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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被阴影笼罩的地方。她开门的同时迅速地躲了进去,没敢出声。 当八角枫定下心来时,方不由得感慨自己刚才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并且深深地后怕起来。因为她这才看清,刚才那团红光的来源,是一座巨大的样貌古怪的大火炉。火炉的口子旁坐了一个正抱着一大坨东西缝补的少女。那少女长得极美,乌黑的秀发,雪白的肌肤,鼻若悬胆,唇似樱桃,一双明眸似含秋水,身姿丰腴婀娜多姿。 八角枫庆幸自己进来时,那少女正好是背对着自己的,而火炉所发出的巨大声响掩盖了她开关门声与脚上的铃铛声。因为当她躲在阴影处的一个木桶后,看清那少女在缝补的东西时,不得不惊骇地手足发麻、冷汗涔涔。原来她抱着的,是一具新鲜的女尸。那女人仿佛还活着,因为她的肌肤仍然呈现着健康的色泽,面色如初生婴儿般红润细嫩。那微张的嘴唇,好像随时会开口说话。但是八角枫肯定她一定死了,因为她见到少女将女尸利落地分解开来,一边分解,一边用温柔细语低低吟唱着:“这是你对荣耀的虚荣,这是你对美丽的贪婪,这是你对爱情的欲望……” 少女每吟唱一句,女尸身上便有一部分被她从里面掏出来扔进火炉里去,那些东西一被扔进去,火炉里便立时会腾起滚滚的黑烟,响起隆隆的噪音,涌出阵阵恶臭。于是女尸的身体便越来越空,最后只剩下了一张空空荡荡的人皮。 第67章 第十六章 雨夜惊梦 (4) 5 正当八角枫被火炉边可怖的景象吓得魂魄具丧之时,忽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少女放下了手中的伙计,走进来的是卡夫卡。 “那个新鲜的先养两天。”少女开口对卡夫卡说道。八角枫发现那女人的眼睛里的神色是灰色的,完全没有半点年轻人的神采。而她说话的声音虽然动听悦耳,语气却暮气沉沉,没有生气。 少女站起身来,将手里刚刚剥好的人皮交给卡夫卡,又说道:“养的肥了,才好用。这个你先拿去编上号牌” 卡夫卡收好少女交给自己的人皮,转身离去,在他走到门边时,蓦地看见了躲在桶后的八角枫。八角枫非常确定卡夫卡看见了自己,但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将自己揪出来,反倒趁那少女转身时将桶轻挪了下,使得她不至于容易被迎面走过来的人看见,并且还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八角枫不敢妄动。那少女在火炉旁坐了一小会儿,抻了个懒腰也走了出去。幸亏卡夫卡移动了那个木桶,使得八角枫没有被发现。刚才她的注意力一直在少女身上,现在才将目光从那火炉边上移向周围,她四下环顾,发现这个房间并不大,四面墙壁上光秃秃的,通红的火光照亮了墙上无数道斑驳的印记,没有一个窗户。火炉正中顶上接有一根长长的粗铁管直插墙顶,看似是做排风的用途。八角枫的视线,顺着铁管看到了顶处,惊愕地看到,在那铁管的四周,墙顶之上钓着无数的铁钩,每一个铁钩上都有一副人皮垂下来,密密层层,所有的号牌分别都被挂在各自的铁钩之上。 八角枫刚刚站起身来,一看见眼前这幕立时吓得腿脚发软,不住地往后踉跄了两步。那些皮肤是那样的栩栩如生,仿佛随便填充些东西进去,它便马上能下来走路了。她想起了那个诡异的宴会,不由得连连后怕,寒毛直竖。因极度的恐惧而要发出的声音几乎要脱口而出了,但是那音节连半拍都还没有出来,便被一双温柔的手掌给捂住了。一种让八角枫觉得莫名安全的熟悉感让她不禁喜悦地轻声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卡夫卡。 卡夫卡领着八角枫离开了那奇怪的锅炉房,他的手里有一盏微亮的火烛,照亮了脚下的路,一直将她带回房间。而这一次,八角枫默默地在心里记熟了从自己的房间到那个神秘的锅炉房的全部路径。尽管中间各种上上下下,蜿蜒曲折,但是她仍强迫自己牢牢地记住,有一种预感告诉她,这或许可以救她的性命。 回来时,八角枫看见房间内所有的烛台都被一一燃亮,每张桌台上的,天花板吊下来的大吊灯全部灯火通明。卡夫卡为八角枫准备了些食物和水,当他再次要离开时。八角枫喊住了他,她试探地问道:“能不能告诉我,我的丈夫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卡夫卡默不作声,仿佛没有听见八角枫的问题一般,他指了指手摇铃,之后便又离开了。 八角枫吃不下东西,因为不久前的一幕幕仍然让她心里犯呕,她只喝了一些水。躺在床上,她感不到丝毫的困倦。这里没有时钟,连时间都没办法确定,只能一直这样等着、等着,等着天亮。恍惚间,八角枫听到了一阵阵熟悉的轻吟声。那声音不久前她曾听到过,在哪里呢,八角枫细细地想,仔细地去听那里面的每个音节,用力地将里面的内容给挖出来。 “……你对美丽的贪婪,这是你对爱情的……” 八角枫猛地惊醒,她听出那声音就来自于她头顶的上方!是那个在锅炉房里剥人皮的少女的声音!八角枫望向声音的来源,但是头顶吊灯强烈的光线刺地她睁不开眼。她跳下床,吹熄了房内所有的蜡烛。一片黑暗蓦地降临。八角枫将窗帘拉开,让外面的光线照射进来。她凭着皎洁的月光再去看天花上那块地方,赫然发现了一个的黑洞,大小仅一个成年男子勉强钻入。 八角枫见那洞口刚好靠近床顶的支架,估摸着自己爬上去的难度。她脱掉了长裙,在脚链的铃铛里塞入细棉,轻盈地顺着床柱一跃从支架攀了上去。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庆幸自己的家境贫寒,因此上树下河几乎就成了他们这些孩子童年都会用来打发时间的游戏之一。她坐在支架上,用手攀住那黑洞的洞口,洞沿很浅。她将头伸入洞内,那吟唱声越发响了,简直就像贴着她的头皮在唱一般。八角枫将头仰起,看到这洞和她差不多高,漆黑的尽头忽的有了一股昏黄的亮光。那光极其微弱,只到上方洞口附近便完全被吞噬在黑暗中了。 她小心地在支架上站立起来,心里祈祷着这床的质量能够过硬。双手一用力,两只手肘支上了洞沿,她的双脚离开了支架,整个人顺势向上一窜,全部身体都进入了洞内。 紧接着,八角枫双脚踩着洞沿,踮起来,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向那洞口张望。她眼见洞口空荡荡的,只一片雾蒙蒙的黄光,吟唱的声音听起来不在跟前。她胆子大起来,探出了洞口,让眼睛露到洞外。玫瑰花的香水味馥郁扑鼻,一个不大的房室内陈设古朴,考究的雕花硬木床,金丝绒垫的长凳,围金边的小圆桌上有一套整齐精致的茶具。八角枫发现自己所在的洞口就在床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