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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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天不吭声了,拽着周渊的手把嘴角撇了下去。 程粲虚握着拳头,还是朝祁天笑笑,“好热啊,你快回去吧,下次、下次再找你……玩吧。” 程粲声音越来越低,弯蹙的眉毛抖动几下,右眼角的泪珠刚涌出来就被一把揩进掌背,他干脆转身跑了,钢架楼梯被踩的嘎嘎作响,细小的黑影掠过烈空扯开的空旷画布,一晃就不见了。 周渊注意到祁天起伏剧烈的胸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两人相互对视,无一不在回想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事事就如此不同了。 两声鸣笛,一辆卡车停在两人身后,周渊招呼送货的人往六楼送,搂住祁天的身子贴近怀里,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你不想住就不住了,我再想办法。” 祁天看见周渊疾步上楼引路的背影,往前跑了几步,挡在两个搬空调外机的工人,“空调不要了,钱照清,路费给你们双倍,走吧。” 周渊刚踩上钢板的脚又落了下来,他以为祁天还在生气,便使眼色让其他人先到车里等。 “怎么了?人来都来了,让他们装上吧。我在这边儿住,早上照样回去给你带早餐好不好?你也看见了,小粲他是有些……” 祁天的笑显然憋着怒气,上扯的嘴角钉在相同的角度,脑门上的汗珠啪嗒啪嗒地往下砸,阴阳怪气地说:“很热吗?这么凉快的天气哪用得着空调?” 周渊正疑惑,祁天环胸抱拳,“你住在这里能让程粲喜欢你?你脑袋里是水,沈恣脑袋里是屎,两个人搅一块儿,臭死你们!” “快走快走,再不走钱甭想拿了!”祁天跺着脚去赶车。 周渊舔舔干涩的唇片,是真无奈地摆手让司机开车把空调拉走。 “你回来开车。” 祁天躲着热气一溜烟跑回车里,伸出个红脖子扯嗓子喊周渊。 周渊叹口气坐回驾驶,把空调冷气调的更低一些,先抽了两张湿巾塞给气到冒烟的祁天,“去哪儿?” 祁天把湿巾糊在脸上,面无表情地蠕动着唇片,“找姓沈的去。” 一直在阳台上站着下望的秦景川盯着远离的那辆车松了口气,擦去唇珠上的一滴莹汗,折回屋里给程粲拿了杯冰水。 “疼吧?可不许偷喝,”秦景川把瓶盖朝反方向拧牢,才递给程粲手里,指着他的小腿,“还是肿,再敷敷吧。” 程粲抠着自己的指甲,接过冰透的水瓶摁在自己小腿上,他身子打了个冷颤,指缝顺着流水。 秦景川蹲下去帮他把裤子再卷高些,手突然就顿住了。 程粲一慌,丢了水瓶拽着秦景川的手不撒开,大腿后侧的几道青痕还是被看见了,索性也不再掩饰,手缓缓松了。 秦景川放慢速度往上继续卷,发现程粲从大腿到臀下都被打过,皱着眉头掀他上衣,发现背后也有伤,不用看就知道屁股也好不到哪里去。 怪不得带程粲回来换衣服时躲着他,在医院也只让看脸,腿伤也不许人碰。 “挨打了也不吭声。” 秦景川语气带些许埋怨,转身去拿软膏,大腿和后背摸起来还好,等到非得脱裤子才能碰到的臀伤,程粲就缩到床心怎么也不肯顺从。 “他是你哥哥?” 秦景川不勉强,把药膏放在床头,“待会儿自己擦。” 程粲点点头,算是默认了沈恣的身份。 秦景川一下子有些难办,沈恣那天行为是有些过激,不过说到底要把弟弟带走也是应当该的事情,他隐约察觉到程粲之前的言语所指都在这个男人身上,两个人的关系应该也不一般。 “以前在家经常挨打吗?你哥哥对你好吗?为什么跑出来了?” 秦景川声音很轻,接连的问句也不显得逼急,给足了程粲时间回答。 程粲抿抿依旧红肿的唇片,先摇摇头,“不、不经常挨打,小粲有时候、有时候会犯错误……” 他接着说,“他、他对我很好,我跑出来是因为……是因为我、我……” 秦景川看程粲又要急哭了,便安抚地摸摸他的后背,“没关系,不说了,你就在这里住着,哪天想回去了再回去,不想回去就一直住。” 程粲闷声点点头,抵不过秦景川关切的目光,便稍抬起眉眼,乖巧地问,“想吃冰糕。” 秦景川思索一下,扒开程粲的嘴巴又看了看,左侧被生生咬下一块儿嫩rou,红得骇人。他犹疑地盯着程粲,”吃不下吧,怎么嚼才好呢?“ 程粲张着嘴任由秦景川察看伤口,等到捏嘴巴的手撤了下去他才又开口,带着小小地乞求低声说:“右边嚼……” “好吧,”秦景川在冰箱里反复挑拣,手指尖儿都冻红了才找出一只稍小点儿的奶糕,“吃半只吧,再过一会儿该吃晚饭了。” 程粲很快点头,拆开包装扔进垃圾桶里,啃了一口冒气的小奶糕,囫囵咽了下去,痛的呲牙咧嘴的。 他赶紧背过身去,见秦景川钻进厨房做饭看不见他才转了回来,捏着冰糕把发愁,他不敢说自己不想吃了,哪怕秦景川一定不会怪他。但几乎是刻在他记忆深处的规矩,做了事又后悔、拿了东西又挑三拣四,肯定是要挨训的。 正想着,听见敲门声,程粲从床上爬下来去开门,刚开一个小缝时,手里的冰糕啪叽摔到地上。 沈恣立刻单手把住门,用力扒的大些,这才能勉强看见程粲的整个身子。 程粲果然害怕地双手推着门,却敌不过沈恣的力气,退而求其次地踉跄后退。 沈恣攥住程粲的手不放人走,脚尖在迈进屋内半步时又退了回去,他这次知道不能吓着程粲,于是自觉地没强硬破门而入。 “别动。” 沈恣松懈不自觉皱起的眉头,已经竭尽全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骇人,他把另只手里的一袋药栓在程粲的手腕上,三两下打了个活结。 沈恣扫视一眼屋内,又低头看见那根被他吓掉的冰糕,最后着眼于程粲抖动不停的肩膀。 “程粲,我——” 话音未落,在厨房洗菜的秦景川好似听到了声音,喊了一句,“怎么了,是谁来了吗?” 程粲看见三两步朝这边走的秦景川连菜刀都没来得及放下,于是“啪”的一声,铁门被他狠狠地拍了回去,锁芯一动,自动上锁了。 “邻、邻居。” 程粲干巴巴地说。 “邻居?最近好像这边儿没什么人了,楼下超市都快清空了,以后买菜还要绕远路。” “那、那明天我去买……” 程粲把两只手背后,低头引秦景川的目光下走,那根小奶糕已经化了半个,黏糊糊地粘在地上。 “掉了,”程粲放低脑袋看着秦景川的脸色,“我不是故意的……” 秦景川笑笑,又折回厨房,“不用你买菜,掉了就罚你自己捡起来擦地板吧。” 程粲应声,哆哆嗦嗦地把手腕上袋子拉下来,缠着指尖摸着手腕上一圈红印,抽了两张纸巾跪下擦地。 底下门缝的亮光被堵截住大半,程粲整个身子趴下去看,隐约露出的皮鞋尖吓地他连翻带爬地退到床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