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揉揉吧,嗯
“…花?”正坐于保留了原木纹路的书桌前,被一缕缕撩起发丝往身后编去,浅绿色的发丝被收拢在身后,样貌出众的精灵转了转手里的水晶石,依稀从中看到了身后的人。 他用手轻点着坚硬的木桌,手上缠绕的矿石与金链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音。 咔咔的,规律的声音。 像是不远处,少女曾坐在不远处,晃着鹿皮靴时,上面的铁扣发出的声音一样。 “…他说,我是什么…魂…花?”洛蒂嚼着劲道的牛rou干,回忆着内彻尔对她说的话。 很显然她的脑容量不足以支撑她记忆过于复杂的名称。 更何况她心思完全不在那上面。 “指引塞柯涅狄魂归故里的花朵?”内彻尔感受到身后的人半跪下去,将自己发尾的最后一段头发编好。 他轻轻放下不再能倒影出身影的水晶石。 “是的,那是什么?”维克将手上的鹿皮制成的发带一圈圈绕在发尾,然后系紧固定住。 “你知道塞柯涅狄吗?”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又抛出一个问题。 “……” 很耳熟,但是想不起来。 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眼见他实在是没有头绪,内彻尔笑了笑。 “或者是佛劳洛斯?” “…火与炼金之神?” 佛劳洛斯的名讳自然是耳熟能详,在诸神并列的时代,除去掌管光明与黑暗宛若双轮月一般的双主神以外,大大小小的神明宛若点点星光点缀于夜幕之上。 传说那是一个神灵与人类和谐共处的时代,丰收女神会赤足走过荒瘠的麦田,被她金色长发抚过的土地都会重获新生,不少渔民曾亲眼目睹了海神的存在,三叉戟与海龙拖曳的背鳍至今仍有以此为灵感的艺术作品流传于世。 而火与炼金之神,则是现世炼金术的基础,正是他留下大量的手稿与遗迹机关供后人学习改良,冶炼和制作的技术才不会被魔法所取代,而是融合在一起,相辅相成,绽放出更灿烂的光辉。 然而在纪元前,这些神灵便渐渐消逝于世人面前,除去已知寿命耗尽而陷入长眠的春神一流,还有在割裂大陆的神魔之战中陨落战死的诸神。 传说彼时的土地都被神灵们的血液所侵染,遍布上不同的色彩,而他的故乡,里尼迪的附近,盘踞着矿山与火山,盛产矿石的富饶之地,正是地热与矿物之神,赫菲斯托的埋骨之地。 “家乡的老人们曾说,我们挖掘出的矿石中就可能会带有赫菲斯托的血骨,”维克摸着下巴,回忆着当地流传的故事,“所以我们身上都会带有特产矿石所制成的饰品,算是求平安的一种。” 所以他在看到洛蒂托人送来的手串之后立马可以得知是谁。 因为那手串正是拉冬与他一同寻来打磨好送给洛蒂的。 独一无二,只有他们知道。 “这是人类民间的流传吗,”久居于深林之中,俊美的精灵笑了起来,“听上去很不错。” “难不成精灵也有记载这些事情的古籍?”言下之意就是还有不同的版本了,维克作出愿闻其详的姿势。 “并没有,我们的传承并不是靠书籍,诗歌,一代又一代生命的口口相传,那样不准确,”精灵王侧过头去,他身侧的树木似乎是感召到他的呼唤,伸出藤条磨蹭着他柔软的唇沿,他勾起唇角,抚着粗糙的枝干,“一朵花,一片树叶,一阵风,就是记录了信息的书籍。” 折断的树枝可以推测出经过的动物,风中蕴含的湿度可以闻到山雨欲来的前奏,树木的年轮里可以得知当年整年的日照降水… “…记录了我族自诞生以来所有所知所见的就是我们的生命树,”柔和的神情中和了金瞳的凌厉非人之感,“而它的记忆告诉我,陨落于南部的并非赫菲托斯,彼时的地热之神已经不是他了,而是吞噬了他权柄的同胞兄弟……” “火与炼金之神,佛劳洛斯。” “…哦。”维克不见得有多惊讶,短促的应了一声之后便没了下文。 神灵之间也会自相残杀? 不过他对于那个时代的故事并没有多少代入感,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于久远,连他所信奉的光明神本身是男是女他都不清楚,更不用说这些旁枝末节。 他更关心的是洛蒂。 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声称洛蒂是…那个什么花…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见他不答话,心里想的东西都一览无余的写在脸上了,内彻尔略微扩大了脸上的笑。 “…附带有神血的,被浸透的大地上生长的植物动物都可能会被改造,发生突变。” 维克坐直了身子,开始认真倾听对方的每一句话,确保一个字都不落下。 对方所言如同鼓槌一样,擂在他心房,让他不由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有些轻微的异变只在个体的外观上出现,但是有些时候富含神力的血液骨髓,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可能会与一草一木结合…” “产生新的生命。” 最后内彻尔还说了什么,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开开合合的口中,他只余下震撼。 维克颇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床沿,久久回不过神来,手上贝壳一样的东西都被他一下午翻来覆去垫在手中摸的光滑了一些。 他往后一躺,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把自己陷进松软的被褥之间,目光涣散注视着最上方染上橘黄色的脉络。 命运实在是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他所自卑的,羞于见人的,困扰他数十年的秘密,居然只是上天一个小小的,愚弄他的玩笑。 无伤大雅的玩笑。 但是他却饱受这煎熬。 他想现在就出去大吼,去发泄,巴不得花钱拉起横幅标语来说明他并不想身为这种畸形。 他不是异端,不是残缺的,不是不详的,只是恰好被某个庞然大物匆匆投注了一瞥。 “…妈的。”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男人烦躁的将手上的贝壳随手往记忆中外面的桌子上丢去,也没注意到灯光不知何时昏暗下去了。 还无法适应黑暗的视线,听力却不受干扰的传入一声闷哼。 “呃!”低沉的声音响起,明显是被他随手丢出的物体砸到了,惊的维克慌忙坐起。 ——他怎么忘了自己现在还有个“室友”。 或者说是床友。 “内彻尔?”他伸手去抓低下头似乎是查看伤口的身影,“对不起,你没事吧。” 还带着水汽的rou体和覆手上去光滑的皮肤,还有随之而来示意他先回床上躺下的手,压住他的肩膀往下。 “没事…”轻柔的嗓音响起,对方的不计较却让他越发愧疚,不等他再说点什么,“维克,从早上开始你就一直好像有心事。” “是出什么事了吗?”缠绕到男人腰侧的结实手臂,带着和主人一般的温和力道,按住细窄的后腰,把对方往怀里带。 之前几天维克还坚持两人分开平躺着睡,连续几天早上都是肢体交缠的搂在一起之后,现在已经逐渐习惯且放弃抵抗了。 “…没…不……内彻尔…”维克感受着对方这段时间之后熟练起来的动作,精灵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侧,犹疑片刻还是回应道,“…我只是有些不知所措。” “嗯?”内彻尔将头低下去,埋入对方的胸口,用高挺的鼻梁蹭着对方的锁骨下方,示意他。 “……”维克认命的叹了口气,伸手开始解开怀里脑袋后的辫子,一边在心里组织语言。 “…如果说,你被人某个人无心之失给害了,导致大家都唾弃你,但是某一天你发现不能怪那个人,也不能怪唾弃你的人…” 好像一拳蓄力已久,砸到了棉花上。 “…但是你还是得继续痛苦下去,该怎么办?” 几乎是立马就明白了他的话外之意,内彻尔愣了愣。 倒是没想过维克是这样想的。 “…你认为是…他…害了你吗?”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专注的盯着男人的神情。 “…不能这样说,他没有错。”神明也不能决定自己会陨落在何处。 “也不是别人的错。”对于怪胎避之不及,也并不是普通人的错,趋利避害是本能而已。 “……”内彻尔没说话,揽在对方腰上的手往下滑,虚握着挺翘的臀部,较长的中指和食指轻轻描绘着凹陷处。 这处沟壑,甜蜜且多汁的隐私部位中藏着的秘密,却是对方的烦恼之源。 它的主人并不以它为傲,完全不知道它的色情诱人之处,而是避它如蛇蝎,闭口不谈。 他都要替它打抱不平了呢。 “我倒是不这样觉得,”内彻尔心知肚明无法在短时间内改变对方的想法,“因为无法抗力而导致的…先天劣势…” 他并不认同这个词,但是眼下没有更好的形容。 “…并不能决定你成为一个怎样的人,维克,你会因为你的某个朋友,某个熟识的人因为身体…残缺,而排斥他,不接纳他,无视他过往对你的好吗?” “当然不会。” “同理,即便和你交往的,对你来说重要的人,得知了你的秘密,也不会对你产生偏见。” 内彻尔伸手轻轻抹平男人眉心的褶皱,修长有力的手指蹭着对方棱角分明的下颚。 维克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夜视力远比人类好的精灵,清清楚楚能看到对方刚刚的神态。 …宛若丧家之犬一般惶然无助,让人忍不住想将他揽入怀中好生安慰一番。 平日里高大威严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再柔软敏感不过的心,少见的流露出无助的姿态,更让人想安抚他,怜爱他。 亦或者是彻底的弄坏他。 “维克,爱你的人不会因为这种事离开你,而跟你无关的人的偏见你又何须在意呢?”内彻尔抬手更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他清雅磁性的声音仿佛灌注了魔力,让人昏昏欲睡。 “不要想太多,维克…”骨节分明的手抚过对方宽厚的肩膀,顺着漂亮的蝴蝶骨和深深的背沟往下,“…不要让无关紧要的人影响你。” 维克眼前浮现出疼爱自己的父母,陪伴自己长大的发小,一同战斗的队友… 还有即便知道他的畸形之处,却毫不介意袒露自己喜爱的…约书亚。 积压在心头的阴霾略微散开些许,他才终于分出一丝注意力给周遭的事物。 适应黑暗后的视线一转便是一张俊美的脸庞,让他整个人一顿。 太近了,近到对方的存在感突然强烈起来,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又给对方在后背来回抚摸的手掌压住。 进退两难。 恍若被熠熠生辉的金色猛兽瞳孔盯上的错觉与逐渐焦灼起来的气氛让敏锐的第六感拉响了警报,他磕磕巴巴的开口,伸手稍微推开了点身前的结实的胸膛。 同样是成年高大男性的身躯。 “呃,内彻尔,我刚刚,砸到你哪儿了?痛吗?”维克脑海中一片空白,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要我帮你揉揉吗,呃?” 似乎是也没想到他这样说,内彻尔愣了愣,金色的眸子带上狭促的笑意来,刚刚的压迫感一扫而空。 内彻尔顺着男人的话继续说下去。 “是有点疼……” 他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拉着对方骨节分明的手往下,一直到火热而略带薄茧的手摸到一片柔软光滑的皮肤。 他沉睡的性器顶在对方僵硬的小臂内侧,规矩的不行,好像撩开衣摆,此刻将对方的手夹在大腿内侧的人不是他一样。 正人君子的不行。 “给我揉揉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