钟汉强、梅香以及她的同学们亲手教会大家的，而在清盛营工作的那些教职人员们更是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在业余时间里，他们经常会和大家一起在训练场上做各项运动、在指挥部大楼前的草坪上组织各类文艺活动等，使清盛营中热闹非凡，吸引了大批本地民众前来，军民同乐。 清盛营里的教职人员和就读的学生们享受与官兵们同样的生活待遇，而内卫部队在军营硬件设施和装备方面的条件就要稍差，但这只是跟清盛营相比，要是跟当代的清军相比，条件也是相当好了。 后来，遵照胡聘之的意思，康凡将新军和内卫部队统称为晋军，分别叫做晋军常备军和晋军内卫部队。在常备军、内卫部队、巡捕等武装力量的共同维护下，以宁武府为中心的工农业发展日新月异。当年年底，宁武府的工业建设计划全部完成，一个较为完整的工业体系得以建立，从而跨入了崭新的工业时代。 在这一年的大规模建设中，本地的电力工业和建材工业由于巨大需求的推动，首先得到发展壮大，接着就是采矿业、木材加工业、造纸业、食品加工业、日用品制造业、制药业、纺织业、服务业等的繁荣。这些企业为宁武府创造了巨大的财富，为本地各项事业的建立提供了有力支持，推动本地各项事业开始进入良性发展阶段。 而康凡最心急的县衙改造工程在工业建设计划完成之前就已完工，钟汉强和梅香的同学们都在县衙里安置了舒适的家，也有了各自的事业，终于算是真正的安定下来，实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