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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仁将她的座椅椅背稍微放低一些,然后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给她裹紧。 “去医院的路上还有一段时间,你先睡一会。” 外套上还残留着梁仁的体温,那温热将汤鸢环抱着,让她觉得身体没有那么冷的难受了。 她被那温暖引诱,忍不住往他宽大的外套中缩了缩,却又不小心闻到外套上沾染着的,属于他的味道。 汤鸢脸微红,突然觉得有点羞耻,这种感觉好像被他搂在怀里似的。 然而此时的她却难以拒绝这样的温柔,在这样的温柔中,她感到莫名的心安与依赖,身体的病痛似乎也被抚慰,变得没有那么让人难过了。 一路上,汤鸢迷迷糊糊地睡着,心中是一天里从未有过的踏实。 到了医院,看病的人似乎不少,换季时节,感冒发烧的人难免要比平时多。 看完医生后,汤鸢在输液室门口排队等候输液。 她心神恍惚地看着眼前来来去去的医生病人,手心里开始冒冷汗。 这时候,坐在她身边的梁仁伸出手摸摸她的额头,皱眉道,“发烧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早点来医院?” 汤鸢回过神来,垂眸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有说服力的理由。 广播里叫号,叫到了汤鸢,她脚步有些发飘地走过去,梁仁陪在她身边。 “请把右手放上了。”医生动作娴熟地准备着药品和工具。 汤鸢闻言磨磨蹭蹭地将手放到注射台上,看着医生挂好输液瓶,备好针管,给她扎好橡胶带,然后拿出棉花来给她擦消毒碘酒…… 汤鸢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不敢再继续看下去。 她不自然地将目光转开,正好撞上了一旁梁仁略带探究的目光。 汤鸢一僵,迅速又将目光转开,为了掩饰尴尬而漫无目的地四处乱看。 下一秒,汤鸢的头被梁仁用双手掰过来,让她不得不直视着他的眼睛。 汤鸢看到梁仁的双眸中充满了然的揶揄,他轻声笑道,“你不来医院……不会是害怕打针吧?” 汤鸢本来就染着红晕的脸上更加红了,她嘴硬着不回答他,心里却已经想找个缝钻进去,为什么要被他发现,丢死人了…… 她扭扭脑袋想转过头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窘态。梁仁却微微用了点力,没让她得逞。 “不是害怕吗,害怕就别看过去。” 梁仁扶正她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柔声道,“看着我吧。” 汤鸢被他温柔的目光一时愰了神,以至于针头刺进手背都没感觉到,医生动作利落地给她止血,贴上胶布,嘴上还不忘调侃一句,“现在的小年轻啊,秀恩爱都秀到医院里了,行了行了,外边秀去吧,我这边下一位了。” 汤鸢尴尬,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梁仁却好像挺高兴,他笑眯眯地对医生道了谢,从医生手中接过点滴瓶,扶着汤鸢往休息室走去。 在休息室坐下后,梁仁挂好点滴瓶,算了算时间,对汤鸢道,“大概要等两个小时左右,你闭上眼休息会儿吧,我帮你看着点滴。” 汤鸢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十点半,打完点滴估计就凌晨了。 “抱歉,让你陪我到这么晚。” 梁仁看着她,认真道,“我不需要你对我说抱歉,陪着你,是我心甘情愿的。” 汤鸢愣愣地看着他,心中涌起说不清的感情,缓缓漾开。 “行了,别想了,赶快休息吧。”梁仁给她盖上外套。 汤鸢点点头,闭上了眼。 眼睛虽然闭上了,心却关不上,心里那说不清的感情潺潺流淌,带来不知是甜还是酸的滋味,过往的片段在脑海中划过,场景各不相同,人事物也各不一样,但总有相同的熟悉,或是他熟悉的声音,或是他熟悉的玩笑,或是他熟悉的声音,或是他熟悉的眼眸。 朦胧间,她不知自己是睡了还是醒着,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眼前是夕阳的暖黄色,一男一女两个背影相依而坐,女人将头依偎在男人的肩头,男人侧过脸低头看向他,脸上是温柔的笑意。 那男人的脸是那么熟悉,那眼眸中的温柔笑意是那么熟悉,汤鸢看得清。 可是女人却自始至终背着身,汤鸢看不清她的脸,不知道她是谁。 汤鸢想走近她,想知道她是谁,汤鸢迈开了脚步。 “咚。” 汤鸢蓦地睁开眼,眼前是医院里的白色灯光。 原来刚才是梦啊…… 她侧过头,发现自己刚刚不小心撞到了梁仁的肩头,她冲他说了声“抱歉”,然后转过头去继续闭眼休息。 下一瞬,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将她的头揽到一个坚实的肩膀,熟悉的气息向她袭来。 汤鸢一愣,但没有抗拒他的动作。 闭上眼,却没有再梦到那对依偎的男女。 那个女人究竟是谁?汤鸢无处知道了。 *** *** 打完点滴,梁仁将汤鸢送回了家。 他将车停下,陪着汤鸢一起上了楼,进了家门。 梁仁第一次进到她的家里,屋子是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虽然面积不大,但是收拾得很整洁,也布置得很温馨。 看着一脸不放心地跟进了家门、并且还想继续跟进卧室的梁仁,汤鸢有些哭笑不得。 “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已经好多了,烧也退了不少,你早点回去吧。” “但是还没有完全退烧,万一晚上情况又不好怎么办,我今晚就留在这里陪你。” “……诶?”汤鸢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梁仁指指沙发,“我就睡这里,你回卧室吧,如果晚上不舒服就叫我。” 汤鸢忙摆摆手,“不、不用了,真的不要担心我,我没事的,你还是回去吧……” 见她慌张的模样,梁仁眯起眼睛,玩味地轻笑一声,“别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要是不放心,就把卧室门锁上。” “我我我我不是担心这个,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既然你相信我,那不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吗?”梁仁理所当然道。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啊不对!话不能这么说……”汤鸢已经被他绕进去,大脑陷入混乱。 “而且,我也累了。”梁仁打了个哈欠,看看时间道,“现在都凌晨一点了,我半夜疲劳驾驶很危险的,你就不担心我回去的路上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