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言情小说 - 渣写手修文以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午候府管家到江老板家里找了我,说是要我们去给做一批衣裳,淑贞要出嫁了。”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又执着地问:“娘,是什么时候?淑贞她……她和谁成亲?”

    “定在了六月八日。”娘怜悯地看着我,语气变得柔和,“她要和谁成亲,你真不知道吗?张公子住在咱家的时候我就诫过你,不要肖想了,你是高攀不上的。张公子本就是来潭州相亲的,当然不可能喜欢你了,这些日子你白等了呀!他们富贵人家不比咱们穷人,还图个人品性情,只要对家族有利就够了。”

    爹在一旁连声称是。

    他们以为我还在痴迷张楚,却不知道我真正震惊的是什么——六月八日,又是梦中的日子,两次同样的梦,加上连着三件实实在在的证据摆在我的眼前……那些不幸很快就会接踵而至吗?

    许是当我太过心伤,向来不苟言笑的娘拍了拍我的背,勾起了嘴角说:“这次候府打算大cao大办,全家上下连丫环仆役都要做全新的衣裳,这是笔大生意,我们俩能赚足足二两银子。你裁剪的手艺好,候爷点明了要你去,我们要在候府住一阵子了。你不要想太多,就当是一次普通的生意,等赚了钱后娘给你做件新衣裳,把我们喜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学琴不成,读书只有半吊子,长得也不过如此,但我总算有一样拿得出手的,那就是裁剪。只要看人一眼,再说出个大概要求,我就能剪出套合身的衣裳来,连皮尺都不用。

    因为娘是裁缝,每次做完活,主家除了工钱还会给一点点碎布头。这些碎布头破碎得只能纳鞋底用,但在之前可以给我玩。爹给我买了一对小泥人,打小我就喜欢用碎布头给泥人做衣裳,熟能生巧,我便练就了这门本事。相比弹琴和读书,我更痴迷的是这个,一玩就能玩一整天。

    娘又故做轻松地说:“候爷找我谈了话,她给你介绍了一个后生,是开饭馆做小生意的,配咱们家刚刚好,就约在今天中午到城里见面。等会儿,你就随娘一起去看看吧!”

    “候爷真是把咱们喜儿当自家的闺女看!”爹毫不知情,喜悦地问道,“这小伙子多大年纪?人可靠吗?他家里几口人?”

    “得有十七八了,他是外地人,才到潭州做生意,家里没有亲人了,就想在这里安家落户。”

    爹连连点头:“这就好,这就好!以后能喜儿住进城里,比在山上好得多。”

    “他们能不能看对眼还不知道,具体事情可以慢慢问。总归是要嫁人的,反正看一看又不会吃亏,不喜欢扭头就走便是。”

    他们两个一人一句,生怕我不去见这人。

    我突然插了一句:“娘,这人叫什么名字?”

    娘愣了一下:“马昊。”

    “马昊。”我喃喃地重复了一次,绽开笑颜道,“好啊,等会儿我就和娘一起去见见他。”

    这个马昊,我没有一点印象,是上辈子从来没见过的人。这样也好,我正是要走一条和上辈子不同的路,就从这件事开始吧。

    上辈子提过亲的不少,可我连看都没看过一个,一颗心全都系在了张楚身上,最后却落得悲惨又不值的下场。

    冥冥中仿佛有神灵庇佑,向我再三发出警讯,如果我不当回事,执意往死路上走,真的就是该死了!

    爹在山上捡到失去记忆的娘,四十岁时娶了才十九如花似玉的媳妇,我却没有他的好福气,救了被蛇咬伤的张楚,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对恩人以身相许,他看不上我,我早就该认命了。

    我想好了,这个马昊只要不太差劲,这辈子就是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转机开始了……

    马昊是我小学时一个男同学的名字,想不出取什么名好,借用一下哈。

    第7章 缘

    见我是真心话,肯去相亲了,爹娘都很高兴。

    “呀,坏了,坏了!”

    “怎么了?”

    “还没来得及给喜儿准备嫁妆,这该如何是好?”

    “没有关系,咱们家和候府的关系好,借点银子,过两年还就是了!”

    “不用,把我的女儿送给他当媳妇,还敢嫌嫁妆少,不给他了,再换户人家便是!”

    “呀,没想到时间过得飞快,我们就快要当爷爷奶奶了。”

    他们两位一说就说到了多少年后,象是天上飞的大雁已经在锅里了,只愁是煮了吃好,还是烧了吃好。

    前一刻还在为了家忧心冲冲,下一刻就被他们恨不得马上泼出去一样,我很惆怅。

    小豆包天真地睁大眼,总算弄清楚了些状况,糯糯地问道:“姐夫是老板,我就可以随便下馆子了,是不是?”

    我不客气地在他的头上打了一下:“就知道吃!等你长大了,迟早有一天会把jiejie给卖了换糖吃!”

    爹和娘都大笑起来。

    世上最动听的音乐,琵琶的琴音也比不上我全家的笑声让人心情愉悦。

    怀着对幸福的憧憬,我换上了一条压箱底的白底蓝花粗布裙,扎起了那条蓝色头绳,和娘一起上了路。

    从家里到潭州要走一个半时辰的山路,在路上我又多问了两句,原来是淑贞出的主意。她倒关心起我来了,还真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娘说张南江张大老板四海为家,而候爷不得皇命不能私自出潭州,所以婚礼只能定在潭州。接到喜讯后,张老板正在朝这里赶来。

    我低头默不作声,张老板是不会来的,因为张楚压根就不是张老板的儿子,到时候自然会找出借口。这是他的秘密,我没有必要说出来,再也不想卷入其中了。

    现在的我不欠他张楚的债,我也不会欠他的。我只是对他的容颜着了迷,还没有深陷其中,不是非他不可。

    从此,我和他,还有候府,桥归桥路归路。

    我就是一个自私的小人,一百个一千个张楚也比不上我的家人,那个“我”与我无关,“我”已经把命赔给了他,这辈子我得要为了家人而活。

    一路重岚叠翠,山花烂漫,好山好水无心赏,我们到了潭州县城。

    今天是赶集日,街上人摩肩接踵,附近的人们把土特产、山货、蔬菜、杂货拿来换钱,还有趁机来卖小吃的,杂耍卖艺的,好不热闹。

    我和娘在人群中被挤着前进,来到了鸿兴饭庄前。

    “就是这里了。”娘说。

    鸿兴饭庄是候府的产业,按京城时兴样式建造,画梁雕栋,朱漆栏杆,白玉石矶。

    潭州人提起鸿兴饭庄只有两个字——气派!若是要问鸿兴饭庄里大厨的手艺么……十个里倒有九个会说——太贵,没有吃过。

    是故,鸿兴饭庄门前冷落车马稀,但安定候毫不在乎。反正人家有的是银子,不用算计这一星半点,一年到头