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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着看。 心中的焦虑在这一刻稍稍得到了平息,她把手放在心口,关了灯,睡下来。 睡得很安稳,做了没有剧情的梦,直到她陡然惊醒,才发现自己早已不知不觉睡着了。 姜可望从床上坐起身,竖起耳朵,楼下有激烈的争吵声,她是被这动静吵醒的。 “怎么回事?”姜可望披了件衣服,走到楼梯前。 “裴太太!”家里的几个佣人围在客厅里,坐在地上哭成一张花脸的,不是钟渺渺,还能是谁。 “钟小姐说,想见裴先生。”管家一脸无奈地向姜可望说明情况。 他转而跟女孩子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姜可望勉强听懂一句:“渺渺小姐,裴先生真的不在,我们不会骗你。” 钟渺渺什么也听不进去,坐在那里边哭边固执地重复:“我要见舅舅,舅舅好久没来看过我了,他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姜可望冷漠地看着她,管家叹了一口气,跟身边的人说:“打电话给顾医生,让他来。” “我不要顾医生,不要,不要!这是我跟舅舅之间的事!”钟渺渺一哭喊,姜可望头都痛了。 她按了按太阳xue,制止了他们:“这么晚了,算了,你们让她上来吧。” “裴太太?”管家不可置信地仰头,“裴先生吩咐过……” “没事,我说了也算,你们早点回去睡觉吧。”姜可望扶着栏杆,看到那个女孩也愣了一下,没接着再哭,“钟渺渺,你上来,别坐着了,这么大的人坐地上不害臊吗?” “等裴郁回来我就让你见他。”姜可望又补了一句,钟渺渺才有了反应,三两下爬起了身,穿过那几个人,走上了楼。 她满身是汗,头发乱糟糟的,姜可望把她领到客房,推她进浴室洗澡。出去的时候,管家就在门外徘徊,见了她就立刻迎上来。 “裴太太,你这是,确定要让她留下来吗?” “我有分寸。”姜可望摊开手掌,她手上缠了根钟渺渺的头发,营养不良的枯黄,幼细,发稍打着卷,“怎么,你们都这么怕她?” 管家张了张嘴,半天才说:“我明天给裴先生打个电话吧。” “随你,先去休息吧,有事我叫你。”姜可望转身进了房间。 钟渺渺洗完澡出来,还湿着头发,拿着毛巾坐在床边擦。 姜可望也去坐下,她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立刻弹起来,慢慢坐回去,身体僵硬地继续擦头发的动作。 “钟渺渺,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姜可望很平静地问她。 “我……要舅舅。” “舅舅舅舅,”姜可望抱着胳膊,戏谑道,“每次除了跟我强调你的舅舅,还会说别的吗?” 钟渺渺紧紧抿着唇。 “没有人跟你抢舅舅,钟渺渺。”姜可望试图告诉她,“你舅舅跟我结婚,不影响他疼你,就算你要把他当爸爸,那也不是不行。” “你不懂。”钟渺渺眼睛里又涌动起了泪光。 “我是不懂,那你说,你是怎么想的?” “他……他只能有我一个。” 姜可望很吃惊:“那怎么可能,他难道一辈子不娶妻生子?” “我不管,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爸爸。” “他养着你,结果到头来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有吗?” 姜可望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怎么会想起跟这个钟渺渺说道理,她站了起来,拍拍小屁孩的肩膀。 “行了,你在这住着吧,我去睡觉了。”走了两步,她回头道,“你舅舅过几天就回来,你最好乖一点,不然我就去告状。” 不安稳地睡了一晚上,早上临走前,姜可望轻轻推开客房的门,朝里面看了一眼,钟渺渺还在床上熟睡着,她把门关好,下了楼。 “米拉姐,我们剧组可以请假吗?”姜可望在剧组拍摄了一整天,晚饭时间,躺在片场的折叠椅上,从米拉手里接过水杯,“我想找个时间,请半天假。” “当然可以啊,不过,你不是刚从北京回来吗,两天没拍了,还要请假?”米拉算算时间,“着急吗?” “也不是那么急。”姜可望举起名片,看着上面的“顾达明”三个字。 【“一个人的心理状态并非是单方面的因素造成……裴太太,如果有空,可以打这个电话联系我。”】 “谁的名片?”米拉凑过来看,上面只有名字和电话,看不出是什么人。 姜可望说:“心理医生。” “咦,你有什么心理问题吗?是剧组拍片强度太大了吧。”米拉思索,“那是要给你放放假,回头我找周导去。” 米拉说着就起身拍拍衣服,转眼不见了人。姜可望一手拿着名片,一手把手机从腿上拿起来,拨下号码。 按到一半,屏幕静止住,弹出来电的提醒,是裴郁。 姜可望秒接:“喂?” “在拍戏吗?” “刚吃晚饭。” 姜可望还以为他是为钟渺渺的事,打个电话过来问问,没想到,接下来,他就说:“那,出来吧。” “出来?” 姜可望茫然地走出了片场大门,沿着平时常走的路,往前小跑一段,裴郁的车果然在那里停着。她慢慢停下了脚步,到车前,拉门上去。 裴郁就坐在里面,转过脸,清癯的面容微微笑一笑,夏日的微风也不过如此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姜可望被抱进怀里时,还是没回过神来。 “接到Calvin的电话就让王特助订了机票。”裴郁身上的衣料凉凉的,他的手也很凉,摸在她后背上,很舒服,“我不放心。” “嗯……”她的眼珠转来转去,被他这样抱着,不太自在,总担心身上的汗,脸上的妆,会蹭脏他的衣服,“没事,没什么不放心的,我就是看时间太晚,留她住了一宿。” 她推了推他,还是被抱紧了。 “我已经让人把她带回去了。”他声音先冷后热,“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告诉我。” “那你见过她了吗?”姜可望想起钟渺渺哭得心肝颤的模样,“其实,她只是想见见你。” 裴郁摇了摇头:“这是纵容,我不能再纵容她。” 他放开了她,坐得离她近了些,好让她倚着自己。她便靠在他的肩头,仰面看车顶:“你找了人整天看着她,去哪儿都跟着,其实,对她来说很残忍。这是最好的办法吗?” “不知道,但是不这么做,她就有可能伤害到你。”裴郁说,“我不能冒这个险。” “她伤害不了我。”姜可望想象不出来,这个小身板的女孩,能做出什么。 最多就是说说狠话,向她示威。但她从来都不会被虚张声势的示威所伤害。 她扭头告诉他:“我还逼她叫了我舅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