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奴才

    陈小满战战兢兢的,想求饶又不敢,就见玄瑾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质的令牌,扔给他,头也不抬,“拿着令牌去找管家,让他派人去把李目找来。”

    陈小满不知道李目是谁,却也不敢多问,应下后便捧着令牌出了帐篷去找管家。

    把手上的棉被放下,扭头看了看缩在被窝里奄奄一息的苏水,不由的抬手又去摸了摸那guntang的脸颊,指尖可能有些凉,让昏睡中的人儿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玄瑾却仍旧强制的摸着他的脸,脸色缓了一些,目光是看不透的情绪,“稍微求饶一下就真的那么困难?总是这么不乖......我该拿你怎么办?”

    等到陈小满找到管家,然后让管家派人快马加鞭的把那名叫李目的男人从慕城带来南山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

    看到眼前一脸迷糊状态背着药箱的清秀男人,陈小满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是大夫,而且还是慕国首屈一指的名医。

    既然玄瑾肯大老远的把他找来,便定然是要他来医治苏水的,陈小满不敢待满,连忙拉着李目去到了自己住的帐篷。

    远远的就看到听到动静的玄瑾掀开帐篷跨了出来,也同样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玄少爷,这大半夜的也不能这样折腾人啊......”李目打着哈气,一边对迎面而来的玄瑾抱怨着。

    玄瑾似乎懒得跟他废话,下巴朝着帐篷的方向扬了扬,“给里面的人检查检查,不要留下后遗症,诊金三倍。”

    李目一听瞬间来了精神,完全没有了刚刚那副浑浑噩噩的模样,提着药箱连跑带跳的就进了帐篷,陈小满在后面跟着愣是都没追上。

    玄瑾原本打算离去,但看着跑向帐篷的那两个人,稍微犹豫了片刻,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掀开帐篷门帘的时候,李目已经蹲在地上正在小心翼翼的把苏水脚上的纱布解开,随着纱布一层层的揭开,苏水脚上颇为严重的烫伤也裸露了出来,原本白嫩的皮肤已经变得皱皱巴巴,一块红一块白,有的地方还去了皮,不断的往外渗着血水,竟是比之前陈小满给他包扎时还要严重。

    李目的脸色变得严肃,拿着从苏水脚上揭下来的纱布,看着上面黑黑的药膏,“这是谁给开的药?”

    “怎,怎么了?”陈小满见李目严肃的模样,不由的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这药膏的成分是芦荟和猪油,虽然这两种东西确实可以治疗烫伤,但也仅仅用于那些比较轻微的烫伤,对这样大面积又严重的烫伤是根本起不了作用的,反而还会把伤口感染......要是伤口感染了,严重的话这对脚都可能毁了。”

    “啊?!”陈小满一时间吓的脸都白了,惊慌的手都发了抖,“我,我不知道......我们没有钱看大夫,这药是我从厨房的大娘手中讨来的,是他们常用的烫伤药,我真不知道乱抹会有这么严重的效果......”说着“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猛地朝着李目磕了几个头,“李大夫,你行行好,一定要救救小水......他都这样了求求你给他用一些好的药......让他早点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行......”

    李目抬头犹豫的看向玄瑾,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玄瑾听了刚刚的话之后脸色原本就更黑了几分,见李目看他,便开口道,“给他好好医治,需要什么跟管家交接,三倍诊金一分不会少你。”

    “奥......”李目了解的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那面目全非的脚,“那至少先找钥匙把他脚上的脚链打开啊......”

    ......

    ......

    苏水浑浑噩噩中似乎听到了陈小满的声音,似乎又听到了别人的声音,全身都无力酸软,似乎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挣扎了很长时间,这才费力的睁开眼,眼前的景象由模糊到清晰,就见一个放大的陌生男人脸凑在他跟前,见到他醒了似乎也很是惊喜,“你醒了?”

    “......”苏水张了张口,想问他是谁,却发现喉咙干涸的根本发不出声音。

    那男人连忙体贴的递过一杯水,一手扶起他的脑袋,一手将杯子凑到他嘴边。。

    苏水渴的厉害,顾不得对这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有所提防便大口大口的就着他的手把水喝下。

    干涸难受的嗓子这才舒服了一些,咳了两声,苏水这才再次开口询问道,“你是谁?”

    “我是大夫啊......”这陌生男子正是玄瑾找来给苏水看病的李目,把苏水重新扶回床上躺下,李目柔声道,“你因为脚上的烫伤感染,发了好几天的高烧,不过索性治疗及时,现在已经并无大碍了......”

    提起脚上的烫伤苏水这才突然记起那日玄瑾对他做的事情,就算已经属于回忆,那种曾经身临其境的感觉还是让他寒毛都竖了起来,掀开被子看自己的脚,生怕真的有什么闪失就废了。

    好在被子下的双脚除了被纱布层层包裹住外,还是有只知觉可以动的,这样苏水一瞬间放心了不少。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就见陈小满端着脸盆走了进来。

    看到已经醒过来的苏水显示一愣,然后也不顾手上的脸盆,随地放下快步跑到床边,万分欣喜,“小水,你可算醒了!你饿不饿,正好厨房早饭剩了粥,我去给你热一热?”

    昏睡了这几天,苏水也是真的饿了。很快粥便端过来,上面堆了点咸菜和rou末,热热暖暖的飘着饭的香气,闻着让人觉得腹中分外空虚,被小心翼翼的扶起身,找了个枕头倚在身后,他便虚弱的依靠在床头,就着陈小满的手,吃了整整一大碗白粥。

    看他能吞能咽,陈小满就放心了,也高兴了,把缺了一个口的空碗随便放在一边,还不忘了抬手舔了舔自己沾了一些粥汤的大拇指。

    “小水你真是把我吓到了,那天晚上突然发了那么高的烧,辛亏玄少爷半夜过来,看到后找了大夫给你医治,派人用上等的马车把你送回玄府安置,还用了最好的药,不然可真是麻烦了......”

    陈小满坐在他床边絮絮叨叨,苏水这才知道玄瑾竟然找人给他医治,稍微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向,估计那人是怕他死了,以后就没有机会折腾他了,所以才舍得找大夫过来。

    “小水,不是我说你......你现在已经是玄家的奴才了,玄少爷固然有意为难你,但他有权有势,你就算在倔,可是胳膊总归是拧不过大腿的,你可不能在这样硬碰硬了,该求饶的时候也是要求饶的,你求饶了指不定玄少爷就心软了,你来玄府才多久啊,就被狠狠折腾了两次,你要不改改你的脾气,可真就命都要没了......”

    苏水看着陈小满一脸担心的模样,也知道陈小满这段时间为了他受伤的事没少cao心。

    虽然陈小满平日总是傻乎乎的一副小孩子模样,单纯的要命,但是就连这样一个小了他好几岁原本无忧无虑的孩子都为了他的事cao劳费心,自己被折腾就算了,还要麻烦人家白天黑爷的照顾着,看着那原本就没有多少rou的小脸分明比之前又瘦了一些,眼睛也红通通的,明显熬夜许久的样子,苏水难免也会觉得些许愧疚。

    只是一想到要委屈求全的匍匐在玄瑾脚下献媚求饶,自己就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抬手揉了揉陈小满乱糟糟的头发,苏水故作轻松的开口道,“放心吧,打从我刚出生的时候,人家算命的就说我命硬的很,以后儿女双全,作响荣华富贵,所以我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死掉的......”

    苏水这番话倒是说的容易,却没想到老天似乎偏偏像是跟他做对一样,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在李目精湛医术的医治下,苏水脚上的伤刚刚痊愈就被调到玄瑾身边做伺候的贴身奴才。

    经过这次的事件,苏水确实对玄瑾有了些许惧意,整日被玄瑾带在身边平日的气焰也有所收敛。

    只是仍旧懒散的厉害,整日吊儿郎当,做事粗手粗脚,虽说玄瑾深知苏水的性格,也没指望他能尽心尽力的伺候自己,却是没有想到竟会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