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那些事情,现在以及以后,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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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5 我往一边挪了挪,莫群悄悄开了条门缝钻进来,和我坐在一起。 门被我们锁上,又是二人世界了。 356 “谢庚呢?”我问,脸上因干掉的泪痕感觉有些干。 “赶走了。”莫群往我的肩上靠了靠。 我有种自己突然变得没那么脆弱的感觉。 357 “过去的话,你受苦了,”莫群说,拉着我的手,“所以基于那些事情,现在以及以后,和我在一起。” “为什么是和你在一起?”我问。 “因为我允许你想多,又可以让你不要想多,可以让你保持本性,不用道歉,也不用自我怀疑,不用忍受不舒服,你只要跟我在一起...” 我掰过他的脸和他接吻,“这些就足够了吗?”我狡黠地一笑,“其实我贪图的是你的钱呢。” “我不是还没说完吗,钱也是你的。”他的唇和我的靠得很近,说话时的清凉气体扑在我嘴唇上,一阵痒意。 358 好幸运的一件事。 遇到莫群。 “我相信天注定了。”我说。 “不是天注定,是我们自然地相互吸引。”他贴着我的额头蹭了蹭,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359 “我们的父母是不一样的,但我们也是不一样的,所以他们都给我们带来了伤害——我不能切身体会你的感觉,所以也不知道这样的安慰对不对,如果不对,就告诉我——”莫群拿着我的手把玩着,“毕竟是正常的父母,不是带着全然的恶意而来的敌人,也不是带着冰冷的寒意的陌生人,所以...我是说,你做得很好了,对于引起自己不适的人。” “是这样吗?”我说,“可是还是会有不孝的感觉。” “我比你更加擅长这些伪装吧,所以如果无法避免争吵的话,就由我替你开口好了。” “你没关系吗?”我问。 “我正好想体验一下正常父母的感觉。”莫群笑着。 360 我在这一刻感谢我那本山羊之歌。 也感谢安定医院。 感谢那天拥挤的人群,和恰好空出来的大厅里的一个椅子。 感谢我那个朋友。 感谢那天的莫群。 感谢他开口说了那句意义模糊的话。 感谢我自己,能对他发射出那样强的吸引力。 361 我从前是普希金,今天是爱着梅勒斯的康妮。 我曾多么符合那句话地爱着尹艺—— [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 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爱你] 而今天却也是每一秒都在为莫群心动。 362 我爱着尹艺的时候,真的自以为那是一种无比高尚的爱情,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的爱情。 愿意不求回报地爱她。 不过后来我已经懂了,那是一种经过相似、慕强、自卑、猎奇、追求反差等等情绪混合而成的感情。 如果它发酵成功,对方也为这味道沉迷的话,那么叫zuoai情。 如果她没有,那么似乎就不能进化成爱情。 持续单向的、对方对你没有一点感情的,到底叫做什么爱情呢? 她把我当做同学,当做不熟的人,当做制造尴尬的人,爱情?她对于我,没有这种东西。 363 而我和莫群,刚刚好已经成功发酵了。 364 我在最初总是会想,爱情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见钟情?日久生情?——不是那个日啦。 我在和莫群确定心意之后,渐渐把他神化成那样符合我心意的人物;还有之前,凭着短暂的强行的接触,幻想了尹艺的外沿形象。 以及对尹艺的感情一点点破碎的时候,她抓着我的手说要和我在一起。 哪个算得上爱情呢? 365 我在喜欢尹艺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那时候受了很多影响,就想用科学的办法制止自己的这种感情,于是我那时候还去查了很多爱情心理学的书。 说来比较好笑,但是书还是不错的。 书上说,性是爱的生物源泉。 366 所以我努力把那种感情污浊化,把它当做粗暴的性欲而已。 但没用,在尹艺表现出脆弱的时候,我还是想为她冲锋陷阵。 367 性是源泉没错。 但后续的一切,靠着受到吸引的心灵来衍生的一切幻想,都不是性欲能控制的了。 368 不过那是尹艺。 幻想是我对于尹艺。等到遇到了真实的人,当然就不会再抱有虚假的幻想了。 369 把适用对象换成莫群的话,意思就是,虽然性是源泉,可爱里不止是性而已。 后面还有更多需要一起面对的问题,也夹杂着更多的、更加美妙的情感。 还有无法回避的我们曾经面对的那个,必须要有话直说的问题。 爱人不仅仅是要谈恋爱的人,还是要共同生活的人。 爱情听起来浪漫,可生活就现实很多。 在爱情里能用一个吻和一句我爱你来解决的事情,在生活里就非要更加直接的对话不可。 涉及到切实的每件事情。 我说这是爱情,不过,是现实的爱情。 大概是这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