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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立刻就要反抗。 可是,李军才说了一个“不”字,就看到了倪亚宏胳膊上露出来的文身。 要说这年头的文身技术真是相当拙劣,而倪亚宏目前也“社会”得很敷衍很形式,本来纹的一条精壮的瘦龙,现在已经变成了肥壮的胖龙,气势早就消减了大半。 但是,文身的存在就是态度。 李军一看到倪亚宏抱着“胖龙”叉腿站在财务室门口的样子,已经怂了一半。当即就去厂里的职工那里投放流言,说新来的何小曼同志,居然带着打手过来。 这还得了,厂里的职工纷纷过来看热闹。 “哇,果然像打手,身上还有文身啊。” “就是啊,你看他站在那里的样子,跟电影里的坏人有啥两样?” “真看不出来,这个何总看上去这么年轻,怎么还是个厉害角色啊。” 陆永鑫也在人群里。虽然李军认识他,职工们却不认识。 他笑眯眯地望着抱着“胖龙”的倪亚宏,道:“这个查账估计要好几天,他一个人站在门口值班,也蛮辛苦的呀。” 第173章 金钱最坦荡 “值班?他值什么班?”果然人群里立刻有人问起来。 要知道彼时的工人基本工资都相当低, 接私活的机会也不多,加班或者值班是唯一获得“外财”的方式。所以一听到这样的字眼,人人都会竖起耳朵, 听对方到底在说什么。 “工作组在查账啊。万一有人吵吵闹闹的, 影响查账, 所以他在门口值班。别当他容易, 也挺累了的,20块钱半天的补贴也不是白造的。” 说罢,笑眯眯的刘永鑫便躬着背、负着手, 踱到一边玩去了。 果然,没出五分钟,来了一个青工:“你刚刚说得可是真的?20块钱半天?” 这价格的确是太诱.人了,早料到会有职工动心。但刘永鑫还是很认真的道:“这个我要诓你干什么,都是我记录的, 何总没空管这个事。小倪是我们崇光厂的工人,特意从车间里调出来的, 嘴紧、能干, 不选他选谁,你说是吧?” 那青工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我也嘴很紧的,刚刚你还说这个小倪一个人值班太累, 跟我换换班呗。我也乐意值班的……” 果然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当天下午, 这位青工就上岗了, 工作相当认真负责, 不许人接近,看到有人高声说话都要大声喝斥,当然,他的喝斥声其实比人家的说话声还要大。但是不一样啊,他是正义使者啊,声音大怎么了,那也是正义的声音、不得不发出的怒吼。 好歹也是一个曾经的国有企业,各类账目实在又多又杂,刘兰芝一人哪里看得过来,于是何小曼又跟邱勤业汇报,又由纺工局出面临时向兄弟单位抽调两位会计,一同过堂账目。 头两天,何小曼没出手。厂里生产也几乎处于停顿,何小曼就车间里四处转转,和工人聊聊天说说话。 虽然工人很防备她,但她到底是一张人蓄无害的少女脸,对方再怎么防备也不好意思放在脸上,于是乎,聊天说话之间,何小曼倒是知道了不少关于东方印染厂的八卦新闻。 而第一天那小青工值班结束,陆永鑫郑重其事地请他去了自己办公室,造了个津贴单子,让小青工签字,然后遵守承诺,给了小青工二十块现金。 片刻后,陆永鑫正打算下班回家,一下子跑进来三个小青工,纷纷要求加入值班队伍,甚至还问何小曼何总是不是也需要人值班啊,陆永鑫陆干事是不是也需要人值班啊? 好嘛,这就是钱的力量。 很多时候不要羞于谈钱嘛,钱是最坦荡的东西,适合用最坦荡的方式去追求它。 陆永鑫还是笑眯眯的:“我是不需要人值班啦,我就是来给何总和刘会计跑腿的。不过我们何总可能是要人值班,你们哪位对厂里的情况比较熟……” “我我我!我年纪大!” “肯定是我!我进厂最早!” “时间长有个鸟用,我人头最熟!” 三个青工差点cao起凳子就干架,吓得陆永鑫赶紧阻止:“哎呀呀这不好呀,来,我们仔细商量嘛,动什么凳子呢?” 一听还有商量,青工立刻把凳子放下,并表示是凳子先动的手,和自己无关。 陆永鑫给他们三人各自分配了任务:年龄最大的和进厂最早的负责陪伴何总视察厂区,何总一个人试穿太辛苦,连水都没的喝,工人们不太懂事啊;人头最熟的请他再拉几个人,组成调查小组,负责在职工中间组织填写调查表。 调查表是何小曼做的,没出现房宗则和李军任何一方的名字,但是,里面却仔细列了各部门的工作分类与表现,请职工们打分。 三人拍胸.脯,说这事容易,一定负责让何总满意。 陆永鑫又说,别的职工都是混混日子了,你们非常时期还这么有追求,真是工厂的顶梁柱啊。一天二十太现实了,不能体现你们对工作的热忱和无私,等这一个月的重组结束,以劳务费和加班费的形式跟你们结算。 反正,你们每天早上到我这儿来报到,下班后还是来我这儿签当天的出勤,手续俱全,就当一天落实。 三人更开心了,这是几天的临时工作一下子变一个月,真特么合算啊,一个月下来,顶人家干四个月,巨款啊! 怪不得都说跟着何小曼有rou吃。这还没跟到何小曼,刚刚和陆永鑫搭上关系,就已经开始吃rou丝了,后边还怕没有红烧rou? 好庆幸自己投诚投得早啊,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喽! 于是这三位,加上给财务科值班的那一位,他们又扩招了数位,一共凑成十个人,组成了蹲点执勤队,正儿八经开始投入工作。 十个人,一个干部都没有,全是青工,有男有女。 何小曼很满意这样的配置。她要听基层的话,不要听干部的,干部们个个都有阵营。青工虽也贪利,但是,何小曼说过了,金钱最坦荡,放到阳光下,不用计算背后的盘根错节。 调查表一共下发了三百六十多份,认真填写意见的,每位可以领一块肥皂。工人们可开心了,一块肥皂也是钱,就冲这块肥皂,也要把调查表认认真真填完。 还好这调查表是“培优”那儿给印刷的,不是以前崇光厂的投票小纸条,没出现回收上来比发放下去的还多这种哭笑不得的事。 调查表收齐后,其实是直接给了丁砚。由他根据调查情况仔细分析各项数据,这个他拿手。 何小曼忙着视察车间顺带盘点资产。 财务要审计,审计的是账目。但这个厂到底还有“几斤铁”,何小曼要亲自看个清楚。 “年纪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