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耽美小说 - 春色愈浓【双/贵乱/受受/生子/NTR】在线阅读 - 雾霜/云雨:问心无愧/蛋3P,云霜随,弟弟觊觎哥哥的大rou老攻

雾霜/云雨:问心无愧/蛋3P,云霜随,弟弟觊觎哥哥的大rou老攻

    徐雾不觉地笑了,他看了厉霜一眼,竟有些许得意泛上心头。多年所求,只在咫尺。他低垂下纤长的睫毛,将眼神敛于睫下:

    “我早知道殿下对关玉和我的关系并不放心,迟早要探上一二。”他柔和道,“你当面问我,是否还是愿意听我说一说?”

    两人正是缠绵云雨过后,徐雾自后将厉霜拥在怀里。厉霜些许挣了挣,没有挣脱,便也随他去了。

    徐雾的声音十分轻渺,温柔,仿佛当年的事回忆起来,仍是非常愉快:“我曾说他金枝玉叶,那也不是骗你。关玉他在名义上,是当年的宠妃关情为明帝所生的幼子。然而他出生不久,关氏一族造反,又被很快平息,关妃自尽而亡,那个孩子被明帝送出宫外,只有关氏早年的随身宫侍在旁照料。”

    “那么,你在哪里呢?”

    “不着急,我这就该说到了……”徐雾娓娓道,“关情从苗疆嫁到皇都几年,他的宫侍也已成亲生子,这个孩子,比关玉只大上半年。明帝为人刻薄,但对他名义上的皇子并没有太苛待。关玉长在宫外,每月倒还有宫人送去用度,过得虽然不算富贵,但也称得上无忧无虑。他并不寂寞,因为有一个年纪相仿的玩伴时时陪伴在侧。”

    “就是你了,对么?”

    徐雾莞尔一笑:“确是如此。”他的指尖虚虚抚过厉霜的眉尾,继续说,“这几年我和宿雨在春城,名义上虽是情人,但我们一直如当初那样,不曾改变旧日的情谊。我们就像彼此的手足一般,变不成其他的关系。”

    是么?厉霜想起印在那匆匆一瞥里的宿雨的眼神,那根本不是看兄长看同伴的眼神,那是纵使交付一切、仍旧求而不得的眼神。

    厉霜对此太熟悉了。

    他不由嘲讽地牵一牵嘴角:“然而你步步顺意,处处攀附,他这昔日的半个皇子,如今却委身娼门?世事果然没有什么道理……”

    “这还要从五年之前说起——那年仲夏,关氏残部不知不觉地再次潜入皇都,与关玉相见。他们之间的接触为人察觉,转而呈报明帝。明帝对此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他虽没有要关玉性命,却仍旧下令将他贬入娼门。”徐雾说到这里,吐字仍是平静柔软,“一个曾经以色侍人、伺候过贩夫走卒的营妓,想必是不能再掌领叛逆,犯上作乱吧。”

    厉霜若有所思,竟下意识地吐出五个字来:“那也不尽然。”若关玉下得去手,只要将知道此事的人一一诛除,无人知晓、无人敢议论此事,他仍旧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厉霜没有说出口,徐雾却已知道他内心的想法:“那非得血流成河不可。”

    徐雾想起当年皇都之外、无忧无虑的少年之时:“宿雨的心很软,是见不得这些的。”

    厉霜凝视着徐雾的眼睛。那双眼睛温柔澄澈,仿佛一对晶莹的琥珀,回忆起那一个青梅竹马,陪伴他十数年华的少年人时,更是微光朦朦,追忆漫漫。徐雾毫不掩饰地向他透露着自己对往昔的追怀,仿佛那么问心无愧。

    过了许久,厉霜才轻飘飘地道:“那他与当年的关后,真是大相径庭。”

    徐雾顿了一顿,答道:“关后秉性阴毒自私,但关玉的另一个生父,想来很是温柔善良。只是我们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那个人罢了。”

    “既然你们从小在一起……”厉霜问,“为何他会独自流落在外,你们后来又在春城重逢?”

    徐雾道:“皇令一下,他不肯牵连我,自己跟着上将军走了。后来回到皇都,那是因为他遇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少年在小溪里沐浴时,卢乘云在岸上看着他满是伤痕的裸背,“以后你便跟着我吧。”

    冬天的溪水里浮着残冰和雪沫,少年在水中冻得瑟瑟发抖,却执意地擦拭着刚刚被反复凌虐侮辱的身体。少年纤白的肌肤上,腰侧男人掐拧留下的掌痕已近青紫,胸口乳孔与腿间的蜜处更是滞留着男人搓揉的红痕与射出的未干的精尿。

    卢乘云在他背后看着,那少年平静而沉默,却一遍遍重复着一样的动作。

    他胸口那股隐隐要撕裂开似的痛感又冲了上来,卢乘云走上前,握住少年机械地上下动作的腕子。

    怀中人怔在那里,肩颈紧绷,一动也不动。卢乘云知道他在畏惧,他小心地取走少年手里的布巾,在溪水里涤了两下。冰凉的水流滑过他的指缝,落在少年的肩头。

    他把布巾展开在少年面前,以平生几乎未有的轻柔语调说:“你看,都已经洗干净了。”

    少年怔怔地拧着清瘦柔韧的脖子,抬头看着卢乘云。

    卢乘云伸出拇指,轻轻抚过他淡白脸颊上那颗小小泪痣,“跟着我吧,我不欺负你,也不让别人欺负你。”

    他的手掌宽大,捧着少年清秀的侧脸,沉稳可靠。那少年直直地看了他很久,稍稍偏了偏脸,在他掌心里蹭了一蹭。

    营妓少年自称名叫关玉,卢乘云不将他作为性奴看待,便以“阿玉”来称呼。他们夜则同宿在军帐之中,白日巡防时,卢乘云也带着阿玉。他清楚孙溪等人的秉性,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乘之机。如若阿玉再落入他们手中,遭受的只会是比从前更加严酷千百倍的惩罚。

    阿玉十分勤恳乖巧,不仅识文断字,打理勤务十分趁手,闲暇交谈时,于皇都的风土人情亦十分熟悉,观他一贯行止,甚至称得上颇有才情。卢乘云想起他或许是哪个造反的皇亲国戚之后,也就不以为怪,只是对他更加怜惜。

    然而两人朝夕相对,却从未越雷池一步。

    阿玉不过是从营妓变成了卢乘云一个人的私宠,就算卢乘云曾说“我不欺负你”,但若他真有云雨欢好之意,阿玉自然也不能拒绝。偏偏卢乘云像是避忌着他一般,往日连稍稍亲近的举动都没有,时间一久,阿玉便将不安的念头都抛在了一边,十分自如地跟在卢乘云身边忙前忙后。

    快要入春了,北国冰雪渐退。阿玉夜间醒来,发觉卢乘云不在帐中。他心里一跳,莫名的惊惧感引得他离开了军帐,环顾四下。

    巡游的兵士见了他,指了指一个方向:“你找将军?他往那边去了。”

    阿玉道过谢,提了灯向他手指的方向走过去。走到半路他才醒悟过来,卢乘云去了那条溪水旁。

    果然岑岑黑夜当中,卢乘云独自在溪前坐着。满溪月光从他的膝前漾漾淌过,两个空酒坛落在他的手边,另一边还码了几坛未开封的。

    “大人?”卢乘云的背影未免太黯淡,仿佛随时要坠入溪涧中,随月光一同流走。阿玉在他背后凝望很久,还是忍不住开口唤了他一声。

    卢乘云不必回头,他早知阿玉来了。他不说话,只不过是在等他开口。

    他将手在背后招了一招:“过来坐吧。”

    阿玉走过来坐下,卢乘云又问他:“喝酒么?”

    阿玉回答:“会喝一点。”卢乘云便抛了一小坛子给他,望着他黑亮的双眼:“那就陪我喝上一点。”

    阿玉揭开封口,捧着那小酒坛,一口一口地就着坛口啜着。卢乘云坐在他身侧静静地看着,唇边不自觉地掠过笑意。

    “过了今夜,便是亡妻生辰。”他突然道。

    阿玉沉默地听着,他听懂了卢乘云怅然的语气,知道自己不必给他任何回音,只需要像冷寂的夜空一般,安静地听卢乘云说下去。

    “他跟你一样是个双儿,年岁并不比你大上多少。生得非常漂亮,品性很温柔。他因战乱逃难,我打猎时偶然撞见受伤的他,便将他带回家里。时日一久,就成了一对夫妻。我们生活的小镇,地处偏远,自给自足,曾经远离战火,远离纷争……”

    月光粼粼地映照着卢乘云的脸庞,他的眼眸中,凝着幸福的意味。

    “可是后来,有人搅碎了那里的平静。我的结发妻子怀着身孕,反而因此被为首之人觊觎,将他当众凌虐致死,以威慑其他不从之人。那时我正在城中将猎取的皮毛换取干粮,等我回到家时,只看见……”

    阿玉狠狠打了个战栗。

    “从那之后,我发誓只为给妻儿复仇而活着。”

    阿玉涩声问:“那为首之人,是谁?”

    寒光在卢乘云眼底一闪而逝。他没有回答,只是捞起酒坛,无声地痛饮起来。

    月色仿佛从他的头顶跌了下去。

    随着越发浓烈的黑暗,阿玉心中浮现出一个猜想。他震惊地看着卢乘云,回忆起两人相识以来的一幕幕,握住酒坛的手逐渐颤抖起来。

    “既然这样,大人,你不应该救我的。”阿玉苦涩道,“这对于你的复仇……”

    卢乘云哂道:“别说这种傻话。”

    他想起阿玉在那些人胯下哭叫哀求的样子,那时他内心何尝不是在剧烈挣扎?他挖空心思,千方百计才潜入仇家身边,不要命地从普通士卒拼成了深受信任的副将,却因为一个营妓险些功败垂成。

    他真的曾告诫自己千万隐忍住、按捺住,不要去插手这事。可是阿玉被骑在男人胯下,毫无尊严地像牲畜一样被驱使,被男人们满含嘲讽地戏弄yin辱,当做一件yin具肆意地蹂躏摆弄……他若能冷眼旁观,又和这些畜生有什么区别?

    “我不后悔,阿玉。”卢乘云望着已映照不到月色的溪涧,“我没有救自己的妻子,至少还救了你。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难过,只是若有一日……”

    他在寒夜里叹息了一声,“若有一日我复仇不成,会有别的人记住他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