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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言挽留的时候,为什么她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她愿意无名无分地留在他身边,去照料那个疲倦劳累心力交瘁的萧正峰。 她爱这个男人,他的伤,就痛在自己心里。 想明白了这一切的阿烟,面对萧正峰上辈子的这位夫人,是没有怨没有恨,没有醋意更没有嫉妒,当然也没有惋惜和同情。 路就在脚底下,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即使一个男人不爱你,可是他能为你不留下任何子嗣,能够容忍你所有的无理取闹,至少他给了你正妻应有的尊重。 下了马车的阿烟,走到了那个两眼期待地望着她的李明悦,轻笑了下: “李夫人?” 李明悦看定了阿烟,忙爬起来,一把就要去拉住阿烟的手: “萧夫人,帮我,我进不去齐王府了!” 阿烟抬起头,看了看远处齐王府紧闭的大门,淡道: “你别急,这几天齐王出门在外,也是忙得很。如今王府里的人都不认识你,你便是去了,也处境尴尬。你先随我回去府中,安置下来,等到明日齐王回来,你洗漱过后再去见他,岂不是更好?” 尽管她对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丝毫感觉,不过念在当日锦江城外的送别,她依然不忍她如此落魄地去见齐王。 齐王那是什么人,以后的九族至尊,今日便是被德顺帝诸般加害,郁郁不得志,可是身边也有个双鱼陪着伴着呢。如果让他看到李明悦这落魄的情景,说不得就此对她仅有的一点怜爱就没了呢。 李明悦听了这个,泪几乎都落了下来,哽咽着点头,感激地道: “萧夫人,你说得我都明白,谢谢你!” 这一刻,她是真心感激这个女人此时的那点体贴。 ************************** 这下子阿烟的采买也只好作罢,吩咐了青枫,告诉她各样菜色,让她去干了。而阿烟自己则是带着李明悦回了府,今天萧正峰也不在家,倒是恰好。 她吩咐了蜀绵去给李明悦做些好吃的,又让齐纨打来热水取来衣物,给李明悦换洗了。做这些的时候阿烟特意留了个心意,让齐纨只取些寻常朴素的衣服和首饰来,免得这李明悦看了后心里不是滋味。 毕竟两个女人,分别在两辈子跟着同一个男人,上一个觉得自己受尽了委屈,这一个生活得美满滋润,李明悦这个人并不是胸怀宽广的,怕是看了心里嫉妒。 不过即使阿烟这般防备小心,李明悦在穿戴整齐,狼吞虎咽一番后,开始四处打量阿烟家的花厅。 “这刚打完仗,你这府里并没遭劫?” 李明悦可是记得,昔年打过仗后,她和萧正峰的住处被洗劫一空,当时她坐在那里哭得难受,萧正峰却只是淡淡挑眉道:“别为了这点子事儿哭了。” 她觉得这男人不理解她的心思,觉得自己委屈了。 如今看着阿烟依旧能够住得如此优雅从容,不免心生诧异。 阿烟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轻笑一声,不在意地道: “你看这里摆得倒是好看,其实都是样子货,假的,前几日府里招待孟将军和成公子,郝嬷嬷嫌这花厅里冷清,便带着小厮萧荣出去,两个人也不知道哪里淘来的一堆东西,没花几个银子!” 李明悦听了这个,才吐了一口气,一时打量着阿烟身上,见阿烟身上素净,头上也没什么头面,只是脸色红润,光彩照人而已。 她侧头,抿唇想着该怎么去开口问,沉吟片刻,终于忍不住道: “你的孩子呢?当日你不是也怀了身子吗?” 如今看着那腰肢,倒依旧纤细,不像是生了孩子的样子,想来是在这战乱之中流产了吧? 流产了后,再也无法生育? 李明悦觉得这个猜测应该是对的,阿烟到底是从了自己的老路子吧? 阿烟感觉到这女人言语中的期待,心中又笑又叹,想着只一时好心,却当了那个农夫,把个毒蛇召回家里?早知道就该装作没认出来,就此扔她在那里,让她苦等两日,被齐王看到这般落魄的模样。 当下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从此后和这李明悦划清界限,万万不能再有所接触,不然少不得哪日就被这个人下了绊子。 不过此时,她轻笑了下,挑眉淡道: “是的,怀了身子,生了呢。” 李明悦一听这话,满腹的期待顿时破灭了一般,酸涩地望着阿烟: “是个女儿还是儿子?” 阿烟端起一杯香茗轻轻品着:“是个女儿,丫头片子。” 李明悦总算是舒了一口气,眉眼间的幸灾乐祸一闪而逝后,同情地安慰阿烟道: “头一胎是女儿也没什么,只要保住身子,以后总算是还能生。” 不过心里到底想着,阿烟生了个孩子又如何,到底是女儿,不像自己,一举得男。 阿烟见李明悦眉眼间的得意几乎无法掩饰,想笑,却努力绷住了,又故意道: “为了这么个丫头,当日生得时候可受了罪,险些把命都搭进去。以后还要不要,也不好说,不行的话就去萧家其他房里抱养一个吧,左右萧家子嗣多。” 这些话,可是戳中了李明悦上一辈子的痛楚,也让她猜测阿烟从此后是再也不能生了。 她点头,脑中回忆着自己上一辈子不得不去抱养一个,然而总觉得那些都不如人意的情景,挑眉淡淡地道: “萧夫人,虽然抱得不如自己生的,可是只要将军他能容下,那也是好的,总比没得抱强。” 阿烟顺着她的话点头:“可不是么。” 两个人说了一会子话后,阿烟便以身子不好精力不济暂且告辞了,只留了个丫鬟在这里照应着李明悦 ,将她安置下来。 回到自己房中,一旁跟着的郝嬷嬷和齐纨想起刚才的情景来,不免都想笑。 荼白和柳黄这些小丫鬟性情活泼,更是忍不住道:“也不知道这位李夫人怎么了,咱家夫人好好地把她带回来,让她拾掇干净了,又派人告诉齐王那边她的下落,她倒好,言语间竟然是盼着咱家夫人不好。” 柳黄深表同意,愤慨地道: “可不是么,看她那言语,竟以为咱家夫人不能生了,更以为咱家将军多嫌弃咱们家糯姐呢!” 谁都知道,如今将军疼夫人,更是宠着糯姐儿,把那小宝贝看得比自己眼珠子更重要呢。平日里回到家,便是再累再忙,都要特意抱着糯姐儿在院子里转悠一圈儿,并逗弄一番。 郝嬷嬷听着几个小丫鬟在这里说道,便甭下脸来道: “这过日子的事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怎么认为那是她的事儿,咱们且别管她。你们以后记住,以后少说话多做事,特别是在外人面前,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