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
珍珠睡的不踏实,总觉得身下垫了个东西,不平整。迷糊着摸了两把,毛乎乎的,很温暖。 温暖? 珍珠又摸了把,触感光滑柔软,确乎是个活物,规律地起伏着,呼吸平稳悠长。 是做了梦吧。 珍珠依稀梦见很小的时候,被一只母狼捡回洞里养。洞xue昏暗而干燥,下雪的时候,他就团在母狼柔软的肚皮底下,也是这样的温暖。 母狼喂他生的rou,腐腥却饱腹。后来母狼不见了,他就忘了饱腹是什么滋味。 他翻了个身,抱住了母狼rou乎乎的尾巴。梦里这条尾巴要大一些,像条毯子横过他的腰,尾巴尖扫来扫去的,下颌痒,鼻子也痒,痒感直往喉咙里钻,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大尾巴刷的抽走了。 珍珠茫然揉开眼睛,鼻尖怼着白茫茫的毛肚皮。 抬头往上,看见了一只豹子。 一只灰白色的豹子,卧在玉石白的地面上,雪山灰的底色衬着极漂亮的斑纹,正回头看他。它的眼睛是澄澈的冰蓝色,毛乎乎的大尾巴咬在嘴里,脸上的表情很不开心。 豹子有表情? 珍珠与它对视几秒,咽了口唾沫:“你不会吃我吧?” 豹子冲他打了个哈欠,露出两对长而尖的獠牙,珍珠奇迹般地理解了它的意思:“你说我还不够塞牙缝?” 豹子喉咙深处咕噜了一声,不再搭理他,抱住自己的尾巴舔了起来。这样近的距离,珍珠看见大猫舌面上rou红的倒刺,将蓬松的长毛梳倒下去,舔完尾巴,又去舔肚皮,恰好是他躺过的地方。 还是个洁癖,行吧。 珍珠试着爬起来,手脚异样的坠重感限制了动作。他低下头,看见漆黑的铁链从胭脂红的裙摆底下延伸出来,黑与红反差刺目,不知道谁的品位这么俗。 珍珠扒拉了一下裙子,女款,贴身,半透明的纱质,更有几分轻亵的意味。掀开裙摆,四枚铁黑色镣铐分别禁锢着苍白的手腕与脚踝,原先的玉镯也不见了,好的很。昏迷这段时间,八成已经被人扒光看遍了。 珍珠内心毫无波动,又往铁链延伸的方向看去,发现身处的地方高出地面,是一座玉白的石台。石台边缘生长出层层叠叠的岩石“花瓣”,合抱成一朵巨大的莲花结构,而他就被这“莲花”包在中间。 铁链延伸至石台边缘,穿过“花瓣”的间隙,延伸向更深远处,逐渐昏暗至不见。遥远的黑暗里似乎还蛰伏着什么,蠢蠢欲动。 天光从很高的地方照下来,空中几道铁索高低交错,凛凛反光。 这是什么鬼地方? 柳青呢? 零星的记忆片段浮现出来。他们在客栈遭遇了伏击,柳青护着他突围,然后……然后就没印象了。 醒来就被抓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草,”珍珠捂着脸反思,“难道是我浪的时机不对,把师父给坑了?” 他对柳青这便宜师父有种莫名的信任,没想过柳青会输,突然一个人了,还挺不习惯的。 反思了两秒,珍珠果断把便宜师父甩到脑后,先顾眼前,运转起微弱的内息,尝试冲断铁链。 一下,两下。铁链像被蚂蚁蜇了两口,不痛不痒。 黑暗深处有什么嗤笑了一声,遥远的像幻觉。 珍珠发了会儿呆,视线飘移到正在舔毛的豹子身上,看到了它的耳朵。 圆的。 毛乎乎的耳朵。 盯了半晌,珍珠魔怔了似的,再回过神来,已经抓住了那只耳朵。 大猫浑身的长毛一根根树立起来,炸成了一团蓬松的雪球,珍珠理智叫嚣着快松手,爪子却不听使唤地,捏了捏。 . “你不怕它?” 背后突兀地响起一个声音,含着温和的笑意,珍珠却不可遏制地哆嗦了一下,恍如三伏天当头浇了一桶冰块。 这是蛊虫遇到cao纵者的本能反应,珍珠想看一眼来者何人,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拔腿就跑,没跑两步就被铁链绊倒,骨碌碌地滚了出去。 未束的黑发散落一地,少年面朝下趴着,掌心火辣辣地痛,铁链乱七八糟地缠绕在身上。 “你不怕它,却怕我。”那声音里的笑意消失了,脚步由远及近,直到一双靴子停在他的脸边。 倘若珍珠对这人更了解一些,就知道他是猫戏耗子,明知故问。但此刻的紧张不容少年思考,金属挂饰的碰撞声近在耳边,蚀心蛊这个猪队友吓的浑身乱蹿,血流轰击的耳鼓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 “救……救……”珍珠上牙关磕碰下牙关,听起来像幼鸟“啾啾”的鸣叫。 那人蹲了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少年精致的下巴,锋利的指甲嵌进他的脸颊。 “可怜,”他的动作充满了怜惜,语气中却隐隐透出兴奋来,“真是个小美人。” 这人是个变态! 珍珠内心疯狂报警,跟着看清了眼前的人。这张脸应该是美的,五官立体张扬,有着西域独特的秾丽,皮肤又是冷瓷白,中和了过分妖媚的气质,显出上位者的凌厉。 长的好看也是变态。 这人兴味盎然地打量着他,蚀心蛊无声尖啸起来,珍珠被它的恐惧支配着,手脚并用支撑起身体,徒劳地爬了几步,铁链绷紧到极致,爬不动了。 更糟糕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灼烧感正从小腹燃烧起来,比上回更加来势汹汹。 不知蛊虫发什么疯,竟在这种时候释放了yin毒! “你看,”变态笑的很是开心,“你根本没有办法拒绝我。” 顷刻间炽烈的火苗吞噬了神智,少年拖着一身铁链,痛苦地扭动翻滚起来。 “啪。” 那人一击掌,黑暗中蛰伏的物事应声而动,铁链簌簌地收紧,像鱼竿收线一样,将珍珠的双臂高高悬吊起来。 红裙被纵横交错的铁链勒成一格又一格,修长的指尖撕扯下薄纱,沿着铁链的走向抚摸,享受着蝴蝶濒死般的颤抖。 “呜……”珍珠手腕痛的钻心,上半身被铁链吊起,纾解不得,泪水在眼眶里一滚就落了下来。 那人温柔地抹去他的眼泪,叹了一口气:“别这样哭,我会更想虐待你的。” 珍珠吓的咬住嘴唇,吞下了溢到口边的抽噎。 蔽体的薄纱碎成一条一条,整个背脊暴露出来,冷的铁链终于吻上了裸露的皮肤,乱红尽谢,只有黑与白交缠。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从背后抱住了他,掌心贴着腰杆凹陷的弧线抚摸上去,颇具情色意味地,握住了两枚小小的嫩乳。 “真可爱,”变态灼热的鼻息就在他的颈边,五指颇富技巧地搓揉,将绵软的rufang把玩成各种形状,软rou从指缝间漏出来,“这样舒服吗?” 珍珠身体敏感地一弹,鸦黑睫毛颤抖着,眼尾被欲毒烧的通红。那人不待他回答,拇指按揉住浅粉的乳晕,将奶头按陷进rufang里,一松就弹起来,七分愉悦、三分遗憾地说:“你是个好苗子,若是早几年捡到你,我又何须栽培赵双栾那个蠢物?” “像你这样的美人,就该锁在地牢里,被我亲手养大。”他顿了顿,又拿食中二指手指夹起rutou,搓揉的又红又肿,把乳尖往外拉扯再松开,“你这儿发育的不好,一定是养你的人偷了懒,应该多揉一揉。” 珍珠忽冷忽热,敏感的乳尖被玩的痛痒难耐,酥痒感被yin毒放大了数倍,简直天昏地暗,无声地哽咽起来。那人玩够了他的胸,又迷上他的蝴蝶骨,在圆润的肩胛下方反复流连。 “你这儿有一颗小痣,好漂亮,”变态低头吻下去,似害了痴病,“我要亲手给你纹上纹身,把这颗痣作为花蕊。” 纹身? 珍珠早已不清醒了,呓语了一声。通过蚀心蛊的联络,那人感知到他的困惑,笑道:“对,纹一朵莲花,通过这个仪式,你才能成为我的圣使。” 珍珠没懂,在场另外的两位却听懂了。 沙沙,沙沙。深远的黑暗中渐次亮起两个澄黄的圆灯,犹如一对月轮。 那两盏灯转瞬近了,一条庞大的黑蛇从阴影里浮现出来,蓝紫色的信子一闪。 雪豹炸了一身长毛,警惕地挡在巨蛇身前,背脊弓起,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韩月笑意一敛:“腾蛇,你已经有了你的圣使,何必再与云豹争抢?” 黑蛇暗金色的瞳孔收缩成两道竖线,与大猫对峙片刻,不甘心地一甩尾巴,回到黑暗中去了,终究是忌惮主人。 大猫焦灼地扑到珍珠身边,湿漉漉的鼻子在他身上嗅来嗅去,急于确认自己的伴侣。珍珠动了一下,鲜血沿着镣铐内侧蜿蜒流淌下来,大猫伸出带有倒刺的舌头,轻轻一卷,将血珠舔舐干净。 等等……血里……有yin毒…… 这念头闪现的瞬间,珍珠明白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