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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下一句:“谢谢关心,没钱警官什么事儿了。” 喵了个咪的, 真是过河拆桥。钱明在窗口叉起了腰。 凭他的职业敏感度, 他敢以不太饱满的人格担保, 何小曼一定听完了“全场”。 这下好了,两个人估计要找地方“算总账”了。 外头,丁砚很听话地跟何小曼走。夜色里何小曼简直健步如飞, 整整走出去一条街,都没回一下头。 这到底是来谈话的, 还是来暴走的? 丁砚终于忍不住了, 冲到何小曼面前, 将她拦停:“何小曼!你这是打算走到什么时候?” 呵,都不喊“小曼”了。连名带姓的称呼, 有时候可不算客气,反而带着点恼怒呢。 何小曼缓缓驻足, 昏黄的路灯从她头顶洒下一片光晕, 将她的脸庞勾勒出深邃的阴影。 “走到我心里的气全都撒完的时候。” 何小曼深深地望着他。这个丁砚, 为什么总在自己觉得他特别单纯的时候,又暴露出不太单纯的一面?他明明有那么高智商的脑子,为什么又会暴露这么笨拙的一面呢? “你在外面多久了?”丁砚上前一步,问道。 何小曼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从你给人家送外国烟开始。”何小曼道。 这就是说,何小曼几乎听了全部喽?这几乎是前后脚啊,要不要这么巧? 丁砚叹道:“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啊……” “就许你来找钱明串供么?” 这话真是带着气,看来还没撒完。 丁砚一脸无奈:“好吧,我串完了,接下来你去吧。”都“暴走”这么远了,丁砚才不相信何小曼还会回去。 “你……”何小曼气到哑口无言。 第一次发现,伶牙俐齿在丁砚面前其实也并不怎么管用。 见她并没有动身的意思,丁砚道:“既然你不去找钱警官串供,那不如……我们俩串串?” “谁要和你串……” 话音未落,丁砚蓦然上前,只伸手一拽,何小曼就倒进了他怀里。 “放开我!”何小曼挣扎着低吼。 可惜,是徒劳的。 现在她终于知道丁砚为什么要健身了。他强壮的臂膀只这么牢牢地一箍,她就完全动弹不得。 要么无谓地挣扎,要么尽情地享受。 不,何小曼偏要任性,这一辈子还怕没的享受么,眼下绝对不能让丁砚好过,当然要无谓地挣扎! “放不放开!放不放开!”何小曼怒吼。 路人零星,却已有人好奇地向这边看。 丁砚低声威胁:“再叫,信不信我堵你的嘴!” “你拿什么……”何小曼猛地一抬头,发现丁砚深海般的眼睛已发出某种让人不安的光芒,一个“堵”字生生地吞了回去。 拿什么堵?还要问么? 何小曼如果继续嘶吼,后果“不堪设想”。 她是很识时务的,涨红了脸,不再说话,只轻轻地一扭身,表达自己内心最后的倔强。 天知道,如果她胆敢再吐出半个字,丁砚就会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方式去“堵”她。偏偏她一个急刹,消弥于无形。 丁砚将头内翻滚的冲动狠狠地压了下去,低声道:“我知道自己欠你的。从我在林荫道上抱起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欠你的。你还要我怎样偿还?如果三年不够,那一辈子够不够?” 一辈子,这个承诺太重了,何小曼有些不敢相信,怕自己承受不起。 “我不会去想一辈子,太遥远了。”何小曼喃喃的。 丁砚却道:“我不说给你听,我说给自己听。” 何小曼听懂了。这意思是,无论何小曼接不接受,他的承诺终身有效。 “去年回来,为什么不露面?”何小曼心头其实有委屈。 “只想让你好好考试。错过了中考,不能再耽误高考。我怕……打扰你。” “哼,明明就是心虚……“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总不与你争。” “你也争不过我……” 越来越虚弱的挣扎,终于渐渐停了下来。丁砚拥着她良久,只觉得她浑身的紧张已逐渐松弛,整个人都安静地依偎在他怀中。 “气撒完了吧?”他柔声问。 “没。” “你打我,骂我,折腾我,我总是受着。随意啊。”丁砚不由笑了。 何小曼那些气,终于像是猛拳打在了棉花上,丁砚半点不反抗的啊。 她长叹:“丁砚,你是不是有病啊!” “对啊,神经病。” 真是接得天衣无缝。 “真的是神经病呵……”何小曼轻笑。 丁砚拥着她,舍不得放开,又不好意思更进一步,只摩挲着她的头发道:“我还以为这次你一定会气好久,没想到今天在钱警官家都能碰面,你说,咱们是不是特别有缘份?” 何小曼气馁:“我本来是想找钱警官问问之前车祸的事到底是怎样的经过。哪知道你也会来……” “这下你也没问到,要不要我原原本本跟你讲一遍?” “不要了。”何小曼长叹一声,似要把一切的浑浊都从这叹息中驱赶个干净,“我们向前看,再不要纠结以前了。” 丁砚心中欢喜,大声道:“我同意!” 何小曼轻轻地从他的怀抱中挺起身子,伸出一只小指:“拉勾吧,把那些不愉快都忘掉,以后谁再提,谁就是小狗。” 两只小手指毫不犹豫地勾在一起。 “那些事,翻篇了。谁提谁是小狗。”丁砚发誓。 “以后你再瞒着我回来也是小狗。” “好,回来一定要提前通知何小曼,否则就是小狗。” “还有……”还有了半天,却没想起来应该说什么。 “还有什么?” “一时想不起来了……”有点丢人哈。 丁砚却笑:“还有刚刚的承诺,随你打,随你骂,随你折腾,生气我就是小狗。” 何小曼睁大眼睛:“这样你岂不是很亏?” “赚到了你,我便什么都亏得起了。” 唉,男男女女说起情话来,真的挺臭不要脸的。偏偏说者无比真诚,听者无比感动,真教世人半点办法也无。 寂静的夜色里,柔情正浓,突然响起一阵来自某人腹部的“咕咕”声,在安静的空气中格外响亮,听上去很是饥渴难耐啊。 “饿了?”丁砚问。 “嗯……”下班太晚了,在食堂吃的晚饭,又折腾这么久,能不饿嘛。 “你折腾我的机会来了,想吃什么?” “猪脚面!” “现在就去!”丁砚惋惜道,“要是那辆自行车还在就好了。” 当年那自行车载着两个人,吃过好几回猪脚面,都是满满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