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祭(梦中猥亵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刚刚醒转过来的黑发骑士看着枕在自己胳膊下方一些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和身量与他相差无几的内彻尔挤在同一张床上果然还是有些局促,他动了动腿,发现自己的一条腿卡在对方的腿间,顿时停下了动作。 其实他睡相不差的,维克有些郁闷的心想,低下头想让开一些。 刚刚他觉得胸口有点闷,大半夜压得他难受,醒来就发现自己的胳膊上是内彻尔的脑袋,身上是内彻尔的手臂。 果然睡了俩大男人,这张植物做成的床也有些承受不住了,他试探性的挪了挪手臂,低下头试图侧过身,呼出的热气打在精灵的脸侧。 “……!” 精灵看起来大部分是软骨,强光下甚至会半透明的耳朵突然抖了抖,意外的柔软,发出极其细微的啪嗒啪嗒的声音,像是某种动物的耳朵被气流吹拂过时快速的扇了扇。 神奇。 维克忍不住又吹了口气,看着被灌进热风的细长耳朵又扇动了两下,往下撇去了。 好像邻居家养的狼犬,睡着的时候被抓住耳朵吹气也会这样,像是想sao扰它的蚊虫赶走一样。 此刻精灵的耳朵也像是不堪忍受一般,往后拢去,半掩在长发中,试图贴的更紧点,躲避来自别人的捉弄。 “啊哈哈…”维克忍不住轻笑出声,又有点心虚的看了眼紧闭着眼呼吸平稳的精灵。 内彻尔醒着的时候他可不敢这样冒犯别人,睡着的时候内彻尔身上的压迫感一减,配上异种特有的精致外貌,让人很容易觉得他好像格外温和无害。 不过本身内彻尔好像也不是很锋芒外露的人,维克漫无目的的思索着,扫到了对方编好的头发。 睡觉也没解开吗,不硌得慌? 想想这么长一根辫子,平躺的时候都压在背后,怪不得是侧过身来睡的。 维克低下头,一手轻轻带住对方的腰往自己身上捞了捞,然后越过去,摸索着找到辫尾,单手一点点把整齐的发辫解开。 哎,真是好人做到底,他抬起的手已经开始发酸,另一只手被精灵的脑袋压在下面,活动范围小的可怜。 累了。 他停下动作,打算歇会儿,一低头就是被弱光半照亮的,躺在他臂弯里的精灵王。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对方大敞开有些散乱的衣领,繁复的刺青一样的花纹从肩颈侧蔓延往下。 是他的错觉吗,好像刺青的颜色变深了,更加接近黑色了。 上次看到的时候还是那种青蓝偏深的颜色。 可能是光线问题? 他思索着,目光无焦距的徘徊往上。 内彻尔长得也是很好看,在他印象里可以跟约书亚的外貌媲美的可没几个,不过不同于约书亚偏向线条流畅而有时会显得有些阴柔的外貌,内彻尔的长相更加俊美一些,柔和的气质也中和了他长相里锋利的部分。 嗯,不过还是约书亚更漂亮。 他抬手一边继续刚刚的动作,一边为自己的偏心眼而暗自发笑。 基本上都解开了,他轻轻将手指插进对方的发根处,让它更松散一些。 “唔…”一直安安静静任他动作的内彻尔似乎终于被惊动了,低哼一声把头往他胸前挪了挪,原本放在他腰侧的手也收紧了些。 好嘛,坏消息是,这下是彻底动不了了。 好消息是,他被压住已经觉得麻木的手臂重获自由,血液流通顺畅起来了。 他干睁着眼,盯着对方的发旋,感受着一下下微凉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胸口,倦意再次攀上他的神经末梢。 夜行的鸟类扑扇翅膀的声音被植物的叶片阻隔,也听不清楚,彻底安静下来之后,模模糊糊的声音变成白噪音,让人昏昏欲睡。 不多时,本身也没睡多久的男人再度陷入梦乡。 连身上的手臂紧了紧都没察觉到。 静谧的划分完整的一块块田野旁边不知名的细碎野花在苔藓上盛开,来者小心翼翼的避开了这些脆弱的生命,尽量挑大片的泥土来下脚。 偶然能看到与植被或者大地颜色类似的壁虎昆虫匆匆而过的身影,广阔的种植着各式各样蔬菜水果还有草药的田地被这些生灵点缀的更加生动。 “……和地下的种植区一样,由妖精和灵兽来打理,”将金色长发盘起来的女精灵走在一侧,一旁是身穿普通布衣的黑发男人,“…作为报酬,每年的收成一部分都会送给它们。” “花妖也会吃南瓜?”维克被一旁高速振翅发出细小嗡鸣声,长相酷似人类,但是背生透明翅膀的生物洒下来的羽粉弄的鼻子痒痒,忍不住揉了揉。 “——!”感受到了被嫌弃,头发是艳红色却丝毫不显突兀的妖精发出尖细气恼的声音,扒住男人半握的手,纤细的手用力,却怎么也撼动不了几乎跟它一样长的手指分毫。 “它们不吃果实,但是对于产出的花蜜很感兴趣。”索菲娅笑着解释道。“它说让它坐上去,就不会掉粉了。” “哦?”维克闻言将手摊开,轻的好像树叶一般的妖精落在他手心,他这才第一次看清楚这种生物的长相。 缩小版的人类一样的面孔,但是头顶生了细细的触须,此刻正摇摆着贴住他手心的薄茧探索着,紫红色的眼睛完全无法聚焦,瞳孔占据了整个眼眶,四肢上覆盖有和发色一样的绒毛。 “它很喜欢你呢。”索菲娅看着确认完环境之后四肢摊开在维克掌心变成一滩的妖精,翅膀都懒洋洋的垂下去。 “可爱的小东西,”维克伸手摸了摸妖精脖侧的一圈绒毛,对方立马翻过身来抱住他的手指,用大腿圈住,小脸贴上来,眼睛眯成一条线,说不出的娇憨可爱,“这是在撒娇吗?” “哈哈,”女精灵淡绿色的眼瞳眯起来,发出颇有些意味不明的笑声,“不是呢。” “嗯?”敏锐的察觉到对方不带恶意的打趣笑声,维克一头雾水的抬起头。 “———!”原本只是贴在他手心的妖精翅膀突然震颤起来,连带着它小小的身躯也震动起来,它张开的口中能窥见细小的牙齿,随后有什么液体从它贴住男人指根的位置流下。 “这是…?”不好的猜测在脑海中成型,维克目露祈求往向一旁看戏的女精灵,谁知对方开口就直接粉碎了他的侥幸。 “它在发情期,就是你想的那样。”索菲娅娇嫩的脸上带上狡黠的笑,看着不知所措的骑士,终于忍不住了,“怎么办呢,你现在可是它的伴侣了。” “索菲娅!”维克有些窘迫的打住对方的话语。 “哈哈哈哈,”终于看够了的索菲娅伸手将他手心还依依不舍的妖精拿起,掏出帕子将它身上的液体擦干净,轻声说了些什么,“———” 趴在她手中还想往男人那边跑的妖精顿时安静了下来,反而开始在她手心打滚撒欢,像小狗一样啃她白嫩的指尖。 维克长舒一口气,把手揣进兜里,不敢再伸出来回应两边的妖精,两人朝着来时的路慢慢往回走。 “你跟它说什么了?” “你真的想知道?”索菲娅松开手,让妖精飞回它所照看授粉的土地上,时不时跟一旁经过的精灵们笑着点头示意。 “嗯?” “我跟它说,你有伴侣了。” “只是这个?” “嗯哼,”索菲娅示意他再靠过来点,好像分享什么秘密一样,“但是我跟它说……” “你的伴侣是内彻尔。” “索菲娅,这玩笑可开不得。”维克无奈的望着兴致勃勃等他反应的女精灵,笑着摇摇头。 “啧啧,”没能等到她预料内的反应,索菲娅放下呈喇叭状的手,夸张的作出无趣的表情,“看来有人的情路坎坷呀。” “哦?要不你当面跟内彻尔讲讲?” 看着顿时消声的女精灵,扳回一城的维克乘胜追击。 “问问他是不是有意要当我的伴侣?” 看着眼珠子乱转哑口无言的索菲娅,维克好笑的挑了挑眉,刚想结束这个话题。 一道熟悉的,颇为磁性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哦?当面跟我讲什么?” 直接像惊雷一样劈的他天灵盖都裂开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和此刻已经用同情的目光注视着他的索菲娅对上视线。 救救我。 “咳,吾王。”索菲娅上前一步,用瘦弱的身躯挡在男人的面前。 “jiejie,不必这样客气。”俊美的精灵王颔首示意。 “内彻尔,只是我刚好在跟维克开玩笑,提到了你。”从善如流改了称呼的索菲娅眨眨眼,示意他不要再问下去了。 “唔,是关于什么的呢?”一向敏锐的精灵王此刻格外愚钝,好像察觉不到她的暗示一样继续发问。 “内彻尔。”维克讨饶的喊了声对方的名字,双手合十放在额前,脸上热度也在升高。 实在是太丢人了。 以精灵的耳力,刚刚那个距离,想必他们的谈话是一清二楚,现在左不过是在作弄他们。 这段时间熟悉了一些,内彻尔性格里更不常见的一面也偶然会暴露出来。 更加幼稚,恶趣味的一面。 但是他的兴味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少会真的让人难堪。 “今天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果不其然,原本还整暇以待的内彻尔笑着转移了话题,如蒙大赦的索菲娅立马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内彻尔。 “也是时候了啊。”听完他们的经历,内彻尔望向生机勃勃的大地田野,几缕浅绿色的发丝划过他坚实裸露的臂膀,略过他身上的刺青。 “是的呢。”索菲娅颔首赞同道。 “什么?”云里雾里的维克迷茫的看着好像达成默契的二人。 下一秒他就把头紧急往上抬起来,一手还挡住自己的眼睛。 原本身上衣物就轻薄暴露的女精灵将自己的衣服更拉开了些,在雪白的胸腹处格外显眼甚至有些妖艳的刺青蔓延往下。 “快把衣服穿好啊索菲娅!” “我又没露出重点部位,”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什么好害羞的,快看啦。” 维克放下手冲内彻尔投去求救的目光,对方却丝毫没有解救他的意思,不得已他只好往向一旁想展示什么的索菲娅。 “这是我们一族象征着成长,繁衍,死亡的图腾,”索菲娅向维克展示她身上的花纹,“每个个体身上的都不一样。” 她轻柔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象征着我们生命的密码,在春季和秋季会变得明显。” “像猎豹换下的冬绒,蜥蜴褪去的旧蜕,我们的“码”,会在成熟期之后稳定在特定的时节变深。” 内彻尔抬起手,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掌抚着自己的胸口缓缓往下,到腰腹停住,而那刺青蔓延到他衣物的下方,没入了隐私而不可见的地方,他补充道,带动细碎的金链在他身前晃动着。 “什么…特定的时节?”被对方健美而充满性张力的身躯不由自主的吸引住目光,维克晕乎乎的发问。 随后站在他面前的漂亮精灵们相视一下。 索菲娅冲他笑起来,问道。 “维克,要参加我们的春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