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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又一鼓作气把想要围上来的士兵杀了个七七八八,眼看就要逃出生天,余光却瞥见呼邪律身边的一个将士正拉着一张巨型大弓,弓已拉满,弓上箭矢蓄势待发,对准的正是不远处正在杀敌的苏锦楼。 “苏教头,小心!”胡珉条件反射性的高呼一声,不待细想,身体快于思维,驾马飞奔至苏锦楼身旁,长枪一挡,射向苏锦楼的冷箭坠落一旁。 胡珉怔然的看着被他打落在地的箭矢,明明自己是想置苏锦楼于死地的,明明刚才是一个杀死对方的绝妙机会,只要自己假装没看见那支箭,苏锦楼就会命丧箭下,怎么如今偏偏…… “铛!”苏锦楼反手一挥,为胡珉挡下了袭向他的长矛,“胡珉,你他娘的竟敢发呆!卧槽!嫌命太长了吗!” 胡珉愣愣的盯着眼前这张对自己怒目而视的脸,对方明显气得不轻,不然也不会以下犯上直接叫自己的名字,瞧瞧!这脸红的充血,眼睛瞪的老大,还有这破锣嗓子,吼得都快嘶哑了。 慢慢的,胡珉露出了微笑,这微笑似是自嘲,又似是放下了什么包袱。 苏锦楼眼睛瞪得更大了,cao!这老小子脑子进水了吗? 笑!笑!笑!笑个捶捶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都到了逃命的时候了还笑成一朵喇叭花,这绝对是病的不轻。 明明自大军出征的那一天起就每天给自己挖坑使绊子,还想借机把自己给军法处置了,刚才那么好的借刀杀人的绝佳时机,这老小子偏偏脑抽跑过来帮他挡箭。 谁要这人假好心了,他的精神力一直锁定在整个战场上,呼邪律压根暗算不了他,即便没有刚才那一挡,他也能自己躲开那支冷箭。 不过,有人帮助自己,这种感觉,似乎还不赖…… “苏教头,随我一起冲出去!”胡珉眼神亮如星辰,身上爆发出惊人的战意,“将士们,我们一起冲出去。” “是!” 庆军气势高涨,眨眼间就冲出了白荻大军的包围,他们一路飞奔径直往罗山逃去,中间不敢有丝毫停顿,只要逃到罗山,他们就能抵挡住白荻士兵。 罗山不是山,而是一个两头宽中间窄好似葫芦形状的坝子,其地处险冲,路当孔道,万山磅礴,一岭横担,素有锁钥之称。 大道为关,小道为口,罗山傍山就险,气势雄伟,形成了倚防的陉,所谓有陉必出紫红袍,罗山后面就是环境灵秀的乌睢山,里面资源丰富,完全不需担心粮食问题,只要到了罗山,就能借助地势将白荻士兵挡在关外,还能切断白荻的供给,一举两得。 “苏教头,罗山上必有白荻士兵把守,到时肯定又是一场恶战。” 苏锦楼大笑出声,“哈哈,我苏锦楼既然投身军旅,就不会惧怕打仗,罗山乃是我大庆的疆土,若是白荻人不识好歹非要占据此地,我们就杀尽那些侵犯大庆国土的强盗。” “好!”胡珉赞赏道,“我们就杀他个片甲不留。” 胡珉中途放弃原本的谋算,一身轻松,直到此时,才真正有了儒将的神采。 不论是太子还是凉王,都是大庆王朝的一员,他们之间的皇位争夺属于王朝内部矛盾,如今白荻来犯,最要紧的是将外敌击退,而不是再继续搞内斗。 就好似兄弟两人争夺家产,他们再怎么撕扯,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未来不论是谁登上皇位,大庆始终都是姓周,与白荻这个外来者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锦楼浑身是胆,乃是一名虎将,值此外敌入侵之际,大庆需要苏锦楼,如此一个战无不胜勇冠三军的悍将若是死于夺嫡阴谋之下,实在是大庆的损失。 胡珉轻叹一声,也不知等大人得知此事后是否会怪罪于自己,若苏锦楼真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文人,杀了也就杀了,可此子有勇有谋骁勇善战,自己实在不忍心将其杀死。 况且这人夺回袍泽遗体,撤退之时还能为百姓与伤兵着想,足智多谋又不失仁义,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将后背交托于他,这样一个优秀的将帅之才,不该卷入阴谋诡计之中,战场才是他的归处。 唉!等到击退白荻,他与苏锦楼迟早要有一战,好不容易遇到个让自己折服的人,却不能与之对酒当歌,痛快畅饮,实属人生憾事。 怪只怪,他们二人各为其主,身不由己。 第章 落西山 呼邪律眼睁睁的看着六百多名庆军撒开蹄子狂奔离去, 当即下令让士兵乘胜追击,然而白荻大军人数众多,所带器械重量不轻, 加上士气低落逞疲军之态, 压根追不上为了逃跑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的庆军。 呼邪律追到一处岔路口停了下来, 岔路两边的路上都有马蹄印与脚印,且均是凌乱不堪的样子,路旁的草木都有折断的痕迹, 实在无法判断庆军是从哪一条路撤离。 “主帅,不如我们先行回去,”右翼先锋将军察哈尔提议道,“等大军休整过后我们再仔细搜寻庆军踪迹,如今庆军只余六百多人苟延残喘, 根本不足为惧, 我们只要占据怀余,就相当于把这六百余人围困在怀余与雍城之间, 没有军资补给,缺粮少药的庆军迟早要陷入绝境,我们不用废一兵一卒即可将他们置于死地。” 呼邪律觉得察哈尔言之有理, 庆军被夹在怀余和雍城之间, 譬如瓮中之鳖,确实无需太过担心, 不如先回去好好休息,再派兵仔细搜查, 到时一旦发现其踪迹,立刻出兵将其围住,生生的就能将庆军耗死。 “收兵!”呼邪律下令收兵,虽说此战获胜,且已经攻陷了怀余,可他心里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反倒颇为挫败。 尤其是刚才那个凶悍无谓的身影,杀入军中如入无人之境,只一人就将军中的士气败坏的一干二净。 “苏锦楼,真乃当世悍将!若此子为我白荻所用,拿下大庆指日可待,传令下去,务必活捉此人。” 察哈尔闻声知其意,“主帅想要劝降苏锦楼?” 呼邪律摸了摸左眼的眼罩,“荣华富贵,功名利禄,钱财美人,华食美服,谁人能拒绝这些诱惑,只要价码开的足够高,我就不信苏锦楼不为所动。” 察哈尔并不看好呼邪律的想法,“主帅,大庆有不少忠肝义胆……”见呼邪律面如寒冰,察哈尔立马换了一个词,“有不少顽固不化之人,譬如雍城守将周挚,当初我们威逼利诱,各种法子都使尽了,他仍旧不肯弃城投降,最后我们只能强攻,而周挚宁愿身死也不愿投入我军麾下,若是苏锦楼也同周挚一样……” “哼!”呼邪律冷笑一声,“若是苏锦楼愿意归降,我就不与他清算废本帅左眼,杀我军主将之事,若是不识抬举……” 呼邪律右眼迸发出浓烈的杀意,“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