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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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瞄了一眼安静吃鱼的唐子皎,将嘴里的鱼rou艰难地咽下去。 味同嚼蜡都形容不了这感觉。 就是那种舌头在打仗,人仰马翻。想吐还不好意思吐,那恶心到极致的腥味在嚣张地突显自己,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中毒了。 实在忍不住我干呕了一下,怕影响人食欲就没敢放出声——虽然依唐子皎的能力,不用以眼视物就可窥探世间。 嘴巴里面全是那个味儿,我生无可怜地拿起先前没吃的果子吭了起来,再抬眼去看唐子皎。 ……他居然已经吃完一半了! 就着我复杂的眼神,唐子皎抬眼瞅我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尚可。” 修士到一定境界后便可辟谷,掐指算算唐仙尊大概有百载没碰过这俗物,嘴巴不正常应该是正常的——虽然我还是觉得五雷轰顶。 而且我也不是问这玩意好不好吃啊。 满心忐忑不安,我干巴巴地咽下口果rou,当个沉默是金的成熟大人。 日落西山,皓月当空,从洞xue外灌进来的凉风掀起几粒尘土,火花扑闪,丝丝白烟悠悠地伸展身姿,然后在黑暗中消散得悄无声息。 将插在发丝里的木棍抽下,用手将就着顺了顺,我深呼吸一口气卧到唐子云身旁。 早上起来没感觉,现在才知道原来唐子皎不只气质冷,就连身子都带有些许凉意,如同千年寒玉般捂不热。那股冰凉带到我只裹层外衫的身子上,我忍不住回避,但又怕他发现,不敢动弹。 然而,唐子皎从背后抱住我,原先的凉意竟变得暖和起来。我默默感受他把我头发顺到耳后,在身后缓缓道:“睡吧。” 腰上横着唐子皎的手臂,轻轻地环住我。 道不尽的滋味攀上心头,我吸了口气,暗想道:唐仙尊看起来冷冰冰的,没想到居然还挺会撩人,换个人怕是立马沦陷了。 今晚这一睡,再睁眼就直接到明天下午的剧情线,所以才恢复“案发现场”,但要我对唐子皎“赤诚相待”是真做不出来,所以衣服还得继续穿好不能马虎——至于剧情怎么办,那时候再说。 脑子想着有的没的,渐渐也入了梦乡。 主角受和侯丞相可谓天差地别,后者我好歹钻研十几载,不说完全了解但八成绝对够够的;主角受这个人,我大多只是体会他心情如何,浅尝辄止,所以其实我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完美诠释他。 毕竟,他是皎如玉树临风前的月光啊。 那股危压来了。 “……”我睁开眼睛,心里的波涛汹涌、雷雨交加化在面上不过面无表情,眸子发散地向前方看去,手指若有若无地想抓住什么,却只是一场空。 洞口外面风景与魔渊、妖界比之风恬日暖,可我却触及不到那抹微醺的光芒。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呵。 昔日的仰慕之情就好似这rou身一样,青天白日下踏上腐朽的步伐,恶臭熏得人退避三舍,发黑躯体上盘旋着几只蝇虫…… 手不自觉用力抓伤手臂,可我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脑子乱七八糟的,待回过神来也是因为身后的人压住我,将手分开两边放,面色冷峻,咬肌绷紧。 那双眼一直瞪着我,好似有千言万语揉在其中。 但是我侧头没有去看唐子皎,就这么僵持着。空气中那股熟悉的灵息现在宛若悬在天上的利剑,稍有不慎就一刀两断,而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感觉自己快要往生了——即使这样,也坚决反抗到底。 或许是妥协,灵息刹那间支离破碎,唐子皎放开我的手腕,起身背着我,低声道:“……走罢。” 轻轻拂过手臂上的血痕,其实我拿不准师尊是什么意思,因为相处近三十载,他的性子如何我自一清二楚。本以为师尊会强硬地治好伤口,限制行动让我反省,然当下这情况反常至极,为什么会这样?除非……师尊他现在管不了我。 已经走几步路的脚顿了一下,攥着衣服的手开始有些发抖。 怎么会呢,他、他可是唐仙尊啊,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能啊,怎么会有事……纵使有事,与我这个不伦不类的弟子又有什么关系了呢,他对我做这种的事,我怎么可能、怎么会去关心他? 外面山林间的微风掠过脸颊,好似可以将满身污秽一并带走,再往前几步就能重见光明。 身后洞xue里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而眼前生机勃勃万籁俱寂,我感觉再一下下,就有可以踏出那步伐的决心。 “嗯——咳咳!” 那决心就是——我回过身,重新盖上原先踏出去的脚印,在唐子皎面前跪坐下——他面无血色,唯有下唇鲜红,咳出满衣朱槿,两眼看向我似乎在说:回来作甚。 像是在肯定自己,又像是在回答他,我垂下眸子,淡淡地道:“我没有原谅你,回来只是为个交代——不论是我还是你。”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唐子皎靠着我昏过去的前一刻,有道轻如鸿毛的叹息闪过。 于此同时,剧情视角走了。 我一个激灵,轻轻拍了下唐子皎的背:“仙尊?” 他没有回应。 “仙尊?仙尊!”这可了不得,假戏真做也不该挑在这种时候,可我又没胆把唐子皎摇醒或者喊醒,只能发着气音却声嘶力竭,心头流过悲伤。 “……吾无碍。”万幸,唐子皎醒了过来,边说边缓缓地起身,直起身子,说道:“该走了。” 虽然他嘴上说着没事,但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我连忙过去扶住唐子皎,有点担心自己能不能顾好这么一个“大小孩”。 剧情里主角受半背半扛得带着师尊寻找下山的路,不知是运气太好还是碰巧,他走了一个时辰多居然碰到名在溪边洗衣服的青年,好死不死这青年就是攻六小神医,接下来自然是把人带到攻六的小木屋,双方互相配合医治。 依照上次魔渊事件,我合理猜测自己即使乱走一通也会到达那条不知名的溪流,就是不知道唐子皎可不可以撑这么久。 出了洞xue后,我们二人也走了有段时候,期间唐子皎也恢复了不少,至少有余力把血迹散去。故而他就无声要求自力更生,放下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臂,努力挺直腰板,向前前进,我自然没有说什么,只是暗里思考若唐子皎伤又重了怎么做能第一时间搭把手。 令我没想到的是,堪堪过了半个时辰,我竟听到不远处流水潺潺。看向唐子皎无甚表情的脸庞,一同往声源处前进。 剥开草丛,眼前确实是条溪流,只不过附近没有任何人影。 莫非来得太早,攻六还没有到? 眼珠子不由自主地转向身旁,发现唐子皎也正看着我,好似特意等我意识这一点后才开口道:“走何处?” 这场景让我不由联想到当初灏千弘在魔渊叫我选路的场景——明明才过没多久,却莫名感觉如过三秋。当然我也没空着,指了个方向后,我们就沿着小溪走下去。 “沙沙——” 我侧头看去,发现有个身影在远处若隐若现,忽然像是心有灵犀般停了脚步,等待那人。 青年也看到这里情况,赶忙小跑过来,声音略带未涉世的清脆:“二位可是唐仙尊和秋公子?——在下名唤临安,请多多指教!” 唐仙尊是在这里不错,但秋公子没有,只有个罪大恶极的侯丞相。 “呃……我其实是侯丞相侯洛启,知道你疑惑但其中故事没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所以等日后我再告诉你。”我颇为无奈,毕竟这件事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而临安听了皱起眉头,回道:“好吧。所以,我们现在是直接去我那儿吗?” 我看向他带来的一篮衣服,很是疑惑:“你不洗衣服吗?” “你说这些?”临安瞥了眼揣在自己怀里的篮子,耸肩无所谓地说:“这些是之前洗完还没穿的,为了剧情我才拿出来,而且剧情应该会允许我们先走,毕竟唐仙尊的情况看起来越发恶化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自己背后还有个伤患,赶紧转身——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唐子皎嘴角又渗出黑血,唇色发白,眉头紧皱。 慌张地示意临安先压制伤情,待他不急不慢地在唐子皎身上点几个xue道后,我才敢把唐子皎背到背上,让临安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