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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近在咫尺,也却不会被她看在眼里。 这边阿烟总算摘了小半篮子的大枣,小心翼翼地提着下了树,那边却听到一阵喧嚷,竟然是李氏领着仆从过来了。 李氏手里拿着一个纸包,纸包里是一个豆渣鸡蛋饼,她气得两手都在发颤。 “三姑娘,顾清虽然是个不争气的,可怎么也是你的亲弟弟啊,你如今却拿这下人都不吃的玩意儿来喂给他多吃,你到底把他当成什么?!” ? ☆、第 17 章 继母难为 ? 顾清从旁睁着惊惶的大眼睛,拼命地拉着李氏:“母亲,我爱吃啊,我觉得很好吃,这是jiejie为我做的,又有什么不妥呢?” 谁知道顾清这么说话,却让李氏越发气恼了。 “你这傻孩子,不争气的玩意儿,你是没听到刚才琉璃怎么说的吗?说这个玩意儿,在他们乡下都是喂猪的,那都是喂猪的玩意儿啊,如今你这二jiejie却用来给你吃!” 李氏愤怒交加,只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脸孔都涨得通红。 “我虽是小门小户出身,可是却也不曾吃过这个东西的!不曾想我这儿子竟然要受这般糟蹋!” 阿烟蹙眉,大约心中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正要开口,便见那边顾云也匆匆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叫琉璃的。 一见这情景,她也气得哭了,走过来对着阿烟道:“meimei,要说起来都是我身边的琉璃碎嘴,见了阿清吃着那豆渣饼,便随口说了几句,谁知道竟然惹得母亲如此生气。你要怪,便怪我好了。” 此时琉璃跟在身后,已经开始瑟瑟发抖,噗通一声跪在那里,一边磕头一边道:“夫人,二姑娘,三姑娘,实在是奴婢的不是,可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看到了,随口说说罢了!” 这个时候,顾云身边的另一个大丫环叫琥珀的也是吓傻了,忙也陪着琉璃跪在那里,不知所措。 而周姨娘见此,有心想要帮着顾云,可是自从那次被顾烟弄了个下马威后,一时有些胆怯,只好站在一旁看着。 阿烟上前,从李氏手中接过那豆渣饼,淡道:“平日里阿清所吃,多为精细之物,娇生惯养,这才养得一身好rou。如今他稍大一些,若食豆渣,一则强身健体,二则润肠通便,三则消减体重。母亲想必是有所误解,才如此气愤。可是母亲须知,世人一叶蔽目,不知豆渣之妙处而已。” 李氏此时哪里听得进去她这说道,只是一味地觉得委屈:“你若这么说,那怎么乡下人家都不吃这个玩意儿,你倒是让你亲弟弟吃?三姑娘啊,我平日里只道你聪慧,也是让你三分,不曾想你竟有如此心机!” 阿烟轻笑:“母亲既觉得我是有心羞辱阿清,那便拿来,恰好阿烟腹中饥饿,阿烟吃了它吧。” 话刚说出口,便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冷声喝斥道:“这是闹什么呢,大庭广众之下,闹成这般,成何体统!” 李氏一听这话,便知是顾左相来了,倒是惊了一跳,忙擦去眼泪,过来见礼。 顾左相低首看向李氏手中捧着的豆渣饼,接过来,看了半响后,望了眼阿烟,淡道: “这是豆渣鸡蛋饼吧,想我幼时,你们祖母尚且在世,就曾给为父做过这个,如今见到,倒是颇觉得亲切。” 说完这个,他将那豆渣鸡蛋饼捏了一块,放到自己口中吃了,边吃边点头:“味道也是极好的。” 阿烟知道父亲这是给自己解困,低头笑而不语。 李氏见自家老爷亲口吃下那豆渣饼,顿时气都消了个一干二净,至于刚才所说的“猪才吃的玩意儿”,那是再也不敢说了。 而顾左相便下了命:“今晚晚膳,多做一些豆渣饼,分给家中上下人等品尝。” 就在此时,忽而有小厮前来禀报,说是隔壁的燕王殿下求见。 顾左相皱眉:“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阿烟低头,想着他定然是看到了自家院子里的这场闹剧,特意跑过来的? 那小厮听了,为难地禀报道:“燕王殿下说了,他从隔壁便闻到咱们院子里一股豆香扑鼻而来,打听之后才知道是三姑娘亲自做的豆渣鸡蛋饼,他说他从未吃过,特意前来品尝。” 这话一出,那李氏的脸色变了几变。 想起自己刚才那股气愤和闹腾,顿时羞红满面。 连当今燕王殿下都要来吃的东西,谁敢再说一个不是! 于是这一日,顾府的伙食便是豆渣鸡蛋饼,而这直接导致顾府的豆渣不够用,只好派人去豆腐坊里购置豆渣,而豆腐坊里的人一打听,知道这是顾府要做豆渣鸡蛋饼来招待燕王殿下。 这个消息很快不胫而走,很快燕京城中豪门贵族都开始品尝下这传说中的豆渣鸡蛋饼了。 有的吃了确实觉得好吃,口味不同于往日所食糕点,有的呢则是觉得实在不好吃,口感略显粗糙,可是别人说好吃,他不好意思说难吃,于是也跟着说好吃。 因了这个,豆渣鸡蛋饼算是在这燕京城一下子红了,成了文人雅客附庸风雅的必备品,也成了京中豪门待客的一道必备佳品。 不过这是后话了,当晚,顾左相送走了邻居燕王殿下后,叫了自己的续弦李氏来到了书房。 李氏一看自家老爷那沉着的脸,便知道自己错了,忙低下头,颇没有底气地道:“老爷,这原本是妾身的不是。” 顾左相不置可否,继续看书。 李氏见了,越发怕了,诚惶诚恐地道:“老爷,妾身今日个实在不该对着三姑娘那样说话,这是妾室不对。” 说着这话,她心里却颇为委屈,委屈得眼泪直往下流。 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和她一般,作为一个继母,竟然要时不时看着继女的脸色行事,不过她依然忍下羞耻,哭着道: “妾身这就带着清儿一道,去给三姑娘赔礼道歉。” 顾左相闻言越发冷下脸了。 “李氏,你至今竟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实在是无知蠢妇!” 一时任凭他再是淡定,想到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妇人竟然是如此浅薄之辈,不免心寒。 当日自己夫人逝去,他也想过从此后不再娶妇纳妾,就此守着,可是当时到底阿烟年幼,他不忍心让阿烟挑起家中后院的重担,又怕娶了个高门贵妇心机歹毒,从此欺凌了阿烟去,于是挑来选去,最后选了这李氏。 可这李氏,如今看来,心思也未免太浅薄单蠢。 顾左相皱着眉,耐下心中的厌倦,对这李氏道: “你自从有了阿清,便总是视阿烟为心腹之患,总怕阿烟去害阿清,其实这正是你愚蠢之处。你看阿烟,其实是视阿清为同胞手足一般看待,她哪里有什么其他心思呢?你作为一个母亲,不想着另他们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