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8
照样可以随便找个理由,和藩台打一声招呼把他的功名革去。 学政是三品大员,他一介白衣,两人身份悬殊如此之大,几乎是天与地的区别,他有什么资格和人家叫板?没看人家知府大人都和个鹌鹑似的缩着脑袋乖乖的在一边呆着嘛,他这个不入品阶的下等人士哪来的底气对学政隐瞒,光有胆量与勇气,全无头脑和成算,这样的人死的最快。 苏锦楼起身行揖礼,“学政大人垂询,学生不胜荣幸,必定如实相告不敢有丝毫隐瞒。” 方世泽慈眉善目一脸和气,“稻田养鱼之法,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苏锦楼再次拱手行礼,“回大人的话,学生喜欢听些奇闻趣事,曾遇到一行商,身上银钱丢失付不起饭钱,学生见他可怜就帮他付了饭资,后来见学生对外面的事情感兴趣行商就与我唠嗑,说有一户农家田地里忽现草鱼,且那一年他家的水稻长势喜人,收成比往年多了一成,当时学生灵光乍现,就想着是否能利用养鱼增加水稻收成。” “学生出身农家,爹娘一辈子伺候田地,在家里谈论农业水稻之事,学生耳濡目染之下对农事也有些微了解,后来就总结出了稻田养鱼之法,不过此法未经人尝试,是否可行还未可知,学生也从未下过地种过田,而今不过是纸上谈兵,说来惭愧,这方法学生曾和爹娘提及,不过我家人不大相信,说粮食是精贵东西,可别让我给糟蹋了,此次将此法写于府试答卷中,学生心里也很是没底。” “你倒是实诚。”方世泽眉目舒展,显然心情甚佳,“你爹娘一辈子伺候田地,怎么会舍得单独拿出一块地让你折腾?本官和临平知府都很看好这个法子,打算先用一块地试行此法,若是此法有效,到时肯定不会漏算了你的功劳。” 这话随便听听就好,只有傻帽才会相信,如果稻田养鱼之法成功试行,到时候别说是他,就算是知府亦或是学政都不一定能分得一杯羹,真到那种地步,这种功劳肯定要落到周家皇室中人的身上,有良心的私下里还会嘉奖一二,没良心的谁管你是不是此法的原创人。 稻田养鱼是利于民生甚至是利国之法,这么大的功劳足以在青史上留下一笔,就算全摊在了他苏锦楼的头上,也得看看他这个升斗小民能否承受的起吧,别再好处没得到,腰背首先被压趴下了。 苏锦楼一脸感激,自家爹娘都不信他,学政大人竟然会相信,良才得遇明主,千里马遇到了伯乐,他能不感激的一塌糊涂嘛,要不是憋了半天都憋不出一滴眼泪,他肯定当场演绎什么叫做感激涕零,涕泗横流,唉,早知道就偷偷在袖子上抹点辣椒啥的,好歹能向学政致以他最崇高的敬意。 学政就是他的知音,他指路的明灯,他不可或缺的半身,不行!再想下去,自己就把自己给恶心的吐了。 “督学大人能信得过学生,学生不甚感激,至于功劳一事,学生却是受之有愧,若无大人您的赏识,即使学生胸有沟壑一身百为也无处施展,甚至被人嘲笑,觉得学生的稻田养鱼之法是异想天开之举,以后此法若是当真有效,得以施行,那也是全赖于大人您的慧眼,再者说,学生一未种地,二未养鱼,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这又算得上什么功劳?反倒是大人您,主持开田试行一事,实在是劳苦功高,学生可不能昧着良心把功劳揽于自个儿的身上,若真这样做了,岂不是狼心狗肺之辈?” 苏锦楼大义凛然,一身正气,这番肺腑之言说的众人惊叹不已。 人才啊!能把拍马屁的话说得这么具有艺术感,直接和人品道德挂钩,明里自贬实则行吹捧之事,更绝的是,此人一本正经的语气配合着正直阳刚的气质,不由就让人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妥妥的一个官场好苗子,有前途。 方世泽明知这是吹捧的话,但脸上却不由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实在是苏锦楼这话中之意太过明显,摆明了表示稻田养鱼之法的功劳全由自己领,他绝对不会贪图半点功劳,说话说到人心坎里,让人偎贴不已,真不像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书生。 既然对方把台阶铺好了,他又怎会嫌弃这份白得的功劳,只要运作得当,说不得此法试行后,自己的官阶还能往上升一升,当然,这苏锦楼如此识趣乖觉,自己也不介意帮他一帮,其他的事情先不妨说,此次院试倒是可以运作一二,也算是投桃报李吧。 于是在详细的询问了稻田养鱼的个中细节后,方世泽意有所指的提了一句,“此次院试尔定要认真答题,切记遵守考场规矩,不可有半分逾越,相信凭苏学子的才能定能有一个好结果。” 方世泽认为他说话已经够明显的了,无奈人家苏锦楼刚经历过陶真同学的“深信不疑”,如今学政大人又是话里话外说他能考上,这让他内心除了亚历山大外,丝毫没有get到学政大人的良苦用心。 苏锦楼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客栈,怎么一个个的都觉得他必定高中?难道他的脑门上刻了“深藏不露”四个大字?虽说他是个有内涵的男人,但在古代科举方面他真的是个新手,好歹等他熟悉了路子再看好他吧。 苏锦楼深觉前途一片黑暗,心里一点劲都提不起了,唉,不管怎么说这次好歹弄个童生当当,总比空手而归要强吧。 第49章 恭喜啊 院试开考, 贡院中门大开,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往届的童生以及刚成为童生的菜鸟新手都自发地排起长队, 面对士兵的搜检也不再胆战心惊, 当然, 那些心中有鬼存在侥幸心理的人,即使表面装的再镇定,心底也是虚的。 童生与秀才可谓是天壤之别, 一旦过了院试,就从平头百姓踏入了士大夫阶层,对于某些屡试不中的童生来说就是一步登天,即使搜查的再严格,也会有人心甘情愿冒着风险夹带或是运用其他手段作弊。 明知道一旦被逮到作弊就会被革除童生名头, 十年内不得参加科考, 一小部分考生仍然明知故犯,高风险高回报, 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投机取巧之人,万一就逃过了士兵的搜检了呢?万一此次运气好就高中了呢? 对于这些碰运气的考生,大部分人都在士兵的火眼金睛之下现出了原形, 若真的有哪位考生成为漏网之鱼中的一员, 那也算是考生的本事,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作弊者与抓作弊的人,自古以来就是争斗不息, 你来我往,手段层出不穷,最终还是要看哪一方道行更高。 院试比之先前的县试与府试规矩更严,每场天黑之前收卷,不允许出考场,晚上不发蜡烛,并且规定考生不准随意上茅厕。 人吃的是五谷杂粮,自然会有大解和小解,然考场规则变态,谁也没法更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