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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王秀珍在楼下喊:“开饭啦,小曼!” 嗯,“大户人家”就是这点不好,吃个饭还得“广而告之”,地方太大,通讯基本靠吼。 何玉华从医院出院,直接来了何家,对于哥嫂把自己安顿在一楼,她没有任何意见,相反对家中现在的条件非常满意。 果然珍珠弄的很多邻居都来看望。一碰上小宝宝,七大姑八大姨们空前和谐,围着何玉华传授了无数的育儿经,从怎么下奶到怎么擦屁.股,从怎么去除脸上的萝卜丝到怎么给宝宝裹襁褓…… 何玉华听得头晕脑胀,但依然坚持在学习第一线,为了带好宝宝这一伟大事业,强迫自己努力地听、认真地记。 因为家里人都太兴奋,他们忘记了今天是个大日子——何小曼的十八岁生日。 一直到傍晚,何玉华看到王秀珍居然还不去忙晚饭,奇怪道:“嫂子今天怎么还不去做晚饭,小曼的十八岁生日,连面条都没有?” 王秀珍顿时跳了起来,从厨房扯了个篮子就往菜场上跑:“你也不早提醒我!我赶紧加菜去!” 不仅加了菜,王秀珍还狠狠心买了个蛋糕。 虽然现在家里有钱,但也不能乱花,女儿是有大志向的人,万一哪天要干点大事,家里没钱支持怎么行? 所以大部分时候,王秀珍在生活上依然卡得挺紧的。她那种即吃得上台面,又不用花多少钱的作派,无愧于珍珠弄“一把算盘”的荣誉称号。 何小曼回来,一眼看到了蛋糕。这年头的蛋糕都是透明盒子装的,花花绿绿,一点都不含蓄,要的就是“我给你过生日”的土土的霸气。 心中一暖,家里人总是记得自己生日的呢。 这是十八岁的生日啊!从今天起,何小曼就真的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成年人,从此以后要对自己的一切行为负责。 除了蛋糕,桌上也没点别的什么……何小曼总觉得也有些不正常。 去年的生日礼物还没舍得用呢。这一年来,她和丁砚全无交集。丁砚应该是回来过的吧,她想,寒假也好,暑假也罢,他不可能不回到父母身边。 但即使回来,也没有再谋求与何小曼见面。想到这个,何小曼就不免心中有些刺痛。 所以,今天不会有礼物了是吗? 不甘心,还是大声问道:“妈,今天有我的信吗?” “没有!”王秀珍在厨房里忙碌,一时没有去好好体会女儿的意思,喊口就随了出去。 果然,何小曼心中一黯。时间真的可以遗忘一切,纵然曾经看上去那么坚持与坚定,慢慢地,时间一长,一切都会飘散在风中。 正黯然销魂,何玉华喂完奶从床上下来:“小曼你找什么啊?” “没什么,问问妈有没有我的信,妈说没有。”何小曼心虚,总担心对方猜到什么, 何玉华却进屋,拿了个包裹出来:“信是没有,国际包裹倒有一个。你.妈早上出去买菜的时候送来的,只我一个人在家,我就替你收了。” 国际包裹!何小曼的小心脏一阵怦怦乱跳。 接过包裹一看,包裹依然不算太大,地址是一串英文,何玉华没看懂,何小曼却看懂了。心中不由慌乱起来。 何玉华还在旁边探着脑袋问:“是哪里寄来的,我看全是外国字。” 何小曼勉强扯了扯嘴角,还好是对着自己的家人,不算丢人。 “美国寄来的。大概是以前的同学吧,我上楼定定心心看。” 一跑上楼,何小曼激动万分。反反复复地看着包裹上的“寄件人”一栏,没名字,但那地址,的的确确来自地球的另一面。 第101章 个体户 望着包裹上熟悉的字迹, 何小曼良久才让自己平静。 原来他出国了。 呵,这也很正常。这个年代, 像他这样的学府、这样的学业,公派留学是多么正常的事啊。 想起自己在春节的时候还暗暗幻想过,丁砚是不是和自己在同一个城市、是不是擦肩而过这种问题,何小曼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只属于一个人的揣测, 还真的有点让人难以启齿。 面对丁砚这一年一度的撩动, 何小曼有些不知所措。 他没有忘记自己,该高兴吗?这包裹里又是什么呢? 拉开抽屉, 望见去年的生日礼物——那盒彩铅,还是那样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 突然,她不想再看。 她将未拆的包裹同样放进了抽屉, 与彩铅并排放在一起。 如果还有缘再见, 再回来看看这份礼物究竟是什么, 否则, 不必要了。 关上抽屉,听见楼下有说话声。原来又来客人了, 这回是“居委会大妈”罗惠惠。 要说这罗惠惠,还算是珍珠弄翻建小分队的“娘舅”, 本来是来工作的, 结果碰上探亲回家的何献华。因为报纸啊、电视台啊,都以珍珠弄居民翻建公约为创新工作宣传对象, 罗惠惠带着前来采访了两次, 和何献华走得近了些…… 解放军叔叔攻城拔寨的本领是超一流的, 而何献华则是解放军叔叔中的优秀叔叔! 即便是回了部队,他也丝毫没有放松进攻,三天一封短信,一周一封长信,愣是把罗惠惠哄到了手。 所以现在罗惠惠来看宝宝,也算是何小曼的未来婶婶来看小外甥啊。 罗惠惠拎着奶粉和水果,一见小宝宝就欢喜得挪不开眼,抱在手里一直逗,怎么都不肯撒手。 “我三叔最近在部队好不?”何小曼给未来婶婶倒了一杯麦乳精。三叔的近况,家里人都不如罗惠惠了解啊。 “挺好的。就是……”罗惠惠脸红了一下,“闹着想转业。” 王秀珍也进了屋,道:“去部队十一年了,年纪也不小,如果能安定下来,转业也挺好,回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嗯,看机会吧。我不着急。”罗惠惠望着宝宝,眼神里却都是羡慕。 何小曼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罗惠惠想成家了,可是,如果成家,也注定着夫妻分居两地。 说实话,这样的夫妻真的很辛苦。 送罗惠惠走的时候,罗惠惠突然道:“小曼陪我走一段吧?” 何小曼心中一动,知道未来婶婶定是有事跟自己说。 几曾何时,何家的事总要跟何小曼商量了,本来是辈份最小,现在倒变得举足轻重。 两年了,珍珠弄口的路灯倒是一如即往地昏黄。 “小曼,拜托你一个事儿……”罗惠惠果然开口。 “都快成我婶婶了,怎么还用‘拜托‘这么客气的词儿,我是侄子,婶婶尽管吩咐我。” “想请你写封信,劝劝你叔叔。他一门心思地想当个体户。”罗惠惠有些不悦,镜片后细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