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行知,陪我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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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殖腔催熟的治疗也不仅仅是一周接受一次手术那么简单。疗程进行到第三周,项君昊从医生手里接过了一台催化液导入仪器,附带着详尽的使用说明。这台导入仪,他被要求一周至少使用三次,每次一个小时——这是为了保证催化液被生殖腔充分吸收而设置的实效。 项君昊给自己扩张过很多次,对自己的肠道也算很熟悉了,但这台仪器实在超出了他的想象。比起手指,它实在进得太深了,几乎要和周行知的yinjing一样深。但周行知的yinjing不会带着微弱的电流,不会轻微而高频地震动,头部也不会吐出让人黏膜激酸的液体。 生殖腔口被震动着突破的那一刻,项君昊觉得自己的灵魂都酸软得要蜷成一团了。他指尖发着颤,艰难地把仪器后端的绑缚带绑在双腿腿根,好让那东西固定在体内。 这感觉不是痛,却比痛更加让人难以忍受。项君昊的牙根都在发颤,身上很快蒙了一层薄汗,连抓着床单的手指都湿漉漉地打着滑。他难受极了,偏偏这种难受里还隐隐藏着一丝快感,好像身体对此并非全然抗拒的,好像在他肠道深处那个极隐秘细小的地方,其实对这份让人浑身颤抖的蹂躏有着扭曲的期待。 如果周行知的生殖腔还在的话。项君昊忍不住想。如果那东西还在,他绝对会逼着周行知戴上这玩意。他不信面对这样挑战人类极限的刺激,周行知还能淡定得一如往常。如果周行知觉得难受,他可以抱着他,允许他把修剪整齐的指甲掐进自己的背里,哪怕弄得他满身抓痕献血直流也没关系。 周行知会变得敏感吧?一定会的。这可是能让Alpha的生殖腔也饱熟如Omega的技术啊。往后他再cao进周行知的屁股的时候,他会忍不住抱住他吗?会意乱情迷地亲吻他吗?会在自己顶上致命一点的时候,发出让他天灵盖都酥麻震颤的呻吟吗? 夜很深,房间里很安静,除了机器轻微的嗡鸣声以外,项君昊什么都听不到。一个小时实在太漫长了。他喘着气,把手伸向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拨出去一个跨越黑夜的越洋电话。 “君昊?”周行知接得很快,语气有些意外。 “行知。”项君昊压抑着喘息,额头往枕头里陷了陷,难受得来回蹭了一下,用近乎气声的发音再一次唤了他的名字,“行知。” “君昊,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周行知的声音很柔和,能听得出担忧的心情,却也丝毫不逾矩,是那种礼节性的关心。 “很不舒服。”项君昊喘息着,微微眯起眼,“我在输液。” 电话那头小小地沉默了一会:“很严重吗?” “也不算什么大病。”失心疯算大病吗?项君昊想。双腿难受地交换了一次交缠的姿势,项君昊捏着手机壳断断续续地长出了一口气,“行知,陪我说说话。” “好。说什么?” “随便什么。读剧本都行。” 周行知似乎笑了。“你真的想听我的剧本?” “想听。”项君昊死死抓住了床单。 电话那头响起一阵轻微的键盘声,随即周行知报了报幕,给他读最新在写的剧本。他的声音很柔和,发音却又是字正腔圆的,项君昊觉得如果他没有碰巧走上编剧这条路,当个播音员一定也会非常成功。 剧本里的情节烽烟四起战火纷飞,剧本外的项君昊也觉得身上火星乱溅,热得仿佛要烧起来。导入到了后半阶段,他的身体渐渐适应了那种酸胀欲死的感觉,生殖腔口软软含着导入仪的头部,柔软的黏膜把冰冷的仪器舔得温热。 项君昊闭上了眼睛。或许是耳畔还响着周行知的声音,他开始有点舒服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声响了起来。周行知的朗读声戛然而止。“抱歉,我去开下门。”他说。 项君昊屏住了呼吸。他听到周行知的脚步声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听到他问:“是快递吗?” “老师!是我呀!”那个清澈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门板传了过来。 项君昊的脸色顿时冷得发白。他唰地睁开眼,可眼前只有异国他乡的陌生房间和陌生空气。 “老师,我们约好一起去素菜馆吃午饭的呀,你是不是忙忘啦?”声音再一次传进了话筒。 他听到周行知开了门,话筒边再次传来他的声音:“君昊,你好点了吗?” 好?怎么会好。周行知一定不知道,电话里传出白艾登声音的那一刻,他被导入仪强行突入的生殖腔口剧烈地痉挛了起来。那是一种极其讽刺的感觉。作为一Alpha,项君昊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被一个Omega引发出类似恐慌的情绪。然而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他如今在做的,就是把自己的一部分变成Omega。 可又能回答什么呢?摇尾乞怜从来不是他的风格。如果此时此刻,周行知就在他身边,他或许会暴怒,会狠狠摔上门,把周行知拖到床上去,弄得他半天下不了床。但如今不行,他和周行知之间的联系已经脆弱到只剩一个挂断键了。现在的周行知离他很远,他不能再把他推得更远。 到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漫长的沉默过后,用颤抖的指尖案按上了那挂断键。 世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机器轻微的运转声。项君昊觉得自己的生殖腔仿佛有千斤重,坠胀得他恨不得把它立刻割掉。可他终究还是用手捂住了腹部,捂在了那个接受催熟液洗礼的地方,咬着牙忍耐了下去。 周行知应该去素菜馆了吧。项君昊想。他也曾和他约定要去那个地方的。 只不过那一晚到最后,周行知去见了白艾登,而他去见了白傲菡。 * 午餐过后,归家途中,当漫天的雨点落下来的时候,周行知仿佛意识到为什么白尚舟出发前一定要把车留在小区停车位上、然后和他散着步走过来了。雨势很猛,四下又正好没有遮挡,两个人很快淋了个湿透。事已至此,周行知也只能把白尚舟带回了家,让他去浴室冲个热水。 白尚舟出浴的时候裹着周行知的浴袍,刚被温水浸润过的肌肤看起来白得透明,脸颊又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嘴唇更是艳得诱人。浴袍不太合身,他用纤细的手指抓着前襟,锁骨还是似有若无地露出来。周行知看到他不自然的神情,不由地愣了愣,问他:“怎么了?” “周老师……”白尚舟双眼雾蒙蒙地抬起来,“我好像有点……” “是不是刚才冻着了?”周行知没有领会到他的暗示,“我去给你拿感冒药。” “不是的。不是感冒,我……” 他的话没说下去,反而用牙齿咬住了一边嘴唇。Omega天生娇软美丽,白尚舟又是中西混血,眉眼间的魅惑力又是普通Omega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如今他做出这副楚楚可怜的姿态,那模样是真的很让人心疼。 周行知有点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了:“发情期?” 白尚舟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勉强解释道:“刚刚那个浴室,是不是他用过的?”他再一眨眼,睫毛尖都是湿漉漉的,“可能是,Alpha的信息素……” 但浴室分明有窗啊。周行知想。何况项君昊已经走了一个半月了,就算有残存的信息素,真的会诱发Omega的发情期吗? 把这样的疑问说出口是很冒犯的,那简直和咄咄逼人地质问“你其实是在勾引我吧?”没什么区别。所以周行知只是温和地问:“车里有没有抑制剂?我帮你去拿。” 白尚舟摇了摇头,忽而扑了上来,双臂环住了周行知的腰。两个人之间只隔了两层布料,白尚舟的体温很快传了过来。他的体温的确异常地高。 “周老师……”白尚舟的呼吸有些乱,温热的吐息不规律地喷在周行知领口,整个身体没有骨头似的贴了上去。 这就是Omega的身体吗?周行知忽而走了一下神。他有过五任男友,无一例外都是Beta;Alpha男人的身体他也体会过了,如今唯独对Omega缺乏认知。怎么会这么柔软呢?周行知不禁想。简直就像放大版的橘猫。 被周行知打横抱起来的时候,白尚舟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成功了吗?他想。这样鲁莽的、横冲直撞般的求爱,竟然轻易成功了吗? 然而激动的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他发现周行知把他抱进的,是屋子里与性爱最缺乏联系的那个房间——周行知把他放到了平常逗猫的小沙发上。 橘猫从睡梦中醒转过来,闻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警觉地看了一眼沙发上陌生的人类,然后迅速窜了出去,不知躲到哪个角落去了。 白尚舟听到周行知问他:“这里的气味是不是好一点?” 什么意思?白尚舟迷迷瞪瞪地想。除了这里以外的所有房间,都留下过项君昊的信息素吗? “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周行知说。 白尚舟不知道他让自己等什么。然后就听到了大门开关的声音。周行知走了。他竟然走了。去哪里?买抑制剂吗?怎么可能轻易买到。他躺在沙发里,把自己蜷成小小一团。 他等了很久,久到橘猫也渐渐失去了戒心。它从猫房门口悄悄探出脑袋,张望了一下自己被侵入的豪宅,在看到那个陌生人类蜷缩在沙发上,似乎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凑近了一点。白尚舟想去摸它,手指伸得近了,它就躲,白尚舟收手回去,就又靠近一点。 “猫咪的发情期也是很厉害的哦。”白尚舟对它说,“不过,你应该已经没有那个功能了吧。” “你这么说它也许会难过。”周行知的声音忽而响起。 白尚舟回头看他,只见他身上的家居服和头发又都湿透了,而手里拿着的,正是Omega专用的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