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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沈氏关系不错,就是因为沈氏过得比她还差。她每每看着沈氏的日子,在对比自己,就好似得到了安慰。而她平日里与沈氏相处时也总带着一丝优越感。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氏就突然过得好了呢?她有时侯偷偷徘徊在何家附近,已经不下三次闻到过沈氏家里传来的rou香味,她们一家子的衣服也从粗糙的麻布换成了细棉布,甚至还有钱送何成富上学去! 还有上次那做绢花,她兴冲冲地买了一大堆布料,想着要狠狠赚上一笔,可没想到这绢花拿到镇上,卖十文钱一个别人连看都不看一眼,最后降到了三文钱一个才有人买。虽然一个绢花也有两文钱的利润,但跟十文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 巨大的落差令刘氏从那以后就恨上了沈氏,认为她是在故意戏耍自己。愤怒的刘氏全然忘了这个学做绢花的机会还是她不要脸皮主动上门讨来的,而沈氏也早就提醒过她做这个有风险。 凭什么她可以这么好运?过得这么好?想到此,刘氏整个眼睛都红了,只觉得妒火中烧,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来! 蒋氏闻言,竖起了耳朵,手中的动作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刘氏见状,眼咕珠子噜一转,轻声道:“听说何成富去学堂已经有一个半月了呢,这做学问可都是要烧钱的。你上次不是还跟我说他家还的钱还是问别人赊的嘛,那他家怎么还有钱?” 蒋氏摇摇头,皱起了眉头,没好气地说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一贯不爱跟他家来往的。” 刘氏还不知足,又挑拨道:“啧啧,你最近是没看见他家,全家人都穿起了细棉布,隔一两天一顿rou,可真是深藏不漏呢!你说,他家是不是一直有钱,故意不还的?” 蒋氏虽为人刻薄,但脑袋可不笨,刘大姐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要是还不明白她的意思,那可就是傻子了。 蒋氏冷哼一声,瞪了刘大姐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哼,他家有没有钱干我什么事!只要别欠我家银子就好!”想挑拨她当出头鸟,没门儿! 刘氏也太小瞧她了,她是爱钱,但为了银子对沈氏低头?下辈子也不可能! 说罢,蒋氏便愤而起身,把衣服拢进盆里,转身走了。 蒋氏翻脸翻得猝不及防,刘氏被她这么一呛,有些拉不下面子,跟在蒋氏后面喊道:“大姐是有私心,但也是为了你好啊!没错,你跟沈氏是不对付,但何成富和何成财可是亲兄弟,何成财私下里贴补了他家不少吧?而何成富家是怎么对你们的?不仅拖着欠债不还,有了赚钱的营生也不带着你们,我看呐,你们就是帮了一群白眼狼!” “糊涂啊!!!” 蒋氏隐约了听见刘氏的喊声,脚步不由顿了顿,干瘪蜡黄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方才慢慢走远了。 刘氏望着蒋氏远去的背影,不禁冲她啐了一口,“呸!真是屎克郎掉蒜臼子——装蒜呢!还跟我装,我就不信你不多想!回去可劲儿闹吧,你们越闹我越开心!” 刘氏心里暗道:改天再添把火,就不信蒋氏不上钩。 一想到可以给沈氏添堵,刘氏就觉得心里无比的痛快!她要是过得不好,那沈氏也别想好! 第31章 戏弄 何逸清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起来时沈氏连午饭都做好了。何父嫌王家村远,天天中午一来一回不方便,便带了干粮去那儿吃,中午不回来。家里只剩三个人,中午便吃的简单点,等到晚上再吃丰盛的。 吃了午饭,何逸清刚打算着手设计新衣服的样式,常慧就上门了。 常慧一进屋就大大咧咧地说道:“阿清,你别老闷在家里啊,河岸边好多人在抓黄鳝和摸螺蛳,咱们也去吧?” 何逸清不是很想出去,这大热天的出去被太阳晒一遭,整个人都黑成碳了,还是家里待着舒服。 何逸清正打算推拒,恰巧对上了安哥儿透着渴望与期盼的目光,拒绝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好啊!” 何逸清又看着可怜巴巴,两只耳朵都耸拉在一起的弟弟,宠溺地刮了刮他的小鼻子,笑问道:“安哥儿要不要跟jiejie一起去玩?” “要去!”何逸安闻言,眼睛一瞬间变得亮晶晶的,整个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何逸安rou嘟嘟的脸上带着红晕,何逸清见状,心里却涌上了一丝怅然。村里没多少跟安哥儿同龄的孩子,就算有,关系也不大亲厚,安哥儿平时只能自个儿一个人玩耍,想必闷坏了吧。 河边,一条小鱼跃出水面,呼吸着新鲜空气,鱼鳞闪闪,竟引得停靠在田埂上的一只翠鸟飞快地扑了过来,可惜晚了一步,鱼儿“倏”地隐没在一个波圈里,无影无踪。 何逸清三人沿着河边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群孩子在浅水区的河岸边扑腾。几个年纪小的站在边上看着,河岸边的淤泥里则光脚站着几个年纪大些的,弯腰在泥里摸着什么。 “就是这儿了!”常慧寻了处人少的地儿,脱了鞋袜,一双脚都泡在了河水里,冲何逸清招手道:“阿清,快下来,河水里可凉快了!” 何逸清先找了个阴凉处的芦苇丛把弟弟安置下来,又嘱咐他不要乱跑,便也脱鞋下了水。 在清凉透亮的水中,螺蛳伸展着触角,静静地躺着,小半个身子在壳外露着。何逸清弯下身子,仔细地寻摸着,不一会儿,就摸了一大把,全都放进了安哥儿拿着的木桶里。 安哥儿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玩意儿,很是好奇,忍不住轻轻地把手伸进木桶中,想摸一下螺蛳黑黢黢的rou,螺蛳被这突然袭来的手指吓了一跳,机灵地把身体缩进壳里,连“房门”也严严实实地关了起来,任凭安哥儿怎么折腾都不出来。 河岸边的淤泥多,一步一个脚印,何逸清走得谨慎,这河里可是有水蛭和蛇的,一个不小心被咬到就遭了。绕是这样,不一会儿,何逸清和常慧就摸了小半桶螺蛳,够炒好几盘了。 安哥儿在岸上戳螺蛳的rou戳得不亦乐乎,几十个螺蛳都缩得紧紧的,何逸清由着他去,开始在淤泥里找起黄鳝洞来。 何父抓黄鳝是一把好手,何逸清也跟他学了两手。六七月份正事黄鳝产卵的季节,产卵时母鳝聚在洞口吐白沫,何逸清就专门找咕嘟咕嘟冒泡泡的洞口,表面还要很光滑,表面粗糙的洞千万不能掏,那八成是蛇洞。 找到了!何逸清将手对准一个洞口,猛的往里面一伸,摸到了一个滑溜溜的东西,她眼疾手快,食指中指并拢,从水中一把将鳝鱼狠狠拦腰箍住,一根大拇指粗,身上有黄绿色的斑纹,遍体光滑,眼小头大,形状十分像蛇的大黄鳝就被她掐着滑溜的细长身子抓出水面了。 “厉害!阿清你这一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