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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地笑了起来。 第140章 林荫大道 火车隆隆, 带着何小曼和丁砚向C州奔去。 “你昨晚干嘛还跑出来买票啊,你肯定都没睡多久。”何小曼试图从丁砚的脸上找出黑眼圈, 未果。 “我看书都看习惯了, 每天睡眠不用太久的。”丁砚淡淡的回答,并不居功。 “你也叫上我嘛。一来一去,也得两三个小时吧,路上多寂寞,我还能陪你说说话。” “我还会怕寂寞?”丁砚笑了。 好吧, 的确, 这是个最不怕寂寞的人。只怕把他一个人扔荒岛上去,他也能先坐下来看会儿书, 再想生存的办法。 何小曼知道,他深夜来回三个小时特意去买火车票, 只是为了能让自己多睡一会儿,不用一大早就起床赶时间买火车票。所以他怎么可能叫上自己啊。 这份心思, 细腻到让何小曼感动。 “总是没有手表不方便。”何小曼叹道,“回头我也买个手表去,早上一惊一乍的,真是丢人死了。” 丁砚笑而不语, 意味深长地望了她好几眼。 相处的时间果然格外短暂,二人只觉得话还没说够,广播里已经响起了提示, C州到了。 之前丁砚已经给家里打了电话, 告之了抵达时间, 杜松涛已经在车站外等候。见丁砚与何小曼一同出来,不由感叹果然是一对金童玉女。 何小曼只有一个包,没有行李。于是她很自然地以为丁家的司机肯定只是来接丁砚的,倒也没有为此多愁善感,而是大方地跟丁砚道:“那再见吧。我接待任务暂告一段落了。” 丁砚正要开口,却被杜松涛抢了先。 “何小姐一起上车吧,我先送你回家。” 何小曼微微一怔,这丁家的司机何时这么客气地对自己。丁砚却看出了端倪,立刻道:“小曼,上车,杜叔先送你回家。” 不由分说就拉起了何小曼的手,将行李留给了身后的杜松涛。 何小曼有些震惊。再怎样是司机,那也是丁家的司机,是丁佐民的司机。丁砚这样公然在司机面前与自己牵手,这不是牵给杜松涛看,而是牵给父母看。 来不及等她理清头绪,杜松涛已经打开后备箱放好了行李,丁砚牵着她一起坐在后排,何小曼悄悄挣脱了两次,丁砚都绝不放手。 有杜松涛在,何小曼还是有些紧张,纵然她再如何活泼大方,也不好意思再与丁砚说笑。 倒是丁砚毫不在乎,看着窗外的街景,偶尔发表些评论。 车子快接近西横街的时候,丁砚淡淡的道:“去珍珠弄,前面路口拐弯比较近。”杜松涛勃然变色。 “拐弯是林荫大道……”他低声提醒丁砚。 “我知道,就是我第一次遇见小曼的地方。”丁砚轻描淡写。 杜松涛难以置信,猛然回头望向丁砚。 “杜叔,好好开车。”丁砚还是那样淡淡地提醒。 杜松涛一声不吭,右拐进了林荫大道。一切都那么熟悉,丁砚抬头望着窗外,嗯,现在这还不能叫林荫大道,参天的梧桐树虽已泛出春芽,但不甚茂密的枝桠完全遮不住天空,透进一道又一道光线。 不知为何,何小曼却有些紧张。她隐隐地感觉到,丁砚的举动必定有些意义。回她家,不见得非要走这条林荫大道,丁砚为什么偏偏要让杜松涛来绕一绕? 而且,自己曾和丁砚相处那么久,如果他想再看看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他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完成,为什么偏偏是今天,时隔两年第一次回到C州的时候?为什么偏偏要在杜松涛面前? 何小曼也望着窗外,像是要遮掩自己的情绪,微微笑了笑:“第一次相遇……不过,这相遇只有你记得,我当时却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丁砚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那掌心炙热,热到有些不太正常。 “那天,也是杜叔开的车。不过不是这一辆,因为我爸换车了,对吧,杜叔?”他存心要将杜松涛“拉下水”。 杜松涛无奈,也知今天必然有事发生,除了硬着头皮跟,别无选择。 “是的,小砚记性真好。”他和丁砚父母一样,喊他作“小砚”,因为他看着丁砚长大,其实亦如他的长辈一般。 “我记性当然是很好的。我至今都记得,当时拐到这条路,远远的看见一辆吉普车撞了人,然后匆匆逃离。我和杜叔忙着去察看你的伤势,没来得及拦那辆吉普车。” 何小曼当然早就知道是丁砚救了自己,但却没听他说过这些细节,现在听他这样讲述,竟然很有引人的力量,不然地认真听了起来。 “那吉普车,你们也未必拦得住……”何小曼一语双关,提醒他吉普车的背景你也不见得惹得起。 “拦不住,是天意。没有拦,却是人为。”丁砚脸上呈现羞愧之色,“当时吉普车走得太快,我和杜叔的确都没有看清车牌。但是,当天晚上,我们去了一个地方……” 丁砚转头,脸色凝重:“小曼,其实当天晚上我在向家,就认出了那辆撞你的吉普车……” “小砚!”杜松涛大声阻止,一个急刹,将车停在了路边。 不偏不倚,恰恰就是何小曼当年倒地之处。 何小曼这一惊,何止是为了杜松涛的一声大吼。她瞪大眼睛望着丁砚:“向家?向怀远家?向丽娜家?” “是。向丽娜坐牢了,你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你不知道,我其实比你更早知道真相,却并没有告诉警察。” 丁砚的声音,低沉而嘶哑。 “不不,何小姐,你一定要听我说……”杜松涛从驾驶席转过身,紧张地望着何小曼,“和小砚没关系,他当时还太小。是我不好,他是要告诉警察的,是我死拦着他。” 何小曼有点懵。望望杜松涛,又望望丁砚。 沉默半晌,终于有些想明白,又抬眼望向丁砚:“你今天是故意要走这里的吧,因为车上三个人,恰好就是那天的当事人,对吧?” 丁砚垂眼,不否认。 “这事我一时有点不好消化。向丽娜在坐牢,正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你们却又为何今天突然要来跟我说这些?” 丁砚沉声道:“这事压.在我心里太久,每次想起,就像附骨之蛆一样啃噬我的内心。经过昨夜,我更意识到如果不将这件事告诉你,我们之间就永远称不上坦诚相待。但选在这个时机向你坦白,却是今天见到了杜叔之后的临时起意。” “你不怕我愤怒?”何小曼问。 “愤怒也要承担。是暴风雨,那还是早些来的好。满目疮痍还能趁着春天重建,若到冬天,便只有被冰雪覆盖埋没的份了。” 他等着何小曼愤怒,何小曼却偏偏没有愤怒。她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