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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挑一,也绝对优中选优。因为挑选太过精细,黄雯差点被边界街上的商户联手起来揍一顿。 因为就要回家,邱勤业提议大家一起聚个餐。其实天天在一起吃,有啥聚不聚的,不就是个形式。 但大伙儿都很开心。不就是图个形式嘛。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曲终人散回到酒店。 却没想到,酒店大堂已经有人等着。 是汤彦铭。因为打房间电话一直没人接,又想着第二天何小曼要回去,汤彦铭决定来送送她。 众目睽睽之下,何小曼很是尴尬。虽然汤彦铭的长相气质不会丢她的份,但陌生男人找到酒店这种事,何小曼是真的头疼。 和萧泽言不同,汤彦铭是对自己伸过援手的。 “明天几点的飞机?”汤彦铭问。 “早上八点。” 呃,这么早。而且八点的飞机还得提前很久到机场,汤彦铭是肯定起不了这么早的。 算了,放弃送机。 “注意安全啊。”汤彦铭没头没脑地说。 何小曼笑了:“这得跟机长说啊。” “留个联系方式呗。”汤彦铭的目的其实是这个。 何小曼缓缓摇摇头:“萍水相逢,以后又不会再见面了,为什么要留联系方式?” “谁说不会见面啊。”汤彦铭脑子里极速地转着念头,何小曼连哪里人都不愿意告诉自己,这可怎么让自己夸海口啊。 突然,他灵光一闪:“J省我有大学同学在呢,说好了假期要去他家玩的,到时候我来看你。” J省那么大,这话说得,太刻意了。 但何小曼没有拆穿,微笑道:“要不你留地址给我吧。有空的时候我会给你写信,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我的地址了。” 反正河西区汤家,也不怕你乱写。 汤彦铭却留了学校的地址。 他想法很简单。除了寒暑假,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比起在家中收信,在学校收信自由多了。 何小曼一看地址,勃然变色。 “怎么了?”汤彦铭知道自己的母校一写出去,效果堪比萧泽言的名片。 “哦,没什么。”何小曼掩饰着慌乱,“原来你成绩很优秀啊,能在这座学校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汤彦铭笑了,不疑有他,谦虚道:“其实也并没有怎样,都是普通人。” 呵呵,好一句普通人。 何小曼突然知道汤彦铭身上那种熟悉的味道竟然是哪里来的。他和丁砚有着相似的生活环境,相似的发展轨迹,怪不得会有些微相识。 只是不知道,他和丁砚是否认识。 算了算了,也不想知道。何小曼只知道,当她知晓汤彦铭所在的学校之后,已经不可能再跟他联系了。 旁人或许有名校情结。但何小曼没有。她平视任何一座著名高校,目光柔和。 飞机载着客人,而客人满载而归。 穿云破雾,这回黄雯没有晕机,电子表给了她生活的勇气,和抵抗晕机的力量。 崇光棉织厂派了车去S市机场,又驱车两个多小时,将考察团接回了C州。司机好人做到家,索性在市里饶了一圈,把考察团的人员一个一个安全护送到家。 何献华正在珍珠弄露天监工。一见弄口何小曼回来,兴奋地冲了出去,帮何小曼把超级大包的行李从她肩上接了过来。 “这什么呀。我记得你出门没带这么多行李啊?” “都是我给大家带的东西。” 何献华一接过去,发现看着巨大,倒也不重,还是蛮轻的,一戳,才知道软绵绵一大捧,居然全是毛线。也是醉了。 一看何小曼回家,那些叫何小曼带东西的人比何家的人还起劲。 何小曼还没来得及说考察见闻,小媳妇们争先恐后地冲了进来。 还好何小曼都写了清单,谁托她买的,谁没有份,写得清清楚楚,不然这些小媳妇非得多吃多占不可,哪怕何献华出面也没有用。 何献华的魅力,很多时候还抵不上漂亮衣服呢。 小媳妇们就是这么现实。 所以何献华也认清自己的处境,没魅力不要紧,钱得收。侄女舟车劳顿,他反正休假中,有的就是干活的力气。拿着清单一个一个对照收钱。 收完钱随便你们怎么闹去吧,把马海毛全缠身上他都不管了。 何小曼却无心去管马海毛了。 她站到门外,仰面望着面貌一新的家。出去一周,工程竟已近尾声,从外面看去,二层基本已要搭好,下一步就是要买些简单的家具,墙上要刷涂料。 家里还装了两个卫生间,楼上楼下各一个。 楼下的是原来的洗澡间改造的,楼上的是新造的,跟楼下的在同一个位置。 这两个卫生间,堪称此次改造的经典之作。珍珠弄的人家,还承袭着每天早上主妇们拎着马桶排队去倒的传统,现在突然发现,何家已经不要倒马桶了! 何家已经过上了宾馆一样的生活了呢! 这真是一个质的飞跃,跟多一个房间不是一回事,甚至跟多一层楼都不是一回事。 望着崭新的家,何小曼心潮起伏。 这是自己十六岁立下的宏愿,将十七岁这一年,终于完美地实现。 看来,可以开始规划自己的十八岁了。 十八岁面临着什么? 何小曼告诉自己,九月份就要升高三,十八岁,要准备高考了。 第99章 产房 起风了。落雨了。放晴了。降温了…… 太阳与乌云不知疲倦的争夺着制空权, 气温升升降降,衣服脱脱穿穿, 江南的四季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轮换了一遍。 6路公交车在站台停下,下车的人群中,有一位格外让人瞩目的高挑姑娘。 她穿着一件玫红色的真丝短袖衫,下摆却在腰间系了个结, 配上白色及膝喇叭裙, 露出两条笔直修长的小腿,细细的脚踝下是两厘米鞋跟的白色小皮鞋。 姑娘一头长长的秀发扎了个最时兴的发型, 额前是几缕细碎的刘海,头顶抓了一把秀发用皮筋绑住,与玫红色短袖衫同色同质料的丝带同样绑在发辫上, 随着披散的秀发一起飘扬。 路人纷纷投来注视的目光, 有艳羡、有赞叹。在路人的目光中, 姑娘袅袅婷婷地走进了车站不远处的C市妇幼医院。 医院产科热闹非凡, 有被家人扶着在踱步助产的产妇,有拎着水果麦乳精过来看望产妇和新生儿的亲朋好友, 还有忙忙碌碌的医护人员。 唯有已经生完的产妇,最该是主角, 却偏偏是这热闹中最安静的一群人。 姑娘蹬着白色小皮鞋上了楼, 转到走廊的时候,很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轻轻地往邻近的病房走去。 “嬢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