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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蓉垂眸道:“蓉儿自小便喜欢他,爹也时常劝蓉儿断了此念,可蓉儿没办法,尽管知道年少之情做不得真,这些年却实实在在除了他没念过旁人,蓉儿忘不了他,也不想忘了他,不管爹娘同不同意,蓉儿都只愿嫁给他,皇上,求您看在蓉儿这么多年给你做了不少好吃的份上,莫要逼蓉儿嫁给他人。” 陈牧微微动容,认真问她,“可我看老师对你似乎并非儿女之情,你要为了他终身不嫁吗?” 洛蓉捏了捏手指,“蓉儿也不晓得,日后之事谁也无法预料,蓉儿只知道现在不想嫁人,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若是连试都不试就放弃,蓉儿不甘心,就算最终什么都改变不了,蓉儿也不后悔。” 阿罗在门外听完她的话,眸光闪了闪,心情复杂地看向奚泽。 他并非刻意偷听,而是……此处太过安静,他们本来就离屋子不远,想不听都难,但是显然,洛蓉不晓得。 奚泽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情绪,是他这些年从未有过的,分不清是高兴还是感激抑或不悦讨厌,他自己也不知道对那个小姑娘如今存的是什么心思,唯一确定的是,她将自己多年静止的心湖搅动了起来,面对她时,他做不到冷漠无情,更无法视而不见,她总能引起他的注意,哪怕一个极轻的笑声,都会清晰地钻入他耳朵。 难道因为早就清楚她会是自己的妻,所以一开始就对她另眼相待?还是因为她是自己天定的姻缘,所以会不受控制地被她所影响? 奚泽望向远处天边,答案不得而知。 ☆、23.出气 奚泽进屋时,洛蓉与陈牧已经谈完,各自沉默着,瞧见他进来,洛蓉眸光晃了晃,心虚地看了眼陈牧,火急火燎走了。 陈牧摆开棋盘,奚泽落座于他对面。 对弈至一半,陈牧意味深长地开口,“姑母近日为了曹永的婚事屡次进宫,朕都不知该往哪躲了。” 奚泽面无表情,没有应声。 陈牧看了他一眼,直接道:“老师以为他们是否为一对良配?” “皇上心里清楚,又何必问我,”奚泽淡道。 陈牧轻笑,摇了摇头,“都说帝王心思难猜,依朕看老师的心思可比朕难猜多了,这么多年,朕竟是从未看透过。” 奚泽看着他,“皇上放心,祖宗遗训我铭记在心,自然不会辜负皇上的信任。“ 陈牧面色微变,“老师知道朕并非此意。“ 奚泽笑了,“皇上若是在百官前如此沉不住气,可不是一件好事。” 陈牧垂眸,“老师教诲的是。” 洛蓉一踏进侯府大门,紫苏便迎了上来,像是专门等着她似的,满面急色道:“姑娘,你终于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 “老夫人和侯爷吵起来了,”紫苏边走边道:“夫人带世子去了集市,奴婢们都不敢劝……” 洛蓉拧眉,“可知因何事争吵?” 紫苏抬眼看了看她,“听偏厅伺候的善jiejie说……是为了姑娘的婚事。” 又是此事,洛蓉心里一阵烦躁,面容当即沉下来,紫苏见她满脸不高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二人快步到了偏厅,里面一片死寂,并无争执之声,洛禾和老夫人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分坐两头互相僵持着。 洛蓉进去行了礼,未等起身,老夫人便迫不及待问她,“蓉儿,你可还记得云清观宋道长所言?” 洛蓉满眼茫然,她对不感兴趣的人或事一向是转眼就忘,那道长说了什么,她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 老夫人拍了下大腿提醒,“哎呀,道长不是说你的命定夫婿很快会出现吗,你怎的忘了,奶奶照着他说的法子试了,果然就有人来提亲,说明这桩姻缘乃上天所赐,是好事,对不对?” 洛蓉犹如被当头棒喝,遗失的记忆瞬间涌回脑海,心惊rou跳地看着一脸期待的祖母,“奶奶说的……莫不是曹永?” “嗳,就是那孩子,”老夫人喜道:“宋道长果然灵验,该日我要去好好谢谢他,”说着朝洛禾翻了个白眼,“好不容易等来了孙女婿,却被你爹拒之门外,若非蔡婆婆在街上听到传言回来告诉我,我到现在都不晓得,哼,自己亲孙女的婚姻大事,我竟然要从别人口中得知,你说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洛蓉朝前两步欲相劝,洛禾先一步开口,“儿子并非刻意隐瞒母亲,只是当日拂了长公主面子,令她不快,怕母亲因此而担忧,也不想扰了母亲清静,所以未及时告知,母亲何必揪着不放,左右这件婚事也成不了……” “怎就成不了,怎就成不了?”老夫人急了,“曹家与我们家门当户对,两个孩子男未婚女未嫁,又都值婚嫁之龄,如何就不行?” “我不是都给您解释过了吗?”洛禾不耐道:“曹家虎狼之心,曹永亦心性不正,并非良配!” “可他是上天给咱们蓉儿定的,逆天而为才会引来祸事,”老夫人捶了两下桌案,“你想气死我不成!” 洛禾胸膛起伏,脸色铁青道:“道士的话岂能当真,母亲不必多言,这婚事我无论如何也不答应。” 洛蓉默默在心里给她爹竖了个大拇指,瞧见祖母气得脸色发白,扶着头竟像是要倒下去,连忙倒了杯水喂她喝了,安慰道:“蓉儿知道奶奶关心蓉儿,但那曹永确实非善类,即便爹同意,蓉儿也不会嫁给他的。” 老夫人不相信,“他不是很久之前便对你有意,现今又因你缠绵病榻数日,如此重情之人,品行绝对坏不了。” 洛蓉叹气,“奶奶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见她面露疑色,挑拣着将曹永过往的风流韵事说给了她。 老夫人神情惊呐,“你说得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 “可宋道长明明……” “哎呀奶奶,我们都未见到他,你怎就这般相信?谁知他不是随口乱绉,刚好碰巧罢了。” 老夫人揉了揉太阳xue,心情极是低落,“你是怪奶奶急着将你嫁出去了,可奶奶都这把年纪了,怕走之前看不到孙女婿……” “呸呸呸,奶奶身体康健,会长命百岁,定然能见到的,”洛蓉拉着她胳膊撒娇,朝父亲挤了挤眼睛,洛禾态度和缓下来,软语安抚,“蓉儿说的是,娘不必心急,身子要紧。” 老夫人瞪了他一眼,“那你须得放在心上,尽早安排才是。” “儿子知道。” 嬷嬷将老夫人扶走后,洛蓉长舒一口气,毫无形象地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