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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挺得笔直的背此刻有一点微驼。她走得很快,像是要跑起来了一样,车还未再次启动,她已经融入人群。 公交车上仍旧闹哄哄的,宋一别仍旧盯着徐说离开的方向。 车子马上就要发动了,他却忽然拨开拥挤的人群,跳下车去。 - 在外面游荡了一圈后才慢慢往家里走,徐说注意到路灯下的宋一别时,愣了愣:“你怎么还没回去?” 宋一别直直地看她了数秒后,再上下打量她一番,才开口,语气有点闷:“怕你心情不好。” 徐说垂着眼:“补课的事情就这样吧,以后不要找我了。” 宋一别一瞬间突然觉得烦躁不堪,往裤兜里摸烟。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宋一别点火的手一抖,烟没有被点燃。他忽然凑近,鼻尖离徐说的脸几乎只剩下几厘米。超过安全距离了,徐说下意识想后退,可是某种力量支撑着她的身体。尽管她在生理上已经产生恐惧,开始微微地发抖,但她仍旧面色不变地回视宋一别。 在漫长的对峙中,徐说终于看到宋一别眼睛里闪过的某种情绪,可是令她失望的是,下一秒,这种情绪就被立刻掩盖过去了。 宋一别直起身子,接着点先前未有点燃的烟。这次倒是成功了。 “还不是因为你长成这个样子。”宋一别衔着香烟,笑得好生俊俏,让徐说想到,如此黑的夜里该有这样的一颗星。 “时时刻刻都像是在故意诱惑我。” 徐说没理会他的调笑,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她什么话都没说,但只消一双纤尘不染的大眼睛看着他,他就得举起双手缴械投降。 心里暗自骂了句cao,宋一别收了笑,恶狠狠地吸了口烟,吞云吐雾的时候顺势把心里话也跟着一股脑儿地全兜了出来:“徐说,老子追了你那么久,都能够在特长那栏里填个马拉松了。” 火光微颤,徐说觉得心里像是被烫了一下。什么话好像都讲不出来了。 “你少抽烟。” 好半晌,她才低低地说了一句。 宋一别吐气的动作一顿,云雾里看了她一眼,眸色渐深。 “你再说一遍。”他哑着嗓音说。 徐说不吭声。 “再说一遍。”语气里扬了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徐说仍旧垂着眼不说话。 宋一别靠着路灯杆,把烟扔到地上,用脚碾了碾,看着她,也不再说话。 徐说忽然有点烦,想快点摆脱此刻的状况,便快步往楼道里走,也没和宋一别打招呼。 宋一别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嘴唇,忽地笑了。 时间倒流回不久前的广场上,徐说买了两杯奶茶。两个人一起往车站走,徐说喝完过后问宋一别要不要一起帮他扔了。 宋一别低头去看徐说的手,修长白皙的手指和泛着淡粉色的指尖让他不禁有几分得意地想,我喜欢的人,怎么会连手指都这么好看。 接着他忽然想到床头柜里藏着的矿泉水瓶,没有由来地、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把握着的空纸杯捏得更紧了。 宋一别晃了晃奶茶杯:“你先扔吧,我还没喝完。” 看着徐说走向垃圾桶的背影,宋一别忽然有点好奇,她刚才会许下什么样的愿望呢? 至于他的话—— “希望所有的好运都降临到十八岁的徐说身上。” 十八岁的宋一别在许愿池边,无比虔诚地许下了这么一个愿望。 ===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妈,我回来了。”徐说打开门,一边换鞋子一边嗅了嗅,“做什么啊这么香,红烧排骨?” 徐影从厨房探出半个脑袋:“就你这狗鼻子灵,上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有点事出去了一趟。”徐说洗了个手,夹了一个排骨吃,然后冲徐影竖起了大拇指。 “去去去,盛饭去。”徐影笑着挥开徐说,“还有你最喜欢的蒜蓉粉丝扇贝。” “妈,你中彩票了?”徐说有点疑惑地问了句,得到徐影没好气的一个瞪眼。 “因为什么你不知道?” 徐说当然知道,她耸耸肩膀,笑得像只小狐狸一样。 “都要高三了,别想着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多把心思放到学习上。”徐影给徐说夹了一个粉丝扇贝。 “知道了。”徐说撇撇嘴,“上次还说尽力就好。” “还不是怕你还跑出去偷偷打工。”又夹了一个。 吃了饭,又吃了生日蛋糕。 去年徐说非常想吃抹茶味的,于是徐影花了两三百给她买了个慕斯蛋糕,结果全是抹茶味慕斯和红豆,没有蛋糕,吃得两个人腻了好几天。今年徐影没再询问徐说的意见了,给她买了个中规中矩的水果蛋糕。 晚上徐说冲了个澡,坐到书桌旁背政治提纲,看见一旁的,不自觉地又拿起书看了一遍。期间顾召南给她发了短信说有事情晚上没法来了,徐说想了想,还是只能没什么说服力地发了句让他注意身体。 看完书已经十点半,徐说本来打算睡了,可刚掀开被子,就听到客厅传来玻璃杯打碎的声音。 徐说慌忙打开门,只见徐影蹲在地上收拾玻璃残渣。 “妈,怎么了?”徐说连忙跑过去帮忙,“没受伤吧?” “刚想倒点水喝。头有点晕,没看清楚,把玻璃杯碰下去了。”徐影不自在地笑了笑,又有点儿感叹,“诶,,mama老了。” “你才刚四十出头呢,就老了。”徐说无奈地笑着说。 “我像你这么大时候发生的事,好像全都还清楚地记得呢。” 徐影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目光里带上了一点儿说不出的光彩。 “我从小到大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在鹿野山区有自己的房子,里面布置着游泳池和小阳台,吊灯要是那种像流星一样的水晶。你觉得简欧风格怎么样?” 徐说一直觉得,女人最美的时候是谈及未来,眼中露出希望的时候。但大多数女人大多数时候都被现实打磨得愚钝、浑浊。所以尽管并不怎么喜欢简欧,她还是难得地笑了笑,点点头:“好看。” “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那里的房价到底有多高。”徐影半是玩笑半是自嘲,“一辈子的钱,可能只买得起一个小阳台吧。” “不过现在的生活也不错。” 徐说忽然想到以前顾伯庸说等他赚够了钱,就要换一个新家,大概是和为了满足徐影的这个愿望有关。 “妈,你为什么不恨顾伯庸呢?” 徐影叹了口气。 “恨有什么用,恨能磨灭那些爱吗。他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拉了我一把,现在我好起来了,也希望他能够幸福。毕竟那些爱是真的,尽管后来的不爱了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