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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

    一觉醒来,程选揉了揉头,满手的汗,他忍不住皱眉,摸了摸手上包扎好的针头,下了床。

    旁边的位置上已经空无一人,他脚步一顿然后迫不及待的钻进了洗手间。

    实在是他受不了身上的黏腻,不过他抹了下镜子上的水雾,勾唇笑了笑,对方还是挺贴心的,知道他爱干净。

    程选带着水汽出来,期间十分不情愿的换回了的衣服,“不好意思,有事,药放在桌子上了,醒了记得吃药。”

    他把手机放下,眼睛一抬就看到桌子上花花绿绿的包装盒,真的是十分贴心啊,他忍不住发笑,一粒粒剥开,就着冷水面不改色的灌了下去,提神醒脑。

    离开医院,程选站在门口,沉思,发昨天是任韧送他来的,是打车还是叫小王来接,程大少爷拧眉思考,至于坐公交车,他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这个选项。

    早上的空气清新,现在都讲究绿化天然,程选虽然还有点大病初愈的疲惫,心情还是不自觉随着眼前大片有序的花花草草好了些。

    还是打车吧,这么好的天气,让小王多睡会,程选体贴下属的想着。

    “程选?”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辆豪车停在他面前,车窗缓缓落下,程选也有些惊讶的开口:“刘庚午?”

    “好久不见啊。”刘庚午笑着打招呼,“生病了?”他看着后面的医院关心询问。

    “小病而已,”

    刘庚午便不再问,他点了点下巴,熟稔的开玩笑“我还以为你钢铁人不会像我们凡人一样,要不要上车,老司机带你。”

    程选露出个笑脸,也没有客气的打开车门“好啊。”现在太阳逐渐升了起来,他也不想傻傻的被晒,嗯,绝对不是怕黑。

    刘庚午是他留学时的学长,在一大批令头昏脑涨的语言中,他乡遇故知是多么一件幸运的事情。

    不巧的是他学的经济学,而刘庚午学的法律,但恰好住在一栋小区,平时相处的也挺好,

    自从他匆匆忙忙的回来以后,便再也没有了联系。

    “老刘,回来多久了?”他坐在副驾,好奇的开口。

    “有半年了吧,比不上你,大总裁。”刘庚午半是玩笑的打趣。

    “有空请你吃饭,上次是我不对没有打招呼就走了。”程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梁,他才发现没有戴眼镜,好像有点不习惯呢。

    “往事随风,”刘庚午不在意的挑了下眉,“我还以为你被我吓到了,”毕竟对方当时白白嫩嫩,他一时没忍住就告白了,还以为对方被吓到,为此也一直没敢联系。

    “好了,到了,”他稳稳当当停好车,“我的名片,有空联系。”

    程选微笑告别,把名片放进口袋,揉了揉不舒服的胃,按下电梯。

    “任爷,怎么办?”

    小五踩着趴在地上的人头,恶狠狠的一使劲,接着抬头询问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

    “拖下去,留着一口气。”任韧脚搭在桌子上,像是看不见底下人轻微的颤抖。

    有人搞到他头上,任韧吸了口烟,缓缓吐出,是看他安逸太久,忘记他是个什么人了吗?

    “查一查,是条子还是家里。”任韧合眼,像是累极,靠着椅背就转了过去,看不见把白色的大理石地板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早上开完会,程选揉了揉额头,想来昨天晚上不足的睡眠和发烧令他有点虚弱,

    他下意识的冲好咖啡,递到嘴边不知道怎么想起一句对健康不好,鬼使神差的,他就喝不下去了。

    正巧,秘书小王来送文件,“程总,这是下午开会的文件,还有这次游戏代言人要求停止合约。”

    程选放下杯子冷冷一笑,道“可以,走流程,以后这个人公司不许再有合作。”

    “好的,”小王记下来,“等等。”程选下巴点了点桌上的咖啡,“换掉,倒一杯茶。”

    小王虽然惊讶,但还是保持良好职业素质的端了起来,想了想还是问了句:“总裁,是要花茶还是绿茶?”

    程选皱眉,翻开文件的手一顿,道:“随便。”

    小王顿时觉得手上端的不是咖啡而是烫手山芋。

    “需要带饭吗?”他顺便问了句。

    马上要到中饭时间,外面稀稀拉拉的开始响起了走动的声音,

    “不用。”他不抬头的回道。小王抿唇,心里张牙舞爪,多说句话会死人嘛,面上不动声色的关门离开。

    窗户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成群结队的游鱼匆匆来匆匆去,巨大的广告牌树在红绿灯旁边,程选靠着椅背眯眼看着,放松的喝着刚刚泡好的花茶,啧,一股怪味,他皱眉,一点也不心疼的倒掉。

    再抬头,站在广告牌下面的人已经不见了,他微微挑眉,好整以暇的转了回来,过了不超过三分钟,任韧进门就看到对方一副认真工作的勤恳模样,很是迷人。

    “轩轩,”任韧拎着饭盒摆在一旁的茶几上,一样样拿出来:“快来吃饭,有你喜欢的红烧rou。”

    程选矜持的嗯了声,然后把文件盖上,去休息室洗了手。

    “轩轩,”任韧手放在沙发背上,翘着二郎腿,怎么看都不正经,他勾着唇,像是等待撸毛的大型犬,坏嘻嘻的问:“怎么样味道,”

    程选默不作声的吃掉一块,反问:“你吃了吗?”

    任韧感觉意外,自作多情的身体前倾,眨眼:“关心我啊。”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吃了,应该不用我说就知道。”

    “那又怎么样,我是给你做的,当然是问你啊。”任韧理所应当的开口,又问了句“好吃吗?”

    “还可以。”程选继续进食,他这个人喜欢吃红烧rou,但是只喜欢吃瘦rou,所以每次都要把肥rou剔除来,

    任韧刚死皮赖脸的借住到他家,就做了红烧rou,为此还嘲笑他矫情,而现在,他盘子里的每一块都是剔好的瘦rou,让他忍不住多心。

    这个人明明是无意的,却偏偏做出这种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无聊还是本来就是这种性格,对每一个感兴趣的猎物都如此上心?

    程选咽下食物,却觉得如鲠在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油然而生,原来自己和任韧那些拐上|床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还没腻而已。

    “嘴上有酱汁。”任韧伸手抹了下对方的嘴角,然后放在嘴里,感叹:“味道不错啊。”

    程选皱眉,对这种调情的手段第一次感到恶心,他冷冰冰的开口:“谢谢,不过以后不用来了,有事情的话可以联系预约。”

    任韧看着对方慢斯条理的擦嘴,眼神闪了闪,盯了会红艳艳的嘴唇,忍不住动了下喉结,

    “身体还好吗?”他移开视线,转而起了话头,“很好,”程选伸手把桌子收拾好,扔进垃圾桶。

    他没有办法和这人讲道理,只能快刀斩乱麻,希望对方有自知之明,

    “任韧,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这点你比我清楚。”

    任韧像是听不见的,舒展着身体躺在沙发上,有些无奈的道:“轩轩,昨天真的有急事,我已经赔礼道歉了,就别生气了呗。”

    程选气笑,和他装傻,那就别怪他心狠了,他是随性了点,但也不是好啃的。

    “你去干什么了。”他顺着接口,倒了一杯冰水放在桌子上。

    “有点事,”任韧含糊其辞,拿起水杯一饮而尽。

    路上遇到堵车,他就走过来了,反正没几个路口,现在才觉得有点渴。

    “哦,”程选也没纠结,他俩也没到那个地步,“那你走吧。”

    他继续埋头开始工作,其实没有几份文件要签,重要的就是下午的一个会,他现在就是不想看到任韧。

    “哦。”任韧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什么,“晚上我来接你。”

    程选还没回答,人影已经不见了,他眉头一皱,笔下划出一道墨水,歪歪扭扭,丑陋不堪,如同俩人畸形的关系,不能修改只能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