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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济,安慰了阮酥几句,便各自回去休息,阮酥也扶着知秋转回自己的小院。一路上,她摸着自己被打了一巴掌的脸,心中恨恨地想,万阙山若以为一个黥面之刑她就能善罢甘休,那未免也太低看她阮酥了,总有一天,今日之辱,她会连本带利地讨还回来。 芭蕉树下,一道颀长人影临风立在通往后院的月洞门前,刚出了万阙山这件事,知秋万分警惕,连忙提起灯笼一晃,看清那人面容,又惊又喜。 “是印大人!” 见印墨寒慢慢向她走来,阮酥站住脚步,脸上的冷意虽然没有那么明显了,但依旧是一幅拒人千里的态度。 “印大人方才出手相助,阮酥很是感激,我不是个喜欢欠人情的人,来日有用得着阮酥之处,印大人只管开口。” 印墨寒轻轻一叹。 “你明知道我不是为了和你算这些才来的……” 阮酥偏过头去,只当听不懂,印墨寒望着这沉默的冷美人,又是怜惜又是心疼,情不自禁伸手欲抚上她受伤的脸颊,却被阮酥警觉得躲开。 “印大人,请自重!” 印墨寒收回手,尴尬地笑了笑,但他还是忍不住关怀道。 “是我唐突了,你的脸……还疼么?你身上的肩伤应该还没有痊愈,他有没有……伤到你?” 或许是觉得置之不理他必然还要纠缠,又或许是承他今夜相助之情,阮酥耐着性子道。 “没有,我很好,时候不早了,印夫人一定很担心你,印大人请回吧!” 难得看见阮酥一个好脸色,印墨寒心情好了许多,他微微一笑,临走之前,留下一句话。 “端午之约,我会等你。” 187 服软认怂(二更) 阮酥这一夜睡得十分不安稳,虽然最后给万阙山带来了沉痛的打击,但不得不说,对方也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以至于睡梦里都是那一脸的猥笑和伸向她的大手,阮酥猛地睁开眼,已是出了一背脊冷汗,但她还未来得及庆幸只是做梦,便发现一条黑影站在自己床帐之外。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阮酥想也没想,下意识翻身坐起,扯下床头那把桃木剑,拉开帐子就朝人影刺去,那道人影反应极快,侧身一闪轻松避过,并顺势抓住了她的剑身,将她往怀中一扯。 “送你这把剑,可不是让你用来对付我的。” 久违的声音犹如玉石轻击,带着微笑,让阮酥卸下浑身戒备,她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玄洛回来了。 紧绷如弦的阮酥,在这一刻,不知为何,鼻子一酸,突然变得脆弱起来,她连忙别开脑袋,不让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掉落下来。 玄洛何等敏锐,他马上察觉到她的异样,修长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将她脸庞扳正,皱眉问。 “怎么?谁给你委屈受了?告诉我给你出气。” 他连夜赶回京中,还没来得及进回府,便先跑来阮府见她,身上还带着夜露的清冷,阮酥知道他一路奔劳,也不想说那些混账事给他添堵,横竖自己已经处理完了,便潇洒一笑。 “这世上,能给我委屈受的人尚未出生。” 玄洛啊了一声,垂首在她耳边呢喃。 “那便是见到我欣喜难以自持了?说说看,这些日子我不在,你有没有想我?” 阮酥难得地没有无视他的挑逗,而是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将脑袋靠在他肩窝处,悄悄擦掉眼泪,她的声音显得很平静。 “嗯。” 虽然只是一个含糊地应付,但她这般主动却还是头一遭,倒让玄洛身子一僵,他心头微暖,展开双臂抱紧了她,突然想就这样沉浸在温柔乡中,一动也不动。 “怎么了?今晚你可有点不对劲啊!万堇如不是死了么?还不开心?” 阮酥很快找回理智,她暗恨自己见了玄洛竟然变得软弱起来,不该如此依赖他的,她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推开他,恢复自信淡定的笑容。 “自然开心,万堇如一死,老夫人要我守孝三年,印墨寒暂时不会再以婚约相逼。” 谁知玄洛脸上一点笑意也无,他凝视她半晌,别有深意地问。 “你所谓守孝三年,是针对印墨寒呢?还是为了防我?” 果然骗不过他,阮酥轻轻一叹,无奈道。 “我也是不得已,不是你就是他,将来或许还会有别人,我已到了出嫁的年纪,总是这般绞尽脑汁拒婚,不如先挨过这三年来得痛快。” 玄洛哼了声。 “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倒好,但不要以为这样我便拿你没办法了……” 说着,他解下腰间佩剑,径自往旁边几上一搁,同时很自然地便去解衣襟上的盘扣,这动作让阮酥浑身一凛,戒备地往里头挪了一点。 “师兄这是做什么?” 玄洛将外裳一脱,极其自然地在她身边躺下,那狐狸般的笑容里分明含着一丝狡黠,可语气却是那么无奈以及无辜。 “为兄连夜赶路十分困乏,没有力气回府了,便在你这里凑合一夜吧!” 什么没有力气,看他那生龙活虎的模样,就算马上潜入皇宫盗个宝都游刃有余,还凑合一夜,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 在玄洛府上,除了伤势严重的那几天外,其余时候,两人都是分房而睡,那时玄洛还知道守礼,怎么如今他越发得寸进尺,这样放肆起来! 阮酥冷下脸。 “不行!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 见她拒绝得毫不留情,玄洛略觉不快,但很快,轻皱的眉头又舒展开来,其实他也没打算真做什么,只是因为想念她,想和她多呆一会而已,但若真惹恼了她,那就不划算了。 玄洛依依不舍地起身,重新穿好衣裳,转身摸了摸她的脸颊。 “罢了,酥儿若是不依,我便不勉强你,横竖来日方长……” 摸着摸着,他的手突然停在阮酥脸颊上不动了,拇指擦过阮酥唇角,带出一点猩红,玄洛目中闪过一丝危险神色,凑近她细看,眸中阴霾渐深。 “怎么回事?” 其实用井水敷过,此时阮酥脸上的肿已经消了,只是嘴角处自己咬出来的伤口还在,屋里又没点灯,原以为他看不见,谁知他招子雪亮,竟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