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1
苏茝抿唇,拿了钥匙艰难地往外挪,一屁股坐到驾驶位上的时候又是一阵龇牙咧嘴,良好的教养算是在这一个晚上都喂了狗。 他才不打算听那个男人的话什么晚饭前回去,苏茝将车开到闹市区,很快就弃车离开,车钥匙都没拔。荣蕲从监控上看到青年窜走的背影,嗤笑一声,眼中划过一道暗芒。 苏茝趴在床上睡了个昏天地暗,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昏暗一片,他看了眼手机,六点半。心中闪过一点点心虚,紧接着就是对自己的唾弃,将被子埋过头,脑子一片昏沉,也不想要起床,迷迷糊糊就又没了意识。 荣蕲眼看着时间过了七点,眼神越来越冷,抓起衣服便驱车跟着手机上的信号开到了苏茝的家。树木掩映下的建筑显得幽静,一看就知道这儿的人非富即贵,荣蕲想着那小少爷骄傲的劲儿,舔了舔嘴唇,心道这次总得把他打得哭爹喊娘不可。 苏茝睡得很热,他回来的时候觉得冷,便开了空调,只不过现在又觉得自己好像浑身都被泡在热水里,不耐烦地将被子蹬开,明明难受得很,却一点不想睁开眼睛,这时突然听到有门铃声,他呜咽两声,耷拉着脑袋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门口,脑子还带有三分理智,知道看看门外是谁。 荣蕲带着些许阴冷的脸色在出现在摄像头中,苏茝一个激灵,昏沉的脑子清醒了一些,不想开门,却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发烧了,他想着有人来救自己也好,大不了病好了再给他打一顿。这么想着,认命似的开门,小猫爪子因为病了而无力地收起来,倒在来人的怀里,乖软的样子与平日里大相径庭。 荣蕲一怔,很快感觉到怀中人异乎寻常的体温,阴冷的表情一下子破功,眼中浮现两分无奈,打电话叫了医生。 小少爷刚从国外回来,不适应国内的环境是其一,昨天受了刺激是其二,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荣蕲的家庭医生对自己的雇主有一些了解,因此才觉得意外,毕竟这人平常别说是生人勿进,完全是一副对所有生物都过敏的样子,没有想到现在竟然抱着一个娇娇软软的美人。医生有心想要八卦,然后又觉得还是命比较重要,闭着嘴给人退了烧,然后走了。 剩下荣蕲又是给小少爷又是擦身体又是煮粥的,只不过伺候到半夜粥也没用上,烧好悬是退下了。 苏茝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浑身上下一阵清爽,丝毫觉不出昨天还发了高烧,他坐在床上,思考自己立刻跑路的可能性有多少。 还没来得及下决定,荣蕲已经端着白粥上来了,看他醒了,挑了挑眉:“洗漱,吃饭。” 苏茝:……这人真是不客气,搞得跟他自己家似的。 两个人相顾无言地吃完了早餐,苏茝抿了抿唇,心想自己生病了才没能回去,这人总不至于不讲道理吧? 荣蕲洗完了碗,从自己带来的背包里拿了一个黑色的长筒出来,苏茝故作淡定,眼睛却忍不住往那边飘。只见荣蕲缓缓地打开长筒,慢条斯理地拿了一件又一件工具出来——藤条、戒尺、木板、树脂棍……苏茝倒吸一口凉气,三步并作两步地往门口跑,却听男人淡淡道:“站住。” 苏茝咬唇,不敢置信自己竟然真的从心底升起了畏惧。 荣蕲拿着竹尺接近苏茝,声音里带着点寒意:“我昨天怎么说的?” 苏茝强自镇定:“我病了,是意外。” 荣蕲轻笑:“这么说来,你本来是打算回来的,嗯?苏茝,我希望你说实话,我不喜欢别人对我说谎。” 苏茝不想承认,但是他的确有些害怕了,太莫名其妙了,这人不过是长得比他高一点,怎么就能叫他这么害怕? “我就算不回去又怎么样?你有什么资格控制我?!”苏茝后退半步,看向男人的脸,这张脸他一直没有好好看过,直到现在才发现,这男人虽然是个疯子,脸却是好看得很,线条利落,五官深刻,眼神带着些阴鸷,看上去很不好惹。 男人剃掉了胡子,才显出人模人样,苏茝这时候才觉出一些味道,这人换了人模狗样的打扮以后就没了那小混混的气场了。 荣蕲握住了苏茝的脖子,眼中是深深的迷恋,和近乎于病态的占有欲:“你是我的,我第一眼就知道,你应该是我的。”他的气息带着点凉意,直直地打在苏茝的鼻间。 “苏茝,你自己知道的,你喜欢的……”荣蕲像是在催眠苏茝,离得他越来越近,“压抑这么久了,很累吧?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苏茝想要后退,却像是被胶水粘住了步子,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荣蕲,什么叫他喜欢的?他疯了他喜欢挨打?! 可是男人就像是引人堕落的妖,死死地压制着他,带着凉意的吐息,些许烟草味弥漫在周边,苏茝紧了紧拳头,就那么一小会儿功夫的犹豫,就被荣蕲看了出来,他笑了起来,伸手捏他伤痕累累的屁股,那里昨天才被狠狠抽了一顿,虽然上了药,却还是紫中带着点黑色,捏上去带起了苏茝一阵阵疼。他抽了口凉气,挥手打掉了男人的手。 “跪下。”荣蕲退了开来,二指宽的竹尺打了打苏茝的肩膀,语气里全是不容置疑。 苏茝看他,站着不肯动。竹尺带着风声抽上两条笔直的腿,他没来得及躲,被打了个结实。“荣蕲,你真他妈是个疯子。” 荣蕲的嘴边又带上了阴鸷的笑意,抬腿就踹了上去,他一脚踹在苏茝的腿弯处,直将人踢到了地上,膝盖一下撞在实木地板上,钻心的疼。 荣蕲打人的时候惯不会心疼,更何况这小孩还没有被教育服帖,更是下了狠手。 苏茝还没来得及缓解膝盖上的疼,就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被踩住了,这还不够,男人将他的头摁到了地上,就是昨天他挨打的姿势,一脚则毫不留情地踩在他的腰上,裤子被拉了下来。 这姿势足够屈辱,苏茝心里骂娘,忽略掉微不足道的臣服的欲望。 荣蕲也没有给他想太多的时间,竹尺狠砸了下去,在雪白的臀rou上留下一道新鲜的红痕,巨大的声响在空寂的老宅里回荡,羞人得很。 竹尺击打屁股的声音很是清脆,荣蕲下手又狠,甚至出了回声。苏茝被狠狠地踩着,腰部连动一下也难,只剩下屁股还在微弱地扭动,却也对竹尺躲避不及。他屁股上本就是青中带紫,此时竹尺几下抽上去便又肿了起来,二指宽的肿痕浮在臀峰上,起了几点血淋子。 竹尺的击打声在三四十下后变得沉闷,屁股被打得油光发亮,肿起结块,起先的疼痛逐渐从内里透了出来,苏茝疼得发抖,却不肯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