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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一种原因能够解释,就是那些人在遇见野猪后逃跑的途中,遭遇了别的东西。 “传令下去,这几日先吃这野猪,宁可每日饮食简单些,也别进山林深处了。”叶央脸色凝重。 野猪个头不小,可分给几万将士,也只够每人尝口rou汤。傍晚时击杀猛兽有功的战士自然都是有rou吃的,商从谨亲自验证了他“善于学习”的特长,用钻研火药和磨制水晶镜片的细心和耐心,还有对火候的精确掌握,煮了一锅rou给叶央瞧。 “做什么呢,味道如此香?”营地外,符翎将军率亲兵接近,闻到气息,笑着问了句。 叶央正用一根削尖了的树枝戳起一块猪rou,刚要送到嘴边,闻言回道:“你来的正好,傍晚抓住了个大家伙,也来尝尝。” 她不是吝啬的人,当即决定分出一半吃的。不过商从谨有点不高兴,当然他也不小气,只是等着叶央吃过之后夸他几句,急的恨不得把锅抢过来,里面的东西都塞她嘴里,好能早点听到赞扬。 只用简单的盐巴和干辣椒,就能烹出飘香四溢的效果,叶央吃得很欢快,不过野猪rou并不细嫩,还得牙口好才行。 “对了言堇,你早点回城歇息,今夜我在外头。”叶央抹了抹嘴巴。哪怕带着再多的人赶工,商从谨也少不了一宿不眠,他面庞偏白,熬夜之后眼底那道黛黑就分外明显。 驻扎在城外随时备战的将士,此刻虽然在营帐附近歇息,但兵刃从不离身,只要一个命令便能奋起杀敌。 “……不必了。”思考之后,商从谨还是拒绝,“符将军现在来这里,是李肃元帅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吧?阿央,你若要以快取胜,需尽早出兵至沙城。” 首次大退敌军时,符翎在雁冢关附近杀敌,对后方发生的事只是战后听说了一些,当然也知道,在众人的起哄下,怀王殿下向叶将军提了亲。眼前两人一说一答,自有十足的默契在其中。符翎并未成家面皮又薄,不自在地往旁边坐了坐。 “说得有道理……我们必须早日出发。”叶央托着下巴喃喃,询问道,“符将军,元帅什么时候到?” “已经从牛尾城出发,我领着骑兵先到的。哪怕元帅走得再慢,明日下午之前也该抵达了。”符翎低头,视线触及到哔啵作响的篝火便不再往上。 叶央当即拍板决定:“那好,我们现在就整军,天亮前出兵。那个……言堇,你学学我二哥,弄架马车补觉罢。我去吩咐左右,收拾东西。” “什么?这么快?”符翎是支持速战速决的,可也觉得她有些冒进。 “如此一来,我们和后续的援军只差了半日的路程,可给库支人带来的威慑力却足以弥补。”叶央想的其实很全面,“火药开道,最不利的局面便是两军谁也不出兵,站着对轰。不过我们的武器质量略胜一筹,所以胜算也高一些。但若是留给他们太多的喘息时间,失了先机,就万万不妙了。大不了先接近沙城等着后续的队伍,不交战也是可以的。” 符翎将军思来想去,觉得有道理,不过他的部下一路赶来需要休息,否则无法应付急行,所以叶央整顿部下的这段时间,就留给他休养了。 一夜未眠。 西疆的天黑得早,亮得晚。月牙儿还冷幽幽地挂在天上,大军业已出发,沉默且迅疾地走在路上。 哪怕离得仓促,神策军也将城中所有能带上的补给都带上了,不过战术的商量,需要将领们在路上决定。 “最多急行一日半便能看见沙城,不过我们还是走一日,歇足了精神再靠近那里。”符翎的思虑有着同龄将领少见的稳妥,“哪怕接近后库支即刻发起进攻,也不至于因体力消耗太过而落于下风。” 叶央没什么意见,只是对斥候回报的消息很忐忑。 之前那一仗,领兵的是个新提拔的将领,论谋略经验都不甚成熟,难怪库支会派他打头阵。而敌军长了教训,镇守沙城的则是四大……不对,三大猛将之一,名唤盐居苏。 “盐居苏,盐居苏?和盐焗鸡是什么关系?”叶央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发问。 “他们……”符翎先是一本正经地打算解答,意识到她问的什么,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埋怨道,“叶将军,大敌当前,你就别开玩笑了。” 说实话,急行半日后,盐焗鸡对现在叶央来说可比什么库支猛将的吸引力都大,不过她反复念叨,也只是要记下这个名字。当年的查尔汗已经足够难缠,平心而论,哪怕是现在的叶央和他交手,都不一定能完胜! 所谓的三大猛将,绝对不能小瞧了。 “我这叫战略上蔑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叶央引用了她那个时代的一句话,骑在马上说得轻松。 符翎听了,觉得颇是精妙,于是正色道:“那个盐焗鸡……呸,盐居苏将军,从前位列四大猛将之三,据说和查尔汗私交甚笃,两人比亲兄弟还亲。他定然知道你是先锋的消息,新仇加上旧恨,想来不好对付。” “四大猛将之三?那查尔汗位列第几?”叶央问得很认真,心也暗自提了起来。 “第二。”符翎发现她神色一松,严肃道,“不要以为盐居苏排位没有他高,就松懈了。查尔汗以力破巧,领兵策略大开大合,而那位猛将的打法和你差不多,以快取胜,周旋之下发现对手的一丝破绽,便会紧咬不放!” 叶央无意识地摸着黄骠马的鬃毛,喃喃道:“和我一样吗……” ☆、第124章 从孟城至沙城,一路上神策军都走的是大路,视野开阔,触目所及的俱是低矮的枯草,蜿蜿蜒蜒直至天边,很难让敌军埋伏。但雁回长廊唯一常年都不干涸的水源,在沙城附近却会流入地下,走大路唯一的弊端,便是水源难寻。 行军时间不长,水粮短缺的问题还显现不出,最棘手的便是冷。叶央在马鞍上找到了平衡的位置,整个人能缩在铠甲里,不用刻意稳在马上。睡了片刻,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符翎将军在搓手,带着倦意问了句:“冷啦?” 顿了顿,她又说:“我在西疆住了很久,这还没到最冷的时候。” “是有些冷。”符翎点点头。哪怕行走在亲兵包围的队伍中央,也难以抵抗呼啸而过的夜风。 在这个夜里,他悟出来的一个最透彻的道理便是,要当将军,读过多少兵书不是基础,每日在演武场cao练多久也不是基础——抗不抗冻才是基础! 身上的铁甲只能挡下刀剑,却阻挡不住体温的流失…… 叶央显然也冻得不轻,不过还是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道:“还好出征前,我让手下的人用新制棉甲替换了轻薄皮甲。只是咱们就惨咯,也不知道冬衣何时寄到?慢慢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