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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家离开中国,他是知道的。 有关他的消息,这些年,他一直冷眼旁观。 今时今日,要那个男人的命,其实一点也不难,不过就是捏死一只蚁。只是,重遇她以前,他爱她之极,也恨她入骨,不愿意去碰触有关她的任何人或事。 与她重逢以后,手术前,她跟他说过,要他为她积点福荫,尽管,那只是她用来让他放过怀安的借口。 他从不信神佛,但最终还是为她手下留了情。 只是靳小虫的死,这消息让他有点意外。 她怀孕了(1) “我真的可以收养他吗?”她的眼睫上挂着水滴晶莹,还有不安。 他微微一笑,突然反问她。 “当天的事,你不恨她吗?” 她摇摇头,神色有点缥缈,有点遥远。 “其实,在那年她写那封信前给我之前,我已经不恨她了。朋友,是一场缘份。在那件事之前,她对我的好,也是真心的。” “你谁也不恨不怒,除了我。”他淡淡道,把她拉在他衣服上的手扯下。 她怔怔看着他。 他把门拉过,却生生住了手。 她的手横在门隙里。 “你今晚在这里睡。好吗?”她咬着唇,涩声。 “如果是因为收养那孩子的事,这个回礼,我心领了。” 把话说完,他索性转~身径自走。 不用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眉眼里的笑,必定涂满讽刺。 “不是因为那孩子。”她追了出来,他的腰被她紧环住。 “是我,我想你了。” 他脚下一沉,随同的,还有心。 要推开她的手,在她的臂侧轻轻垂下得悄无声息。 “我睡不着,每一晚都睡不着,我想你。”背脊,她的脸轻轻贴着。 他的心房急促收缩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动作还是说话。 “小白,对不起,师母说得对,即使只有两个人,我们也能过得很好。你待我很好很好。” 他终于转过身,目光紧紧散散投在她的脸上。 很细小的一点言不由衷,他还是捕捉到了。 把她馥软的身~子抱进怀里。 “言,不会因为没有孩子而改变什么,也不会因为有了孩子而不同。” 也许是他话里冷峻的语气惊吓了她,她反手攥上他的袖。 “顾夜白,这话什么意思?” 她在颤抖。 “子晏和Susan会喜欢我们的孩子,如果你有了孩子,又如果你不在了。” 她的心思,他怎会不明白? 他轻笑,把她抱起,重走进两个人的卧室。 那一晚,他抱了她,也吻掉了她一整晚的泪。 “你是眼泪做的吗?”他挑眉笑着,支肘看她。 她轻轻哧哼着。 窗外,东方,也悄悄幕白。 也许,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算真正明白这个男人。宁愿把孩子交给子晏和Susan来养吗? 他真的残忍。 至此,一切却又似乎才是全数尘埃落定。他,还有她的心里的嗔和念。 ****** 漆黑的厅中,一点光亮燃尽,突然,熄灭。回忆,属于她和他还有一班朋友的回忆,静止了下来。 把手中的烟头放进烟灰缸里,顾夜白微微闭上眼睛。 不觉又抽起烟。 悠言正在房间里安睡着,隔壁是两个聪明乖巧的孩子。 六年还是七年。 在战栗中幸福。 只是,幸福也会害怕流年。 因为,这样平淡而美丽过。 那天,看到她悄悄吃药。他没有问她,只是去找了医生。 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曾去做检查了。那位慈祥的长辈微微笑着,一如当日。 “顾先生,没有事,请放心,也请相信你的太太。她一直坚强。” 再一起走下一个六年,好么,言。 让我陪着你,一个一个六年的去算去数。 绕过沙发,一双手柔柔缠上他的脖子,熟悉的声音在背后传来,“我不喜欢你抽烟。” 他转头,看到她散乱了一头黑发,那发丝也像她的手一样,绕在他的肌肤上。 双方的神情都看不真切。 但他知道,这时她嘴角应该绽开了浅浅的笑。 娇憨的她,似乎没有怎么改变过,性子,容貌,眼泪,哪怕已经成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只是,她又确确实实有了变化,她成熟了,也越发坚强。 因为,是一个人的妻子,两个孩子的mama。 “你去找过方医生。”她淡淡笑,“还记得一一出生的那一年吗?没有事的,笨蛋。” 他把她的手包握在掌中,一点一点。她把头深深埋进他的颈脖。 断裂了思绪,由两人来继续。 接续着的那晚,,他和她要去孤儿院为小虫的孩子办领养手续的第二天,命运的转盘,到了另外一个命定的环。 ****** “前面,停车!”她脸色苍白。 他吃了一惊,把车子停在路边,甚至不管这里禁停。 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很快抚住心口,匆匆打开车门,奔到前面一个垃圾箱前。 他紧跟,目光焦灼处,是她吐得脸色也变得惨败。 她怀孕了(2) 没有去理会周围的目光,她一吐完,他立刻把她抱上车,改了方向。 她一声不吭,头靠在他肩膊,闭着眼,神色萎顿。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路微微颤抖,直到车子驶进医院的停车场。 一系列的检查。 “她的心脏怎样了?情况还好吗?”他甚至顾不上她在旁边,厉声问了。 医生笑了一下,“不是心脏的问题。恭喜你,顾先生,顾太太怀孕了。” 仿佛被人狠推了一把。 惊还是喜,他说不清。 震撼以外,他的情绪很复杂。狂乱的欢喜,震惊,不可置信,还有什么,无法理清。 他以为,他是不喜欢孩子的。 从小到现在,遇到过多次的劫难,后来管理着一家大企业,分毫动辄不能错,判断要精准。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这一次,他确实错了。 她的孩子,也属于他。 他们的孩子。 他和她生命的延续。 也许,现在的心情和在她离开他四年后在薰衣草重遇的心情相同。 当日的爱还是恨,今天的要还是舍。 眼角的余光,是她彻底迷茫的神色,然后,她慢慢伸手掩住嘴。 他敛下目光,望向医生,“有可能诊断出错吗?” 平缓得近乎冷漠的语气。 她朝他看了过来。 “你很希望是诊断错误吗?” 她的语气似他一样平静,他舌尖上的那个是字,便截在唇边。 “一般来说,呕吐这些早孕反应是在怀孕后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