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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夸赞。 魏林得意笑笑,这可是真本事! “祁兄弟今日没课?”魏林问。 七娘看了郓王一眼,不如拿他掩护: “这不郓王在此么?他想来射御之所看看,总要有人相陪的。” 郓王一时憋笑。分明是他陪着她们,七娘却说是陪他! 他只得点头,还未说别的,却见此处的太学生们已齐齐行礼。 朱凤英见此,低声打趣道: “还说怕我们太显眼,原来事最多的,还是你!” 郓王低头笑笑,亦很是无奈,这番尊贵,生来便形影不离,甩也甩不掉。 他只一挥手,示意免礼,又让底下人打发了太学生们,说不必拘礼。 他于太学巡视已许多日,太学生们亦惯见他,故而适才的举动,也不过一番虚礼。 七娘倒不顾这些,她对弓箭着实好奇,只伸手戳了戳弓弦。 “这东西,当真如此厉害?”她常日深闺而居,自是满面不解。 魏林更是惊讶,还当自己听错。 他只道: “祁兄弟,不会没使过弓箭吧?” 七娘一时语塞,似乎小郎君们没有不懂这个的。 “魏大哥有所不知,”朱凤英忙接道,“我这表弟自小体弱,家中当女孩子养着,故而从未碰过这些。” 魏林愣愣地点点头,如此倒也讲得通。难怪祁莨一副娘里娘气的模样。 郓王看了看七娘,忽问道: “小祁莨,你是否想试试?” ☆、第一百二十九章 探芳信6 七娘审视了弓箭半晌,似乎有些跃跃欲试。 朱凤英已然看透了她,忙阻止道: “有什么好玩的?看看也就是了。” 却是魏林听不下去: “冯兄弟此言差矣!保家卫国,当是男儿之责,怎么叫玩呢?况且,此射御之术,祁兄弟早晚也要学的,光看看,不过纸上谈兵。” 朱凤英也不知如何接下去。 他的话在情在理,还真将她们当做了小郎君,竟说起保家卫国来。 郓王见朱凤英担心,只笑道: “若只试一试,倒也无妨。” 朱凤英虽不好言语,却狠狠瞪他一眼。 郓王依旧带着暖如春风的笑,似乎看不懂她的生气。 他只道: “魏小郎君,可否借你弓箭一用?” 魏林受宠若惊,忙双手恭敬递上。 郓王点头道: “是把好弓。” 才说罢,只见他也不拿箭,却是对准远处草丛,发了一回空弦。 霎时草丛涌动,群鸟惊飞。 眼见着鸟儿振翅,七娘只目不转睛地看,再不能移开一眼。 太学生们亦随着鸟儿朝空中瞧去。有的已然忍不住,挽弓要射。 却听让旁人道: “郓王的鸟也敢射?” 那些太学生这才一惊,讪讪罢了手。 只是,郓王这等好箭法,怎么偏偏发了空弦? 这边三人亦是不解,莫非只是吓鸟玩? 只闻得郓王微笑道: “攻而不杀,是为仁。” 此话既出,太学生们无不拜服。从前只道郓王才学无双,谁知竟这般心境宽广,胸怀天下。 七娘亦附和: “射御为仁,我为太学生,自当习仁。” “小祁莨甚是通透。”郓王赞许道。 说罢,他这便带着七娘至靶前,要教她射艺。 朱凤英看着她直摇头。 七娘倒也罢了,谁不知她是这般性子,没轻没重。可郓王明知她身为小娘子,怎也纵着她? 朱凤英无法,只得跟上去,总要有个不胡闹的人才好! 郓王先说了一通何为箭,何为弓,又唤人取了把更轻的予她。 七娘笨手笨脚地试着拉弦,才拉开一点,却又稳不住,直弹了回去。 她蹙蹙眉,倒同这把弓较上了劲。 又试了几回,终是不得,七娘垂下执弓的手,一脸沮丧,却见郓王在一旁憋笑。 虽是憋笑,他却还带着儒雅温润的神情,到底可恨。难怪朱二表姐每每见着他,便要拌嘴几句。 七娘只噘嘴道: “殿下别笑,祁莨不曾学过这个。” “执起弓来,”郓王温和道,“应是如此的。” 他在前边示范,七娘跟在后边做,却还是学不会。 郓王挽弓何等潇洒,而七娘,正应了魏林那句话,娘里娘气的。 郓王回头看她,倒也不恼,只步至她身后,手把手地教她。 朱凤英一瞬瞪大了眼! 只见郓王一手托着七娘执弓的臂,一手同她一起拉弓。远远看着,脸已快贴上了。 她恨地直咬牙,赵楷这厮! 又见他们拿起一枝箭,直直射出,正中靶心。 七娘一时高兴,蓦地转头,直对上郓王。 他正垂眸看着她,还是那张精致无方的脸,近得不到分毫。 她心下猛地慌乱,手一松,不提防,却恰被弓砸了脚。 “啊!”只闻得一声叫唤,七娘忙蹲身捂着脚。 这双脚,真是多灾多难啊!被划伤过,装着扭伤过,这会子又被砸! 她心疼地看着被塞成马脚的足,忽而一声轻叹。 郓王也吓着了,亦蹲身看她: “可是伤着了?” 朱凤英与魏林也趋步过来,担忧地望着她。 七娘抬头看郓王一眼,又忙脸红地垂下头去。方才挽弓时还不觉,他二人竟这样近地靠着。 她正心虚间,忽觉头顶上压来一个人影。 众人缓缓抬头看去,竟是陈酿! 只见他负手而立,蹙眉看着七娘。 七娘猛地起身,似乎脚也不痛了。 她直直摆着双手,忙道: “我不是淘气,我……” 不待她说罢,陈酿已然蹲下,检查着她的脚。 “可还疼么?”他打断她,语气冷淡,面无神色。 七娘咬唇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一番确认,陈酿方起身与郓王行礼。 “陈先生。”郓王认出他来。 “殿下,你也知道,祁莨自幼体弱,不大能使箭。”陈酿正色道。 朱凤英亦在一旁附和点头。 “她自己要学的。”郓王笑道,又转向七娘,“对不对?” 七娘一时为难。 因又想起朱凤英昨夜的话,她定了定神色,赌气似的,只仰头向陈酿道: “是,殿下教得很好,是祁莨自己笨。” 是啊!都是她自己笨! 若非昨夜提起,她似乎已忘了,他那句“齐大非偶”,可是自己真真切切,亲耳听着的。而他能给的忧心与在意,也终不过是仅有的师徒情分。 表姐既已没收她的木牌,他常去的藏书楼,如今也去不得了。有些事,哭过闹过,便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