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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适时说出来。 :“……”林韫瞪他,“随口一说就当真?” :“没见您随口对别人说。” :“哎,我们最开始说的什么,怎么歪得无边无际了?”秦倾及时转移话题。 :“人多了,一人一句,就扯不回去了。”安玉笑。 :“那正好。我们这些人,年纪大了,只想着天伦之乐。” :“怎么会呢?同为女人,我必须表示赞美与敬意!您啊,还有安伯母,至今风韵犹存!一起出去逛街,没少被街拍吧?我都要拿着相机对你们拍拍拍了。”女人一感叹年华已逝,就得有懂事的人会说话。陈妗嘴甜,诚意也满满,颇得欢心。 :“哈,还真是。前几天我们一起出去,还被说是亲姐妹花,给我们拍闺蜜照呢。” :“对呀对呀,还好我们平时没偷懒,不然怪怂的。”安玉说。 :“我也要向你们学习!女人决不能在保养身体上偷懒!哪天有空,我和你们一起去拍几套照片。” :“可你常常偷懒不敷面膜。”林澈拆台。 :“你别说话!” :“到时候你可要负责把我们打扮得年轻点。” :“啧,再年轻点就是三个姐妹花了。” …… :“你们出去吧,我来收拾。”饭后,苏夜主动说。 最终,人都陆续出去了,只留他一个人在座位上。 这好像不是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应有的平淡生活。可他偏偏,就这样过来了。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说烂了的东西,你一样也没做到,心虚吗?” 苏夜翘着双腿、靠着椅背而坐,盯着满盘狼藉出神。脑海里浮现老师的话,他的神情少了平和,多了阴郁。 始终趴在地板上百无聊赖的白猫终于等到他们吃完饭,看见只剩他一人,立刻打起精神,浑身一抖擞,轻手轻脚地靠近他。 :“喵~”它跳上他身边的空座,出声提醒他。 苏夜侧头看它,那是平常几乎不会出现的迷茫眼神。 猫心一震,它也茫然地看着他,然后爬上他的腿,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身体,“喵……?”一只猫能怎么安慰主人?无非是蹭蹭,亲亲,叫几声……即使做完这些,也没多大成效,但它只能这样。 他伸手摸摸它的脑袋:“怎么了?” 白猫仰头看他,眼里有星星。 苏夜看着它的眼睛,看到眼睛深处,“你是猫。”他的手指覆上它的眼皮,“虽然不像。” 白猫缩着身体,一动不动地趴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用手指揉弄着白猫柔软的耳朵,目光穿过窗户,看向不知名的远方。 迷茫使人成困兽,空有才华,有心无力。每个人都有自己欲盖弥彰的无能为力。 他怕无聊,更怕死亡,是无法预期的死亡。即使是最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年纪,他已经像老头多次思考死亡会是什么感觉。如果能预料结果,面对时就会坦然自若。然而,他的身体如□□,是□□也罢,有明确的倒计时。他不惧怕这样的挑战,因为成竹在胸。然而这也是奢望。如果一生只为一件事,却因死亡功亏一篑,他会死不瞑目。可死亡对于人来说,是绝对公平的事,从不会对谁手下留情。 别人的青春岁月是五彩缤纷、明亮热血,他无论尝试过怎样的年少轻狂,青春都是阴郁的灰色,一想起来就是徘徊鬼门关的记忆。 如今,他的心越来越平静,人也越来越温和,看似坦然地过着平淡的生活,真实张扬的自己仿佛成了另一个人。 他们说这是苛求完美。 他们又遗憾于他的无力。 谁也无法理直气壮地劝服他。 只好放任,这是对他的尊重,也是无奈之举。 老师一直在“救”他,就像曾经的百般自救。可他们虽像,却有本质的区别。 :“无能之人总为生活提供无数借口。” 寂静的屋里,响起他的自言自语。 白猫在他手下很安静,只是抬着眼睛始终看着他。最后,绕开他的手,一跃而起,跳上他的肩头,熟练地转身,“喵~~”它蹭着他的额头与脸颊,缓慢温柔地舔着。 苏夜长长地吐了一口闷气,坦然地承受着,过了一会儿,无奈地笑笑,“你在安慰我?” :“你只是一只猫啊。” 时隔半年,他再次对它说这一句话。上一次,是因为它为去世的林雨及其家人表示哀恸。和如今一对比,多微妙。 :“喵……”白猫停止舔舐,紧贴着他的脸颊,僵硬地蹲坐着。 对啊,它只是一只猫。成也是猫,败也是猫。 它再聪明伶俐,也无法向他传达——苏先生,你是龙困浅滩,但终会腾云而起。这一日不会太远了。我会陪着你,虽然只是一只猫的姿态,又高兴,又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早更新的我,也不会多几个小天使看到?_?。 ☆、第14章 年后,苏夜回到c市,着手辞职、搬家。 搬家那天,林澈和陈妗都来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天”,两年多以前,也是他们见证他搬来这儿。 林澈曾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将这公寓打量遍了,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哥们,住这破公寓?你受什么刺激了?体验活受罪?” 一旁的陈妗只想捂住他的嘴。 :“闭嘴。” 正巧隔壁的邻居回来了,朝他们这边望了一眼,摸出钥匙打开家门。 忽然有一个人走到她面前。 :“你好,我是苏夜。” 女人惊讶地抬头:“哎,你好,我叫林雨。” :“林小姐,抱歉,我是你隔壁的新住户,正在装修,很吵。” :“没事没事,这是不能避免的事,不用客气。” :“谢谢。” 林雨微微笑,进屋,关上门。 :“我还以为是什么美女,不就是一路人姿色?”林澈嗤笑,“好了,可以排除隔壁是你搬家的理由。” :“那你是不是忘了楼上楼下,其他单元楼?”陈妗没好气地拿话堵他。 :“那我挨家挨户去看?” :“闭嘴!” :“看戏看够了就快点走。”苏先生索性直接下逐客令。 林澈想了想,没意思,“走呗。”牵着陈妗的手,路过苏夜时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何必呢?” 有时候,林先生堪称“大智若愚”的典范。 两年多后,林澈再次带着陈妗旁观苏夜搬家,这一次,他始终保持安静。 陈妗还不习惯,推推他的手臂,“你竟然不说点什么?” 林澈故作姿态:“一切尽在不言中。” :“切,就是词穷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