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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陈爸爸,想着这一去估计好几天不能清洗,陈望足足洗了三遍头发才舍得离开浴室。吹干头发,手机上又多了一屏幕的未读消息,都是来提醒她带这带那的。陈望一条一条回复了,切回干干净净的桌面,没有谢致的消息。 他现在应该正在活动现场吧。她看谢致的粉丝后援会官博,从几天前就在预热今晚的活动。他在剧组“神隐”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盼到他“出山”,粉丝们都翘首以盼。 陈望想着,点开微博,蓦地想起下午那通冷冷淡淡的电话——不开心,切回桌面,清除缓存。不看了。 把手机丢到一边,她把头发别到耳朵后,再次检查起箱子里的东西。换洗的衣服、最简单的护肤品、护手霜、移动电源、充电器、手电筒、医药包……她大姨妈刚走,卫生巾应该可以不用带吧?她把两包卫生巾从箱子里拿出来——但这个有时也能当纸尿裤使,而且邓医生说不定也会用到,带还是不带? 陈望蹲在行李箱前思考得认真,以至于直到大门被推开时才回过神来,惊恐地抬起头,下一秒又失了神。 来人一身黑色的羽绒服,黑色的口罩,口罩上露出一双清凌凌的眼,握着行李箱的拉杆微微喘着气。 陈望一瞬间脑子纷杂一片,千百个念头犹如电视雪花屏一样在脑子里嘈杂,身体却比脑子率先做出了反应。 她扑上去抱住了他。 行李箱“砰”的一声歪倒在脚边。 第60章 谢致紧紧抱住陈望,低头在她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才轻声道:“先松手,我身上冷。”她穿着睡衣和针织外套而已。 她在他怀里使劲摇了摇头,手臂圈得更紧了。 他狠了狠心——狠不下心,就着被她抱着的姿势,腾出一只手伸到背后关上了门锁好,然后重新将她用力地往自己身上揽。 直到脑子里的雪花屏慢慢恢复了信号,踏踏实实的触感告诉她这人是真的,陈望才眨眨眼,在他怀里挣了挣抬起头:“你怎么来了呀?” 谢致的手贴上她的后脑勺摸了摸:“我怎么可能放心得下你。” “……你下午一下子就把电话挂断了,我还以为——”陈望皱鼻子,别开头。 “你让我不要着急的,我——当时什么都没敢说……如果我说回来,你肯定要拦着我。对不起。” 陈望瞬间不委屈了。他说得对,就算再怎么想见他,可如果他开了这个口,她绝对是让他继续工作的。现在看他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站到自己面前,理智告诉她这样不懂事,私心却快乐得在叫嚣。 “那你今晚和明天的路演怎么办?” “让向平川去处理了,明天我也会发条微博道歉,不用担心。”谢致又摸了摸她的脸,“好了,先松手,我身上又脏又冷的。” “哪里会!”陈望又埋进他怀里重重抱了一下才松手。 谢致将行李箱拎进卧室,拿出干净衣服进浴室。陈望捂了捂脸,压不住笑,干脆就笑眯眯地把自己的行李箱也拖进卧室,然后抱着手机滚到床上,点开微博。 果然,谢致的工作室官博和后援会官博都发了道歉声明,底下的粉丝失望有之理解有之。陈望划拉着屏幕,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很不厚道地开心着。 徐瑛正巧又发了消息过来,再次提醒她记得带冻疮膏,又问:“要不我今晚过来陪你吧?” 陈望笑眯眯:“不用,谢致回来了。” 徐瑛:“Fine.以后又没我什么事了。”附上一个“你们玩,我吃柠檬”的表情包,又问,“你不是说他要过几天才回来吗?” “他下午听说后回来的。” “OK,我就不应该多这句嘴。” 谢致带着一身水汽出来,就和她笑吟吟的眼神对上了,心头一软,在床边坐下:“笑什么?” 陈望还是笑眯眯:“看到你开心。” 唉……谢致将她抱起来,下巴抵着她肩膀:“我跟着你去吧,你这样我怎么舍得。” 陈望抱住他的腰,也叹气:“是啊,你要是像张果老的驴子一样就好了,我叠巴叠巴就把你放口袋里带走。” 他就势躺下,翻了个身让她躺进自己怀里,又伸手将被子拉起来:“这几天医院里开会有说什么?那边的情况如何?我看新闻好像还是很严重,你们去了之后怎么安排?” 陈望便将这两天大大小小的会议,桩桩件件都讲给他听,科室里一起去的另外两位医生是谁,其他科室又去了哪些认识的医生,会带什么物资和器械,那边目前总体的伤亡情况如何,接下来大致会采取什么措施,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一股脑儿地就倒出来了。 谢致默默记着,最后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不管怎么样,头一件事是保护好自己。我这人自私,不希望你为了别人去冒险,万一——没有万一,做什么都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明白吗?” 她搂住他的脖子:“我知道,我也自私,还怕死。你这么好,我哪里舍得把你留给别人。” 谢致低头就去吻她,不轻不重地咬了她一口:“别胡说八道。” 陈望也咬回去:“你下午挂断电话时我可生气了,以前就这样现在还这样,哼。” 以前?什么时候的事?他没反应过来,任她咬了两口后便反客为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