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篇 十五 雪豹安凛 上(半番外性质 有点虐)
书迷正在阅读:任人玩弄的校园公用马桶、平静的科奥赛/Peaceful Chaose、逆我者亡(家奴文BDSM)、万有引力、关于我和我哥不得不说的故事、同生(ABO年下伪骨科)、极速列车、拯救悲惨大美人(主攻)、爱在纽约、魔界干饭指北
安凛是只半妖。 半妖与普通妖族不大一样。普通妖族有两种形态,兽型和人型。兽型高大威猛,人型倒与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半妖却只有一种形态,大多是纤细美丽的少年少女,只在身上生着一些兽类的部件,比如毛绒绒的耳朵尾巴、带着柔软rou垫的大爪子、或是雪白的翅膀。 安凛就是这样,他是半只雪豹。纤细明亮的少年,一双碧蓝的眼睛,银白的发丝里竖着两只灰白带着黑斑的豹耳,屁股上还长着根收不回去的长尾巴。 尾巴有点碍事,尤其是根部,简直碰都碰不得一下。无意被什么东西刮到,安凛就觉得浑身上下触电一样,浑身的毛发都要炸起来。平时穿裤子也麻烦得很,总要在屁股后面开个洞,才能把尾巴好生放出来。 半妖的孩童,个个都是在都城东边那座森林里长大的。治安官每天会派人送来食物,不一定有多美味,但也够吃。森林外部铺设着高高的栅栏,将半妖允许活动的范围禁锢得水泄不通。如果有谁胆敢往外跑,一定会被治安官狠狠打一顿板子,再丢回森林里去。 打板子挺疼的,安凛知道。因为最常偷偷跑出去的,就是他。 树林里只有孩童。每到春季,治安官就会来到森林,将马上成年的半妖带走,再也不会回来。所有半妖孩童都想知道自己到底会去哪里,尤其是雪豹安凛。他总想看看成年的半妖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他逃到都城中许多次,试着问过许多人,可是,从来没有得到一个回答。十分奇怪的是,他发现妖族们发现他是半妖,都不大爱与他说话。 只有一对兄弟例外。那对兄弟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兄弟,哥哥是头高大的魔狼,弟弟却是一只淡蓝色的飞鸟,总停在魔狼的肩膀上。那只鸟儿看到了他的兽耳和兽尾,简直好奇极了,拉着他问了许多关于半妖的事情,又送了他许多食物,好多都是半妖的树林里根本吃不到的稀奇点心。 安凛很喜欢那对兄弟。 只是,狼和鸟儿也不肯说半妖成年后的去向。于是,他只好自己想。 “或许是很好的事。”安凛想。“也许半妖成年后就会得到非常非常强大的力量,我会成为一个非常厉害的战士。” 他把这个想法说给隔壁的梅花鹿meimei听。梅花鹿meimei头上生着一对娇小的角,栗色的大眼睛清澈透亮。 “一定是这样没错!”梅花鹿meimei高兴极了,脸红红的。 又一次在城镇中碰到魔狼和蓝鸟时,安凛把这个理论讲给他们听。 “一定是这样,对不对?半妖力量太强大了,要被派去做最危险的任务,所以在城镇中才看不到。对吧?” 安凛和魔狼变成的高大青年、蓝鸟化作的黑发纤细青年一齐坐在墙头上,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晃着双脚说。 “啊…这个。”魔狼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 “我们不能说。”黑发的鸟族青年叹了口气,安凛发现自己看不懂他黑眼睛里流露出的神情。 “算啦算啦。”安凛好脾气地摇了摇手,“不说就不说。我明年就成年了,到时候我就知道了。” “嗯……”黑发的鸟儿半垂下头,轻声说:“是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雪豹安凛很久很久之后,才明白那只鸟儿当时想说的话。 ——— 安凛成年了。 治安官今年从森林中带走了四只半妖,他是其中一只。 身材高挑、脖颈纤细的女孩是天鹅,背上生了一对洁白的羽翼。有一对双胞胎,是一男一女两个角马,从头顶一直到屁股生着长长的马鬃。还有安凛,这只甩着长尾巴的雪豹。 安凛简直兴奋极了,跟在高大的狼族治安官身后,心扑通扑通地乱跳。他终于被获准离开这片森林了!等在他面前的,一定有一个全新的世界。他会没问题的。对的,深呼吸,安凛,你是一只又矫健又骄傲的漂亮豹子,你会没问题的! 跟在治安官的身后,他们忐忑不安地迈进了一座高大的建筑。他从来没有来过这样干净、富丽的房屋。那么高!都是用石板搭建的!四壁满满都是货物,有武器,有矿石,甚至有闪闪发光的珠宝。四处的妖族忙忙碌碌的,有人在纸上记录着些什么,有人匆匆地搬着沉重的货箱来去整理。 我们会在这里工作吗?安凛眼睛闪亮地望着周围,期望发现成年半妖的痕迹。 治安官打开右手边的一道铁门,让半妖们走进去。 铁门后是一间厚重的石室,里面还站了两个身材高大的妖族。而石室的另一头,靠着墙,摆着几个空荡荡的铁笼。 “四个,交给你们了。”治安官向里面的两个妖族打了声招呼,从外面关上了铁门。 一个魁梧的妖族道了声谢,走到门边,咔嚓一声上了锁。 那一瞬间,安凛感到背脊窜过一股寒意。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听到天鹅女孩颤着声音问。 “交易所。”妖族回答。 这个答案听起来并不如何可怕。但紧接着,另一个妖族用肌rou发达的手臂从墙边搬下笼子,一,二,三,四,将四个铁笼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 “脱了衣服,钻进去。”妖族冷冷地命令着。“低贱的半妖,你们是货物。” 半妖们花了很长时间来理解这句话。 有许多人心中藏着一些恶劣的癖好。比如说,在交易所工作的妖族卡尔总觉得,自己工作中最有趣的事情,就是每年春季把实情告诉刚刚成年的半妖,看着那些本来含着期待的眼睛一瞬间从难以置信变成惊恐,再从惊恐变得绝望。 “不…不要!”角马双胞胎最先反应过来,两个人弹跳起来,崩溃地哭叫着向铁门冲过去。 卡尔慢条斯理地欣赏了一会儿绝望的半妖们无助地砸门的样子。把半妖们放进这个房间当然是有理由的:四壁都是一尺厚的石墙,根本没有窗户。只有唯一的一扇铁门,又厚又重,上了锁之后,就连最强壮的妖族都无法砸开门,更不用提身体纤细的半妖。 半妖这种东西,身体柔弱,毫无力气,除了做性玩具卖给人族,原本也没什么用处。 卡尔看够了,一抖右手中一直藏着的蛇皮长鞭,一鞭子向角马meimei的背脊抽过去。 “啊!”半妖女孩一声哭喊,痛得滚倒在地上。 “meimei!”角马哥哥扑到meimei身上,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下一鞭就毫不容情地落到了他腰上,他痛得翻滚下来,蜷成一团。 另一个妖族也挥了挥手里的鞭子,问呆呆地站在原地的天鹅和雪豹:“脱了衣服,进笼子去,听见了没有?” 天鹅女孩捂住脸,拼命地摇着头,崩溃地缩在了墙角里。 角马哥哥痛得满脸扭曲,拼命撑起身子,还是往哭得惨烈的meimei身边爬。卡尔忽然抬起一脚,将他踩在地上,又随手向角马meimei抽了一鞭。 “脱衣服进笼子,要不然我就打死她。”卡尔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意,又是一鞭抽下去。 当然打不死,蛇皮鞭子抽上去只是痛,对于半妖的体质来说,只会留下红痕,血都不会流出来。这样的伤,两三天之后就会痊愈得一点也看不出。 然而角马meimei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 “不…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她恸哭着,在地下不住地翻滚。 “求求你…饶了她…”角马哥哥哭泣着,终于低下头去,双手撕扯起自己的衣服。 他爬进了笼子。按照卡尔的要求,把双手背到身后,从笼子的两个空隙里伸出来。然后,卡尔将一副铁制的手铐铐在了他的双手上,又将笼门在他身后锁紧。 最后,卡尔在他面前的笼壁打开一扇小门,把一个口球塞到半妖青年的嘴里,在他的脑后扣紧。半妖青年赤裸着蜷跪在笼子里,背着手,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呜声音。 “好了。”卡尔拍拍手,指着哭得不成形的角马meimei。“看到怎么做了?脱衣服。” 角马和天鹅两个女孩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她们啜泣着,颤抖着,一件一件脱去了全身的衣物,爬进了笼子,被铐起了双手,堵了嘴。三个装载了货物的笼子并排,里面的半妖无助地扭动着,发出呜呜的哭声。 “只剩下你了,小雪豹。”卡尔把天鹅女孩的双手缚好,抬起头来望着安凛,脸上挂着恶意的笑容。 这只雪豹极漂亮,银色的毛发,碧蓝的眼睛,是上等货色。就是因为这样,他把雪豹留到了最后,打算吓破他的胆子,让他乖乖听话。 “快点,进笼子。”卡尔把鞭子甩出一道锐利的风声。“还是想挨打?” 雪豹安凛咬住了颜色有如浅淡的花瓣一般的粉色嘴唇,手指缓缓握成拳头。 他抬起头——碧蓝的眼睛里闪烁的不是绝望,而是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 半妖是卑贱的物种,会变成与人族交易的货物? 是…玩具?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 “这不可能!”安凛嘶吼起来,“这是骗人!这两个恶毒的妖族,是在骗我们!一定是他们在骗我们!” 他猛地向卡尔扑了过去,他要反抗,要撕碎这个恶毒的妖族,要逃离这个房间,要… 那个高大的妖族一把抓住了他猛挥的拳头,似乎毫不费力地轻轻一扭,就把他的胳膊扭到了背后。 “哧,半妖。”卡尔轻蔑地笑,“知道吗,半妖的力量,在妖族面前根本不够看。” 安凛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他被一把撂在地上,头晕眼花。尾巴一痛,被狠狠扯在妖族的手里,绕了一圈。 卡尔扯着雪豹毛绒绒的尾巴一提,雪豹的屁股就翘了起来,两条修长的腿在地上无力地踢蹬着。看着那颗浑圆挺翘的屁股,卡尔毫不容情,鞭子纵横地抽打了上去。 随着鞭子的破空声,一阵火烧刀割般的激烈痛楚猛烈地从臀上传来。雪豹长声惨叫,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但尾巴被人扯在手里,除了无助地踢蹬扭动,根本无法逃离。 “半妖不听话就是欠打。”卡尔嗤笑一声,“人族的半妖一个比一个乖,都是打出来的。”说着,又是一鞭子狠狠抽上半妖的大腿。 太痛了…怎么会这么痛… 安凛绝望地在冰冷的石板地面上扭动着,冷汗浸湿了头发。 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可能,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但在卡尔放开他的尾巴,又一次命令他自己脱掉衣服的时候,安凛死死地攥紧拳头,咬紧牙,又一次扑了上去。 “打死我吧。”安凛的愤怒和绝望最终化成了这样一个信念。“不如就这样打死我,只要我没有死,就不要低头。” 那一天安凛挨了许多的鞭子,背脊、腿根和臀上几乎痛得失去了知觉。还是另一个妖族看不过眼,拦下了越打越起劲的卡尔,说“不肯自己脱也没关系啦,反正卖给人族,让他们慢慢教不就行了。” 于是他被两个妖族按着,强硬地扒光了衣服,塞进了笼子,绑了手,嘴里也塞进了口塞。 和其余三个半妖一模一样。四个铁笼,装满了四件货物。 “哎,小豹子。”那个脾气好些的妖族离开前,有些不忍地摸了摸他浸满汗水的银发。 “半妖反抗没有用的,以后乖点儿,不然要吃苦头的,知道了吗?” 安凛空茫地睁大浸满泪水的碧蓝眼睛,然后,又轻又坚决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