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殿中
3 玉色的门透出了外头金黄色的光,犹如阳光下的玉壁,魔界日子难算,贺涔也不知道这是过了一个晚上或是如何。 醒来之后,总算有心情整理这两天的奇异经历,他只记得自己的车子被撞,整个掉进了芜河,河水从破碎的玻璃处不停往里灌,一直到淹到口鼻,窒息感扑面而来,他不停挣扎,接着便没了意识。 再醒过来之后,就见到了那两个孩子,吵着要将他“就地正法”,仿佛一直在晕倒与苏醒之间不停转换,一个于他世界观之外的地方,贺涔一点不敢轻举妄动。 据玄苍所说,界外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人,他目前能做的,只能是休养生息,先弄清楚这具身体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之后也好避开,免得无端受害。 在玉床上躺了一会儿,贺涔起身打水。身上还裹着灰色的烂袍子,总得收拾一下。 将身上的衣服脱下去之后,贺涔从脖子上寻到了个东西,着实吃了一惊,久久难以平息下来。 是一个暗红色的木哨,正源源不断散发出极其好闻的雾香,俨然便是刚刚那魔尊嘴里所询的气味。 一个木哨当然不会如此,最关键的是,这木哨为贺涔前世所戴,正是贺家先祖用那树枝所造,一直传到了贺涔手上。 贺涔难以置信,自己既为魂穿,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而且,这木哨传到他手上时,早就失了气味,如今却雾香四溢。 难不成是身穿,贺涔赶忙检查自己的身体,却没能找到自己熟知的胎记,证明这确不是他的身体。 这一切他都想不通,脑子如同被一团雾糊住了,这些事儿弄得他头疼,索性不再管木哨,任它垂在胸前。 将身体清理干净之后,贺涔换上玄苍留的新袍子,是一件水蓝色的长衣,质感很是柔软。 系上腰带之后,贺涔将木哨往里头藏了藏,本想摘下来,却又觉得还不如就戴在身上,若是哪天被仇人掳了去,也不至于丢了。 贺涔想,这东西既然能跟自己过来,定然有原因,只是自己如今还没弄明白而已。 将身上收拾了一番,贺涔已然饿到不行,正欲出门找吃食,却见玄苍出现在了院子里,手里还提着东西。 即便知道这人刚刚帮了自己,贺涔依旧是本能戒备,往门边上退了两步,背靠着木桩才觉得安全许多。 玄苍倒是没发现他的小动作,径直走过来,将东西举到他面前:“给你带了点心,雪香夫人家做的,揉了琼露,对伤处有益。” 关于雪香夫人、琼露,贺涔一点没有听懂,只知道大概是些仙物,贺涔偷偷瞥过一眼,抬眼回道:“多谢!” 也确实饿了,玄苍把东西递给他,贺涔双手接过来,从袋子里掏出一颗白色的点心,形状类似莲花,小心咬了一口。 抬头发现玄苍在看他,贺涔赶紧抿着唇回了个笑容。 “坐下吃吧!”玄苍用剑柄指了指筠水边的亭子,接着手臂一转,将长剑收回储藏袋,径直向亭子走去,示意贺涔跟上。 贺涔咽下嘴里的点心,清理一下嘴角,先跟他过去坐好,才又接着吃剩下的半块,毕竟是小公子,细嚼慢咽必不可少。 贺涔吃的认真,跟一只小兔子似的,玄苍又掏出来一个玉质的细颈瓶,打开之后花香四溢,像是某种花酿,酒气却又不重。 玄苍把玉瓶推到贺涔面前,道:“此乃琼花汁,性温,那些夫人常以它作午后茶。” “谢谢。”贺涔道了句谢,然后接过。 盛情难却,玄苍神色期待,他只好拿起瓶子喝了一口,入口确实柔顺清爽,与手中的点心正好相配。 放下琼花汁后,贺涔张嘴欲问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只是空张一下又闭上。 玄苍问:“何事相问?” 贺涔斟酌一下,问道:“此处分哪几界?” 这既是一个玄幻世界,那就没有必要问如今年月几何抑或者什么朝代了,那都是徒劳,话太多反而惹人生疑,索性直接询问大陆分化。 “你此前……”玄苍本想问贺涔此前是否一无所知,话到一半,又止住了,这人定然是从小被关在院子里养着,不明白这外边的情况,也实属正常。 自己若询问太多,免不了又要提起他的伤心事,还是不可多问。 玄苍答:“其一魔界,居于沧澜台,其二仙界,多居于泛南山,冥界居于花都城,凡界四下分散,遍布修仙门派,至于妖界,多于魔界同生,附于魔界之下。” 听着玄苍的介绍,贺涔心道,玄幻世界实锤了,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只怕真是寸步难行啊! 好在这位魔君大人看起来倒是靠得住,告辞时,玄苍给贺涔留了一把红羽,听他的解释,这大约是魔界的货币,能够到那些夫人家中换东西。 贺涔问:“那些夫人是?” 玄苍:“一些凡界落难女子,在魔界求生。” 贺涔点点头,回道:“原来如此,多谢魔君大人。” 玄苍皱眉:“唤我玄苍便可。” 不过贺涔最终没能直呼其名,院门处送别玄苍时,贺涔再道谢,也算是改了口,道:“多谢玄苍大人。” 玄苍回身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头离开,看起来像是懒得再跟贺涔强调,随着他去了。 —— 也不知是日头太辣还是如何,贺涔竟觉得周身热的不行,躲在屋子里也无甚作用,他索性走到桥上,将外袍一脱,一跃入了水中。 这下身体的燥热确实缓解不少,但他却发现一个更加令他吃惊的事情,如同吃过催情药一般,他竟然发情了。 伸手往下一摸,性器竟已经勃起了,后xue也暖融融的,即便在冰凉的水中,感觉也异常明显。 难道是刚刚的琼花汁? 贺涔闭上眼睛回想了一番,再想不到其他的可能,难道是那琼花汁于凡体rou胎有特殊作用,可据玄苍所说,那些夫人也为凡体rou胎,常拿来作午后茶…… 贺涔依旧闭着眼睛,想让自己静下心来,却被一股力量扯了起来,等他睁开眼睛时,已经被放到了岸上。 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青色衣衫,身量极高,不是那魔尊还能有谁。 魔尊将他从筠水里捡了出来。 真是日了鬼了,贺涔现在自顾不暇,后xue痒的不行,像有小虫子在上面爬一般,贺涔只能不停地一缩一放来进行缓解,但依旧抵不住后xue处不停涌出的温热。 yinjing也暗自勃起,白色内袍湿水之后贴在身上,轮廓一览无余,他只能尽量躬起身子,藏住某处地方。 泓烈离他不远,把他扯上来便没打算管他了,贺涔有些崩溃,这人将他从水中扯上来,既又不说话,却又也不离开,竟还自顾自整理起衣服来。 贺涔抬头偷偷看他一眼,抿着唇小声道:“我有些难受。” 魔尊不答一词。 贺涔探着身体扯住他的袍子一角,说:“要不我教你一件很快乐的事吧!” 将那人衣角攥在手里,贺涔简直想杀了上一秒的自己。 你在说什么鬼话? 你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吗? 你知道他随意便能捏掉你的脑袋吗? …… 就在贺涔以为自己马上便要被一道风刃扇出去时,这人竟然抱起了他,抬手一召,栏杆上的蓝色袍子便被他抓入手中,接着裹到贺涔身上。 “阖眼。”那人清冽如静泉的声音传出。 贺涔赶忙闭上眼睛,再睁眼时,已经入了一处殿中,自己被放于宽阔的坐榻上。 远处殿门大开,贺涔借着外头的光小心翼翼瞧站在一旁那人,小声问道:“这是哪儿?” 几道殿门突然整齐闭上,发出“砰”的声响,贺涔被惊了一下,接着便听见魔尊泓烈的声音。 “沧澜殿,吾之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