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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怎么进的我家?” 顾川停在原地,眉头渐渐皱起来,看着明姀拿出手机,马上,门口响起电话铃声。林佳宜也进了屋,三人三点一线,呈现一个尴尬局面。 林佳宜打破沉默。 “顾川?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嗯,临时改了最近一班航班。”顾川不动声色地描绘明姀,没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你干什么去了?” 林佳宜拎着塑料袋往内走。“明姀想吃饺子,我去买把葱。” 明姀拽住林佳宜,和她视线交汇,再错开,声音低沉。 “他谁?你认识?” 她的手把林佳宜的手拽的死紧,顾川眯眼,往前再走一步,明姀余光瞄到,躲林佳宜身后去了。 “你快让他走。” “……他是顾川。” 林佳宜看了眼顾川。 顾川已经快到跟前,明姀头低的更低了。 “不认识,快让他走。” “你……” “我害怕。” 顾川看到了,明姀突然仰起的脸挂上了泪珠,他不敢再动,听林佳宜说要不顾川你先出去吧。 明姀从站着到坐着,是她脚软站不住,窝在沙发里捂着脸,肩膀抖动。 顾川哽了下喉咙,他看出来了,明姀是真的害怕。她像一只脆弱的鸟,他伸手就能把她掐死,她没地方躲,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顾川想到明姀的精神科医生说的话——患者三年来病情极不稳定,有逐渐加重趋势,我们建议她入院治疗,可她一直在拒绝。这次自杀未遂不是偶然,一定不要再刺激她,多观察,有什么不对马上联系医院,她恐怕还会再次有自残自杀的举动。 顾川出去了。 实际上,他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就坐在楼下,明姀曾经醉酒的喷水池边。今天天气好,花都开了,附近有小孩跑来跑去,绕着水池,淘气的还往里面扔小石头,溅起的水珠打在顾川身上。 小孩mama过来制止并道歉,顾川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烟来。 明姀第一次带他见父母时,夸他不抽烟不喝酒不玩游戏,一家子围在一起吃饭,只有明姀的祖父和父亲喝酒,看起来很不给人面子。 后来他跟明姀说自己也会抽烟喝酒,看起来很沉闷的他也有热络的时候,不过自从车祸后医生说对他身体不好,这些只有跟许悠然等好友偶尔尽兴时来的那么一下,都没了。 明姀搂着他脖子,半挂在他身上,娇嗔道:“你不用告诉我,更不用有什么为难怕扫兴的情绪,你本来就一本正经的无趣,我理解。” 现在他打破禁忌,如堕烟海,找不到出口。 林佳宜从窗前离开,蹲在明姀面前。 “顾川在楼下,要让他上来么?” 明姀摇头,头枕着膝盖,看起来可怜兮兮。 林佳宜摸了摸她的头。 “你刚才为什么装失忆?” “我害怕。”明姀闭了闭眼,“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你昏迷那些天一直是他在照顾你,怕你父母担心也没有告诉他们,还让我帮忙打掩护说带你出差。他很担心你,一直跟我联系,问你怎么样了,现在他回来,你们再好好谈谈?” 明姀还是摇头。 林佳宜知道不能逼她,只能叹气,把话题转开。 “你还要吃饺子么?” “……你多煮些,给他也带一份。” 明姀睡着后,林佳宜下楼了,带着明姀让她给顾川煮的那份,坐在水池边。 “她这个状态,你有什么打算。” “先陪她渡过这个坎吧。” “那最少得十天半个月,还不一定成。” “嗯,我知道。” “但现在你连家都进不去。” “我联系了中介,楼下有人要卖房,我正好可以搬进去。” 林佳宜听了,只得默默竖起拇指,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那我先祝你成功。” “谢谢。” “你身体怎么样?明姀曾说你身体不好,照顾她那么久又马上出差做事,没闲着一下,熬得住?” 顾川没回答,把饺子原封不动的还给林佳宜,自己站了起来。 他慢悠悠的走,修长双腿一瘸一拐,从背后看,影响了这个人的美貌值。林佳宜还记得第一次见顾川时的惊讶,这么优秀的人竟然是个残疾。 明姀没说过他的过往,林佳宜从来没好奇过,可今天,她在想,顾川是经历了怎样的过去才和明姀走到一起的。 许悠然车开的很快,并没有让顾川等很久。从后视镜看,顾川脸色有些发白,也只有面对亲密的人,他才会露出疲态。 一路上,两人一言不发,到了酒店,许悠然把人送到房间,刚要走,顾川说喝一杯? 顾川一直很优秀,就是传说中比优秀的人还要更努力的那类人,有自己明确的规划目标,每一部做什么,到什么位置达成什么高度,把自己安排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对于感□□,他讲究顺其自然,所以听到他和许自得谈恋爱,许悠然是没想到的。后来他也想过,许自得本质上和顾川一类人,优秀的人总会互相吸引,还洋洋自得顾川终于做了“弟弟”。 变故就出在23岁那年。 顾川放假回国,许自得留在学校等他。一个暑假,两人租了房,白天出去玩,晚上过小日子。两人偷尝禁果,正是蜜里调油,七夕前两天,许自得想去看日出,顾川觉得趁此机会正好向许自得求婚,戒指都准备好了,是他在国外半工半读时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