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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上的牌位。 他看着那牌位几秒,随即眼帘半敛,静静的等待着爷爷的怒火。 只是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爷爷却是一反他刚入门时的生气姿态,什么话也不说的任沉默漫延,令人无法抓摸出其心理。 然而越是这般,解央仍是没有说话的等着。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腿部酸麻到没了知觉时,这才听道了句很轻很淡的,“很好。” 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令解央目光微抬。 也于这时才发现,不知何时,爷爷早就转过身、看着他许久了。 “爷爷。” 解正看着自己的孙子,心里的复杂可不是一丁点。 做为一个掌管北区多年的首长,军人出生的他可以说是个说一不二的主。 他说一,便是一,说二,便是二,完全没有转圜与置喙的余地,个性使然,自然也令这特性表现于平时所为上。 加上儿子死了,就剩这么个孙子,因此对解央可以说是极尽苛求。 这般做,为的是让解央能在他以后死去时还能撑的起北区,可却不知如此行径,令孙子最后受不住离开。 他一开始是愤怒的。 愤怒这孩子当年说走就走、二话不说的离开。 可当人真的平安回来时,又怎不开心? 整整十二年的闯荡,**十二年的心,如今看到当年的少年已变得高大、性子磨练的沉稳坚毅,就连样貌气质也与他那命短的儿子如出一辙时,满肚子的气与愤便这么无形消失。 取代而之的是满满的心酸与骄傲。 “还怨我吗孩子?” 听着这话,解央看着眼前鬓发如雪、面色尽显老态的爷爷,摇了摇头。 “不怨爷爷。” 虽然早知这孩子会回这话,可亲耳听时,解正只觉呼吸有一瞬的不稳。心,更是酸的不行。 “可爷爷却是怨自己欸……” 近似呢喃的话彷彿叹息,解央只觉耳旁刚响起这话,人便被抱住,耳旁也落下略显哽咽的愧音。 “回来就好孩子、回来就好……” 解央被爷爷这突然的举动弄的一怔,随即也没说话的任其抱着,思绪多少受到了影响,心情为之紊乱。 爷爷这般,解央多少感到了讶异。 因为他已做好像以前那般,做错事便被打骂的心理准备了。 结果却是大出意外,让他顿时不知如何反应。 不过真正让他无法做出反应的是,爷爷从不外露自己的情绪。 哪怕是当年爸爸下落不明的当口,也没见到爷爷这般。 解正年纪及身份毕竟摆在那,宣泄完那股突如其来的情绪后便也放开了解央、让其起来,宛转的说着对解央的亏欠。 “你爸爸去的早,当年你年纪又小、什么事都不知道,爷爷只能用严厉的方式训练你,让你尽快成长起来……过程是激进了些、还逼走了你,可你能回来,爷爷是高兴的……” 第104章 干锅 “若时光重回,再一次这般,爷爷还是只能这么做。” “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们是解家人,我们对北区有责任。” …… 不管之后爷爷说了什么,解央脑海中就只剩下这么一句〝因为我们是解家人,我们对北区有责任〞久久不散。 以往听到这句话时,年纪尚幼的他只觉心情沉重,然而现下再次听到,感觉又是不同。 长达十二年的历练,增长的不只是年纪,思维也随着视野渐广而改变,令他懂了爷爷的苦心。 心态改变,自然也不怨爷爷当年的行为。 因为他已是明白爷爷当时的处境,也明白他的所为不过是为保家人平安及北区人民的安全罢了。 只是事隔多年,当初的问题解决了吗? 虎视眈眈的各方势力稍停了? 从祭祀厅堂回到卧房时,解央想着这问题。 然而一会,这份思维便因来人的敲门声而断开。 敲门人并未说话,可解央却对来人有了底,应门时多少有了心理准备。 但便是有了准备,门开的那剎那,满眼泪花滚滚落下的母亲、记忆中年轻的脸庞已被岁月刻划上了痕迹,见到这一幕的解央,心底的愧疚一瞬淹没了他。 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母亲,怔怔的受着她的指责与哭诉。 “你这没良心的混蛋儿子!一走十多年,就不管mama,跟你那无情无意没血没泪不带我走的老爸一样呜呜……” 只是……什么叫无情无意没血没泪?老爸又不是去哪,而是去了,怎能相提并论? 解央顿时哭笑不得。 “妈──” 然而声才刚出,解央那想解释的话便止在嘴里。 当年什么也没说,留下一张纸条、任母亲一人面对全部就是他的不对,这会便是说什么也掩盖不了事实。 所以这会也只能说,“妈,我错了。” “这些年辛苦妳了。” 不说还好,这一句辛苦完全惹绷了明浣,让她心里的苦涩及多年的忐忑不安化为实质的悲伤,又气又难受的搥打久未归家的孩子。 “混蛋儿子、臭儿子,你们解家人一个个都这样欺负我!mama我这几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 解央也只能这般受着母亲的激动,直到对方情绪渐缓,这才开口。 “别在门口说话了,进房吧。” 明浣瞪着解央,“最好给mama解释这么做的原因!” “好。” 解央淡笑应着,手上更是替其抹掉眼角泪水,孰不知这举动落在明浣眼里,差点又惹哭她了。 刚只顾着哭,根本没仔细儿子长开来的模样,此时见了、合著这温柔小意的模样,简直与她那命短的丈夫如出一辙,令她不免触景伤怀。 只是瞧久了便也看出了不同。 五官深邃不说,气势更是不同,就连身量也抽高了不少…… 明浣看着眼前的儿子,心理越发酸涩,未免自己又哭了,立即扯着儿子的手臂进房。 “没事长这么高做啥,看的妈脖子都酸了,走走走,进房说。” 母亲身量号称一米六,站在他这一米九的身前,简直娇小的不行,解央笑笑的任其拉着进房,至沙发上落了座、替母亲添了茶,这才依言说了当初离开的原因。 “北区虽是军事基地,可多年来已演变成各拥私兵的局面,这事母亲可知道?” “知道,可这与你离开……”明浣不笨,话将将开了个头,随即也意会到儿子想说什么、之所以离开的原因。 “你老爸早想改变那局面了,只是……最后还是被迫害了,哪怕那人、那势力之后被你爷爷铲除,可人没了就是没了……”明浣说着,手也不住抹着眼角再度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