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半掩门
“嗯——”少年仰起头,全身绷紧成一张弓,然后一寸寸地放松下来。 闻清极熟悉他的身体,很快找到敏感处,不轻不重的力道顶着那处缓缓碾磨,每一下都是极克制的,对少年却是刚好。 他目光逐渐放空,像起了水雾,朦朦胧胧落在空处,随着身后人律动的节奏,十分舒服地轻哼出声。 又yin又乖的叫床声,像小猫爪儿挠人一样,挠在柳青心里,一下下的,挠在勃发的rou物上。 柳青只觉得上不去、下不来、吊的慌,握住孽根狠撸了两把。习武之人手上有茧,擦起一串颤栗的快感,既痛且爽。 少年这般折磨人,犹觉得不足,摸到身后交合处,拿手比了下,原来家仆怕他承受不住,cao进来的只有前半截,大半柱身还晾在外边。顺着柱身往下,摸到两个柔软微凉的卵袋,掂了掂,沉甸甸的。 少年看不见身后,家仆却看的一清二楚,皓白一截手腕衬的深褐色阳具格外狰狞。闻清一把捉住他捣鬼的手腕,呼吸粗重,胯下顶的深了些。少年舒服的打颤,转头望他,眼神又纯又湿,不知道说给谁听: “清哥哥,你这物件,嗯……比上回又粗壮了,好撑,嘶……” 少年轻抽一口气,笑骂道:“你是静虚斋的竹子吗,浇点水就长的……” 这番胡言乱语落在家仆耳朵里,就是赤裸裸的勾引。隐忍的情欲在狭小空间内升温,家仆声音隐隐变的危险:“您不喜欢?它是只为您长的,知道您喜欢,才长成这样。” 少爷勾人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馋瘾缓解了,逐渐觉得那物大的骇人,撑的xuerou酸胀不堪,只怕cao开了合不上,故意挑剔起来:“太粗了、有什么好,我吃不进,下回不给你弄了。像大哥那样的,长一点、翘一点的,我就觉得刚好……” 一句话落在两人耳朵里,激出不同反应。柳青暗暗咋舌,这少爷竟还与兄长有一腿,果然朱户多苟且,没一处是干净的。 “少爷!”家仆半是恳求、半是咬牙切齿地打断,只觉“大哥”二字被少年念的缱绻缠绵,无比刺耳。 他是故意折磨人,所以更可恶。闻清心头恨起,道:“您折磨我,难道自己就快活?”说着不再克制,两手掐住他腰窝往上一举,就着未干的肠液尽根cao入。 “哎呀!”少年陡然失了支点,全身都契在那根jiba上,重心不稳,骇的扑住石壁。 闻清撞的又急又深,恶狠狠像要碾碎他:“您不要我,还想找谁去?大少爷会这样疼您吗?” rou棱摩擦内壁顶起连绵快意,少年不堪承受,摇摇欲坠,起初疼中还有舒服,很快磨的木了,只剩下疼。闻清不伺候他,只挑最柔软脆弱的地方顶撞,硬梆梆一根jiba欺负的肠道凄惨不堪。 少年懊恼不已,谁知道一句话就能玩脱?拿手肘往后攮,身后人跟铁塔似的,竟推不动。少年转头睨他,反手“啪”一掌甩去! 这一巴掌干脆利落,闻清满脑袋欲念散了大半,被少爷顺势推开,阳具“啵”一声滑出xue道,惨兮兮吐着水,终于想起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来。 一时安静。 少年眼眶突然泛红,眼泪转了两转,要落不落的样子:“你弄伤我了,混账东西!” 那委屈劲儿,活像打人的不是他,挨打的那个才是他。 闻清被主人这么一瞧,别说挨个巴掌,就算挨顿活剐也从了,谁叫他甘愿呢。 直把宝贝少爷从头到脚检查一遍,果然腰后有两处指印,已经掐的红肿,心知下手重了,便给他揉了揉:“疼吗?” “疼的很,嘶……明儿肯定淤青了!你这刁仆好的不学,净会欺主!”少爷活蹦乱跳地委屈了一会儿,见闻清不吭声,又软糯糯撒起娇来:“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我脚踝扭了,你蹲下给我揉一揉!” 柳青在暗处看的分明,这少爷一会儿撒娇一会儿撒泼,敢情都是装的,好几副面孔无缝切换,使唤人的本领一等一,不知是几世修成的妖孽。 家仆不疑有他,单腿跪下,仔细检查少年足踝:“是哪只脚……” 话音戛然而止。 少年抬起一只脚,充满情色意味的,踩在他肩上,足尖碾了碾。 闻清正是单腿跪地的姿势,一抬头,便望见少年双腿间隐秘的所在,顿时什么都忘了。 等他回过神来,舌苔已经包裹住柔软的密处,含住禁忌的温软吮吸起来。少年引着他,往更深的地方去—— 水声咕叽、咕叽,在寂静狭小的山腹里响起。少年呼出的气息愈发潮湿,少顷,只听咕咚一声,不知那家仆吞咽了什么。 柳青隐隐约约觉察到什么,那绵绵不绝的yin靡水声,不像寻常男子……那应该是什么? 那里藏着什么? 柳青煎熬的要命。少年背对他,被假山半掩了身体,只看见一抹苍白劲瘦的背脊。发带早已碰掉了,发丝松松垮垮垂落下来,随着身体的幅度一下一下摇晃。 柳青想象不出那是怎样绮艳的场景,心头野草发疯的生长,被咕滋、咕滋的水声浇灌着,长成一片参天的密林。 方才大胆的调情仿佛一场梦幻泡影,此刻咫尺之隔,求不得的情欲真真实实煎熬着他,两个交叠的人影灼痛了他,令他深恨自己五感敏锐,能看清少年发丝上沾湿的汗珠,听见家仆唇舌吸吮的声音,直让他一半身临极乐,一半如坠无间。 忽然少年身体一颤,像是交待了。腥甜气味在狭小山腹中散开,发酵的愈加浓烈,五官七窍无孔不入。 柳青还没泄,大掌包裹rou柱用力摩擦,总是差点什么,无论如何攀不上顶点。 这时,少年转头看向他,双目润的出水,欲和情都是满的,好像刚想起还有他这个人似的,冲他做了个口型:“来日……” 来日什么?来日见?少年没有说完,只笑了一笑,捡起外衫随意披上。 家仆胯下仍然鼓囊着,也不顾肿胀难捱,半跪着服侍少爷穿戴。 不多时,两人都去的远了,柳青这才从假山缝里出来,后背湿透,掌心满是黏腻浊液。 *** 柳青离了闻府,心事重重,满心满眼都是今日所见的少年,不知不觉来到平日与狐朋狗友们吃逛的集市。 集市口有一家生意极其火爆的书肆,专卖艳情话本。柳青平日未曾留意,今日鬼使神差往里一瞧,只见书架上一溜排的,进店最醒目的位置,赫然陈列着一排。 柳青在市井吃的开,集市常客十有二三都认得他,于是假装闲逛,左顾右盼一番,生怕遇见熟人。倒不是怕落人笑话,而是担心闻府耳目通达,万一听说什么,自己恐怕落不着好。 再三确认周围无人认出他,柳青脚下一遛进了书肆,假装随意从架上抽出一本,只见封面一行楷体大字: 底下一行娟秀小楷注释:苏珍别册,彩云散琉璃碎。 柳青不明所以,翻看一看: ……闻珍掩面泣道:“我素知大哥对我并无情意,一心只爱那景渊郡主。珍儿不求天长地久,只求一夕欢好,请大哥成全我这一腔思慕之情罢!” 柳青啪的合上手里这本,面无表情,又抽一本,只见封面赫然写着: 底下注释:樱苕别册,兰因絮果。 柳青唤来书肆老板问道:“你卖这些话本,不怕被贵人们杀头吗?”——全是假的也就罢了,只怕拉郎十对,有两三对都是真的,那些心里有鬼的勋贵们怎么想? 书肆老板老板体态富贵,满面红光:“贵客第一次光顾书肆吧?” 这老板声如洪钟,震的柳青脑瓜嗡嗡作响,艰难应对道:“此话怎讲?” 书店老板指了指店内供奉的两块牌位,道:“贵客有所不知,祯元年间,先帝曾经下旨,本朝上至言官,下至黎民,不得以言获罪。咱们干这行的,都是托祯元皇帝遗泽,好大一颗脑袋才能寄在项上哩!” 柳青打眼一瞧,只见香火袅袅,左边一块牌位写着“平安喜乐消灾降福祯元帝君之位”,右边一块牌位写着“招财进宝忠义神武关圣帝君之位”。 柳青道:“确实不知,先帝倒是个妙人。” 老板哈哈大笑,活似一个人形的锣鼓,笑的哐哐作响,热情道:“当今风气开放,贵客瞧上哪本,尽管挑便是,不必有后顾之忧。小店价廉物美,一律比市价低一成,十本以上包送到家!” 柳青在店内踱了一圈,又回到书肆门口,道:“帮我把这套包了吧。” 老板兴高采烈:“您真有眼光!这是小店卖的最好的系列,文辞香艳,情节曲折,更新稳定,包您看了还想看!”说罢问道:“贵客家住何处?小店这就差人送过去。” 柳青生怕这老板声音太大,引来旁人注意,于是小声报了家门名号,特意叮嘱:“莫要声张,悄悄的送。” “晓得!”老板中气十足一声大吼:“——包一套二十四册闻府秘事,送到西大街水井胡同柳家院,悄悄的送,莫要声张!” “好嘞——!”伙计的声音隔着大半条街遥遥传来。 柳青:“……” 街上行人纷纷侧目,很快有人认出来:“那不是禁林军柳教头吗,文试考倒数第一那个?” “不是说柳教头不识字,怎么也看起话本来了?” “什么,柳教头竟然不识字?” “瞧你这话说的,不识字就不能后进好学吗?” “好学那也是看四书,哪有看话本的,怕不是思春了吧?” “等等,谁说他不识字的,我怎么听说他原本上了榜,只是被圣上点名移除了?” “那都是戏院编的戏本子,图个新鲜,怎么离奇怎么写,这你也信?” 柳青:“…………” 老板陪笑道:“小本生意,为了节省店租,门面与仓储分开,传话不大方便。贵客您甭介意,送货一定给您悄悄的送!” 柳青嘴唇动了动,又动了动,用一种见了鬼的眼神看着他,半晌,艰难地说: “您真是一位做生意的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