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8
王妃笑道:“那当然,要不平王也不会亲自迎回来。”仔细打量严清怡两眼,“往常就已经很好看,今儿更加美了三分。” 旁边恭王妃与定王妃附和着笑,“堂婶说得不错,七婶果然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还是七叔有眼力。看着牡丹花绣得跟真的似的,可见七婶女红定然非同一般,往后可得指点一二。” 这种场面上的话,严清怡自然不会当真,并不作声,只微微笑着。 这时喜娘递过两只缠着五彩线的酒杯,“喝过交杯酒,举案齐眉到白头。” 严清怡接过酒杯,与七爷对视一眼,同时喝了交杯酒。 喜娘笑着唱了撒帐歌,又说了一箩筐的吉祥话。 安郡王妃笑道:“咱们该坐席去了,留着新人在屋里说说话。”引着屋里一众妇人鱼贯而出。 只留下严清怡与七爷两人。 屋子里静悄悄的。 外头隐隐传来妇人们的嬉笑声,丝竹的咿呀声,以及丫鬟们急促的走路声,显得屋子愈加静谧。 七爷凝神望着严清怡。 她戴着华贵的凤冠,白净的脸颊染着浅浅粉色,柳眉用了螺子黛,细长温婉,唇上涂了口脂,红润亮泽,只那眸中水光盈盈的,不像是羞怯,倒更像是哀怨。 七爷想起她写的书信,又想到她这些日子的cao劳辛苦,不免有几分懊悔。 那天,他看到她跟林栝站在树影里,男的英武女的温婉,俨然一对璧人,心里着实是有些吃味的,可又拉不下脸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去黄米胡同质问她,便狠下心晾她几天,盼望着她能想通了跟他说几句暖心的话。 她倒是写了信,可信上除了王府那些琐碎之事,半句甜言蜜语都没有。 他在户部主事,往来公文上有时候还会写几句王爷祺安等话,她却是连公文都不如。 七爷前气未消,又跟自己较上了劲,这次非要逼得她说出两句好听的来。 可谁知,到后来竟是连信也没了。 这一置气又是一个月。 算起来他已经三个多月没好好跟她说过话了。 而今看到她真真切切地站在面前,心里怨气尽数消散,而喜悦却犹如发酵过的面团,慢慢膨胀,丝丝缕缕地散发出来。 七爷叹口气,温柔地道:“凤冠太重,我帮你取了吧。”说着上前,托起凤冠,有几缕发丝被挂住,他轻轻地扯了开,生怕扯痛了她。 看着他这般小心翼翼地动作,又闻到他身上浅浅淡淡的松柏香味,严清怡越发觉得委屈,却强忍着不发作出来,低声问道:“七爷还要到外头待客吗?” 七爷“嗯”一声,“我去转一圈即刻便回来,安郡王和礼部的人在,有他们招呼着就行。你把头发散了松快松快。” 严清怡应声好,先将七爷送出门,叫了月牙进来。 月牙一边伺候着她脱掉喜服,卸了钗环,一边絮絮说起王府的事儿,“和安轩的人也是今儿一早过来的,共二十七人,其中郑公公和李公公是贴身伺候七爷的,有四人专门伺候七爷饭食。郑公公很客气,说来了王府以后就听王爷和王妃吩咐……还有两个三十七八岁的姑姑,是皇后娘娘赏赐下来的。” 严清怡想一想,便道:“七爷吃惯了那四人的饭,就把他们安排在小厨房,先前那两个婆子调到大厨房去。至于那两位姑姑,等明儿问过七爷再说。这几天,你跟辛姑姑多经点心,看看下人们有没有偷懒耍滑或者眼高手低的,毕竟才教了不到一个月,怕混进来不好的以后麻烦。” 月牙应声离开。 严清怡去净房用热水擦了把身子,又净过脸,等出来时,七爷已经回来了。 他脸色有些绯红,而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显然是吃过酒。 严清怡顿时想起魏欣说的话,何大哥吃过酒,嘴里会有桂花的香味儿,脸上不由红了下,问道:“我伺候七爷更衣,还是请郑公公来?” 七爷张开手臂。 严清怡走近前,解开他腰间束带,又弯了腰解内里的系带。 不等解开,七爷已抱起她放到铺着鸳鸯戏水的大红喜被上,而他的身体重重地覆下来,唇正对着她的唇…… 第163章 严清怡尚未来得及思索, 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七爷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身子立刻变得紧绷,目中也换上戒备的神情, 默默叹口气,站起身将身上半掩着的喜服脱下来,搭在椅背上。 屋里的温度骤然冷下来。 严清怡死死咬着唇, 说不清心里到底是种什么滋味, 想说几句话缓和一下气氛,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沉默片刻, 将被子整齐地叠好, 另外取出两床棉毯。 正是酷暑的天气,先前铺着被子是为了喜庆, 夜里实在用不着这么厚的被子。 七爷默默看着她的动作, 往床上一躺,沉声道:“早点睡吧, 明天要进宫。” 严清怡觑着他的脸色, 小心翼翼地问:“要很早去?” 七爷道:“不用太早,卯正时分上朝,下朝约莫辰正, 咱们辰初过去就行。” 严清怡又陪着小心道:“七爷往里面挪挪,我睡外头吧, 夜里端茶倒水方便。” 七爷扫她一眼,“我夜里不喝水。” 严清怡只好从他上边往里头爬, 刚爬过去, 七爷一把撩开自己身上的棉毯, 将她密密实实地包了起来。 严清怡本要推拒,心念一转,没敢反抗,顺从地依偎在他怀里。 他的中衣是用府绸做的,贴上去柔软细密,有淡淡的松柏香味沁入鼻端。 这味道让人安心,还有些……想念。 严清怡吸口气,轻声问道:“七爷是不是生气了?” 七爷默了会儿,“嗯”一声,却是用力将她拥得紧了些。 她的手推拒般抵在他胸口,隔着府绸中衣,能感觉到他单薄的身体,还有他一起一落的心跳,就在她的掌下。 严清怡收回手,将脸贴过去,静静地听了会儿,低声道:“七爷还记得上元节,曾遇到郭鹏的家眷?” 七爷伸手拂着她柔顺的长发,应道:“记得。” 严清怡又沉默片刻,含混不清地道:“以前我做过一个梦,梦见被发卖到郭家为奴,郭蓉每天非打既骂,而郭进他……”声音一哽,却是说不下去。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七爷正凝神听着,忽觉胸前一片湿热,大吃一惊,低头瞧见严清怡耸动的肩头,忙安慰道:“阿清,没事了,做梦而已,没事了。” 话虽如此,可脑中一片清明。 上元节那天,跟郭家人只匆匆打了个照面,他是后来听青柏提起才知道郭鹏的儿子名叫郭进。 严清怡却是如何得知? 还有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